李玉芬拿塊蛋糕堵住了梅之禮的嘴:“今天是王者風的生日,你非說工作上的事情,煩不煩?還沒準的事情,說這麼早有什麼用?”
“不煩,煩什麼煩?能當上一任市委書記。總不算我爲官一場!呵呵;”梅之禮臉上被李玉芬弄得全是奶油,也不擦,只顧呵呵直笑。
也是,他一直在教育行業內打轉,突然有了一個當上明州常務副市長的機會,已經讓他層次大升,眼界大開。現在又有一個執政一方的時機,只要能當上霧州市的市委書記,就算任內沒有大的政績,能夠平穩過度,只憑熬資歷,到退休時也能享受到副部級待遇,當然要大爲開心了。
王者風能理解梅之禮的喜悅心情,而且在他看來,梅之禮前往霧州市的可能性極大,在爲他算是平調,而且省也正好有意削弱程曉宇對市政府的影響力,有調走梅之禮的機會,從政治平衡的角度考慮。又有盧部長和路書記幫着說話。沒有人會阻攔。
除非林森又有自己人要安排到霧州,否則梅之禮的霧州市的市委書記的寶冠,差不多是十拿九穩了。
王者風被梅之禮拉着說話,一直到很晚才睡。他暗中調查周□□的事情也沒有告訴梅之禮,他的想法是,能不麻煩梅伯伯就儘量不麻煩,他希望自己解決眼前的困難。
梅里耐不住困。早早睡下了,王者風就又失去了一個,大好的機會。
第二天一早他就開車前往樂力超市,去找柳昌隆。
樂力超市雖然有了四五家分店,不過柳昌隆一直將總部放在第一家超市的樓上,說是這裡不在市中心,比較清靜。而且說起來他現也是千萬富翁級別的人物,辦公室還是簡陋得不象話,可以說,一點情調都沒有,王者風一進門就笑他:“你也多少講講格調,弄一些藝術品放在牆面一掛,裝裝門面,唬唬外行。”
“不花那個冤枉錢!”柳昌隆將腿伸到桌子,雙手拿着一個文件夾,正在看一份文件。樣子還挺專注,不過一見王者風,他就將文件一扔,一下子跳了起來,形象全無,“一進門就打擊我。不夠朋友。你說,我掛上幾個麂品的畢加索和凡高,生意就能更上一層樓了?屁,我是個實用主義者。不喜歡故弄玄虛。”
然後又自嘲的笑了笑:“扯遠了,怪我,不”防你嫂子。本來平常我愛裝休閒裝,這不認了一個省長叔叔,非逼着我穿西裝打領帶,這不是害人嗎?”
“那也是嫂子關心你愛護你,爲了讓你人模狗樣!”王者風就笑,又問,“柳叔叔來了沒有?柳省長呢?”
“我爸昨天到的,柳叔叔正在路上,一會兒就到。我來辦公室處理一點事情,也正好等你。走,去家裡。”柳昌隆收拾東西,邊走邊說,“我正要問你呢,給找一個熟悉的飯店,中午吃飯的時候,儘量安靜一點。”
“森林居!”王者風一下就想到了鄧新科的森林居,在森林公園裡面,一是環境不錯。二是現在森林公園人流不多,肯定安靜,“在森林公園裡面,是八詠樓的老闆開的,老朋友了,既安靜又安全
所謂安全,是指不會人多眼雜,傳出議論。
“行,聽你的。”柳昌隆對王者風是百分之百信任。二人來到樓下,分別發動了汽車。
柳昌隆家住的不遠,十分鐘後就到了樓下。是一處半新不舊的區。誰也不會想到。樂力超市的大老闆,就住在一處非常普通的區,而且房子也不大。力平米的樣子。
柳化成和柳雲易果然長得非常象,不認識的人看上一眼,就會說是親兄弟。柳化成一見王者風,連連誇王者風機靈聰明,比柳昌隆強多了。他讓柳昌隆認親,結果認了快一年也沒有認成。王者風一出面就辦妥了,是他們柳家的福星。
王者風就少不了又客氣一番,繼續保持謙虛謹慎的作風,贏得了柳化成的好感。柳化成把柳昌隆叫過來,以一副斥的口氣說道:“從你就是吊兒郎當的。沒想到大了反而有出息了。你認識的朋友也不少,這個小王我看是最好的一個。以後你和小王好好處。不許虧待人來;”
柳昌隆連忙說道:“爸,你就放心吧,我和小王一起共事,不吃虧,”
“啪”的一聲。柳化成照柳昌隆的後背就打了一巴掌,“你說啥?不吃虧?你誰的光都想沾,還有沒有良心?”
柳昌隆委屈的說:“爸,你聽我把話說完。我的意思是,我更不會讓小王吃虧,我們在一起是雙贏。”
一家人都笑了起來。
柳昌隆母親在老家沒來,用柳化成的話來說:“農村婦女,沒見過世面,不來了,來了太丟份。”
王鳴鳳對王者風還是熱情有加,弄得王者風都有點不好意思。一家人正熱熱鬧鬧的時候。外面傳來了汽車喇叭的聲音。
柳化成立刻站了起來,有點緊張地說:“來了?”
“我們出去看看。”柳昌隆衝王者風說着,二人一點頭,一起下樓,見樓下停了一輛普通牌照的桑塔納四,從車上下來一人,正是柳雲易。
柳昌隆正想說什麼。王者風心中清楚柳雲易這麼低調,就是不是簡單的事,就衝柳昌隆一揮手:“昌隆,上樓再說,別在樓下說話。”
柳昌隆醒悟過來,衝王者風感激地點點頭。柳雲易也走向他投來讚許的目光,然後柳昌隆在前,柳雲易在中間,王者風在最後,三人上樓。
一進房間。柳化成就緊盯着柳雲易不放。柳雲易也是身子微微顫抖,上前一把扶住柳化成,動情地叫了一聳:“哥?你真是我的親哥?”
“弟呀,你真是我的親弟呀?”柳化成一伸手就摸住了柳雲易的左耳,然後眼淚嘩地一下就流了下來,“有傷疤,你果然是我的正弟。我的親弟呀,的多年了,沒想到還能活看見到你”
柳雲易也是老淚縱橫:“哥,我是正弟呀。你的耳朵上的傷疤,就是小時候被你用鐮刀不小心弄的。”
二人抱頭痛哭。
在親情面前。在血濃於水的兄弟情深面前,副省長的面具也可以拋到一邊,剩下的。只有真情的宣泄,只有喜悅的淚水!
王者風也溼潤了眼睛,近十個世紀的失散,不管他們是何種原因天各一方,能在有生之年重逢,就是人生最大的幸事。這一刻,王者風深爲自己當初做出的英明決定感到慶幸。
柳昌隆一家人也淚流不止。
好不容易一家人止住了眼淚,柳化成和柳雲易手拉手進了裡面的房間,關上門。連柳昌隆也不讓進,二人說起了一些只有飽經滄桑的人才能聽懂的話語。
二人在裡面足足說了一個小時,纔開門出來。一出來,柳化成就以一副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昌隆,你聽着,以後不許在外人面前說柳省長是你的親叔叔,你平常沒事的話,也不要去找他。真要有事情的話,就讓小王替你出面。你叔叔和我們相認的事情,不能公開,不能讓沒用的人知道,記下沒有?”
“爸,我早知道了柳昌隆在柳化成面前,老實得不行,一點也不敢說一個不字。
王者風不等柳化成叮囑,主動說道:“請柳省長和柳叔叔放心,有些事情我不會向外多說一個字的。”
“我相信小王。因爲小王是昌隆最好的朋友。也是促成了我們一家人相認的功臣。如果我連你都不相信,就沒有可相信的人了柳雲易呵呵一笑,“以後有什麼困難就來找我,大的解決不了,小問題我說一句話。還是管點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