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以前直在司法部法制宣傳司作。後來直接在桐縣當了縣委副書記,怎麼了,你的意思是說我沒有基層工作的經驗吧?有沒有經驗並不要緊,重要的是我有信心有決心做一名合格的書記!”蘆軍苗一臉堅決地說道。
有信心有決心是好事,但世間有許多事情,不是隻憑有信心有決心就能做成的,還要有手腕有智慧才行。王者風算是徹底明白了,和邱衛紅相比,蘆軍苗下來完全就是鍍金來了,她既沒有政治經驗,又沒有鬥爭手腕,以前又在司法部門工作。估計還天真地認爲,法律可以解決一切糾紛,卻不知道,在基層,權大於法的現象非常普遍。
甚至可以說,幾乎不存在權力不干涉司法的絕對公正。
王者風也不想給蘆軍苗擺事實講道理說服她,他伸出一根手指:“既然我是以朋友的身份幫助蘆書記。我就有一個條件,就是我們要去泥窩鄉。也要以私人身份前去,不驚動任何人,不以任何正式身份,這樣纔有可能查到真實的情況。”
“你是說微服私訪?”蘆軍苗睜大了眼睛,“你的辦法也太老舊了。我上次就用過了,不還是一無所獲。你到底行不行呀?”
王者風就笑,蘆軍苗說話也太直了。一點也不懂得委婉的藝術,不過他還是很有耐心地解釋:“蘆書記相信我的話,就聽我的,我保證您能聽到真話”有沒有興趣?”
“好吧,我姑且就相信你一次。”蘆軍苗還是有點疑惑地看了看王者風,愣了片刻,忽然開心地笑了,“知道我爲什麼要相信你嗎?”
蘆軍苗雖然穿得刻板一些!也不太注重打扮方面的細節,但也不的不承認她一笑起來非常好看,有一種標緻的規範之美,,怎麼說呢?就好象一個端莊淑雅的淑女微笑一樣。露出的牙齒不超過瞰,臉上的表情也表現得恰到好處,既不過份熱情,又不失禮節,一見就可以肯定她以前受到淑女教程的培訓。
王者風就問:“我還真不知道。蘆書記請講。”
“主要是你這個人雖然不懂得太照顧別人的感受,不過爲人還算真誠。也有可愛的一面,當時在車上和我爭論,說的多少也有點道理,再加你具我還年輕幾歲,在你面前,我就很有優越感。”蘆軍苗倒有意思。實話實說。一點也沒有隱瞞,“而且你的樣子不算很帥,也不難看。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讓人感覺很踏實很可靠。我來桐縣時間不長。你比我更短,所以綜合比較一下。我信任你,比信任在桐縣任職幾年的人多了一些。”
王者風想笑卻笑不出來,蘆軍苗可是不管好壞話,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就依她的性格,能在官場上走多遠還是未知數,她的家人讓她下來鍍金,可不是一個英明的決定。
蘆軍苗最適合的工作就是坐在寬敞的辦公室裡,做一些流於表面的文字工作或務虛事務,她不適合在基層和形形色色的人物打交道。
“多謝蘆書記的信任,我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非常誠懇,對朋友向來說一不二。既然我們是以朋友的身份交談,我也希望以後蘆書記對我有一說一,在重大事情上沒有隱瞞,這樣我們才能通力合作”王者風不失時機地暗示蘆軍苗,希望她能多透露一些她的個人情況。
蘆軍苗也不知道聽懂沒有,不過總算說了一句讓王者風感到欣慰的話:“王縣長儘管放心,你既然幫了我。萬一出現什麼問題,我會替你出面的。”
算是一個承諾?王者風不敢肯定蘆軍苗所說的問題,是不是指周□□以常委的身份要找自己的麻煩,她會替自己出頭?不管了,王者風下定了決心,周□□的問題必須要查,不管有沒有蘆軍苗替他頂住壓力,既然讓他碰到了,也要暗中把自己查個清楚。儘管也會因此得罪周□□和邱衛紅,他也不怕。他最善長的就是把局勢攪混,然後渾水摸魚。
更何況,有些人自身就有嚴重的蹲題,他想要的只是還百姓一個公道罷了。
王者風起身告辭的時候,和蘆軍苗約定明天一早就去泥窩鄉,到時他開車接她,蘆軍苗一一答應,等他出門的時候,接軍苗又犯了老毛病。突然就又來了一句:“你太年輕了,也不知道靠不靠得住?”
王者風雖然已經習慣了蘆軍苗說話的腔調,不過心裡還是有點不痛快。
王者風走了,蘆軍苗自言自語地笑了:“比我還小三個月,裝什麼大人。有意思!”
王者風沒有回辦公室,直接來到了丁亥的辦公室。一進門,就被方寸拉到一邊,方寸一臉緊張,又微聳不滿地說道:“王哥,你已經有女朋友了,就不要再和蘆書記拉拉扯扯了,好不好?她是我的偶像。”
王者風樂了:“方寸,你比我還小兩歲吧?那蘆書記可是比你大了五歲。俗話說女大五當老母,我看你還是死了心吧。”口保不所謂地撇撇嘴!“我說王哥,你和我年齡差不多,知氣賦你的思想觀念非常陳舊?現在是講究情投意合不問年齡的時代,我喜歡她,哪怕她比我大十歲也沒關係。愛情,是超越年齡的界限而存在。
王者風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你剛纔的話,回家之後跟方部長再說一遍,如果他也同意的話,我就找機會介紹你和蘆書記認識。
方寸頹然地坐回椅子上:“就因爲我媽比我爸大了半歲,我爸早早就告訴我,一定不能找比我年紀大的女朋友,唉,什麼世道。”
王者風不再理會方寸的自怨自艾,來到裡間丁亥的辦公室。丁亥正在打電話,他示意王者風先坐下。
王者風聽了出來,丁亥是在和石鐵軍在通電話:“馬省長要升常委?原來的呂副省長要退?嗯,馬省長好象還是比較務實,和林書記走得不算太過,”你想運作一下空出來的副省長的位子,好,我明白了,我會找個適當的權會,找史老提一提,看看他的意見,”
放下電話,丁亥笑了一笑:“省委常委、呂副省長犯了點事情,被人告到了京城,他主動要求退下來來保住副省級待遇,上頭同意了。柳副省長接了呂副省長的位子,這樣就空出一個副省長的空缺,鐵軍閒的時間久了點,他想動一動了,按說我也應該幫幫他,只不過史老比較固執,不好說動”
本來王者風想向丁亥說說桐縣的風吹草動,沒想到還未開口,就突然出出石鐵軍的事情。
柳副省長?柳雲易,被柳昌隆的父親當成失散的兄弟的馬省長?王者風腦中突然跳出一個念頭,既然柳雲易能順利當上常委,可見京城也有後臺。省委常委可不是一般人物,都是需要政治局討論通過的。必須有重要人物點頭才行。
“鐵軍一直是副省級待遇,他就算當上副省長,級刷上沒有進步,但至少職務上向前邁進一步。就眼下的情況來說,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史老出面的話,問題不夫,但問題是。史老未必會給我面子,”丁亥苦笑搖頭,“我和史潔的關係還沒有什麼進展,對於是不是和她復婚,我還一直沒有想好。如果我和史潔復了婚,一切都還說。沒有復婚之前,史老再大度,對我也是頗有微詞,我想,我是不是能再進一步升到區裡當區長,前提就是我能不能和史潔復婚。
我猜想不錯的話,只要我和史潔復婚,別說我升到副廳,就是鐵軍的事情,史老高興之餘,也願意出手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