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公園打小流氓
高省長的平易近人比王者風想象中還要好許多,當然他明白…他是沾了雲菡煙和高老的光,忙謙虛地地笑:“高省長這麼誇我,我可愧不敢當。我自己數來數去。也沒有發現自己有多少優點,剛纔高省長一說。嚇我一跳,我都以爲在說別人。高老厚愛,那是他老人家提攜後進。菡煙說我穩重。其實是說老實巴交,沒有年輕人的朝氣。”
“哈哈,”高銘明笑着用手指指了指王者風,“你這一張嘴,果然是伶牙俐齒,怪不得家父對你讚不絕口,就憑你這麼會說話,他就會越看你越歡喜。只是他一喜歡你,我的日子就不好過了,因爲他總拿你來比我,我就成了反面教材了!”
高銘明又和雲菡煙握手,態度也是十分端正。雲菡煙也說了幾句套話,算是做足了表面文章。
一行人就朝遠處的樹林走去。
高銘明的視察,陪同人員之少,甚至可以用寒酸來形容。除了王者風、雲菡煙之外,就只有他的秘書和王者風所帶的鐘山。不過他絲毫不在意,好象就走出來散心一樣,邊走邊談,也不嫌踩髒了鞋。
樹林已經初具規模,種植的都是一些北方常見的樹。一進樹林,就感覺周身清涼,暑氣頓消。高銘明做了做擴胸運動,笑道:“一個人官當得越大。就越不自由,不但活動不自由,連動作也不自由了,平常許多動作都不敢做,怕被人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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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麼做又這麼說,顯然是沒有把王者風當外人。因爲雲菡煙對他來說不是外人。而他早就聽說雲菡煙和王者風關係不錯,就一開始也不把王者風當成一個明州市政府的工作人員。
王者風扭頭就逗雲菡煙:“菡煙,我覺得憑你的身手,爬樹沒有問題吧?”
雲菡煙沒好氣:“想罵我是猴子就明說,別影射。”
高銘明一句話差點漏露雲菡煙的隱私:“雲總的身手確實沒說的,她以前在…”
“高省長…”雲菡煙急忙打斷高銘明的話,“我們是不走到前面走走,我準備在那裡挖一個人工湖,在湖心建別墅。”
高銘明自知失言,忙一臉狐疑地看了王者風一眼,意思是,你還不知道她的事情?王者風搖頭笑笑,算是回答。
穿過樹林,前方是一大片寬闊地面,少說也有幾十畝,挖一個人工湖的話,也算有點規模。高銘明點頭表示讚許:“雲總的設想非常不錯,用不了多久。森林公園建成之後,將是明州第一個集休閒娛樂和遊玩爲一體的大型主題公園,不但會對明州的環境帶來有利的因素,還會影響明州的人生活習慣。培養一種新興的休閒習慣。”
高銘明不愧爲學者型領導,眼光也很長遠。日後經濟發展起來,隨着私家車的增多,週末出來遊玩的人越來越多。森林公園作爲明州第一家大型休閒娛樂場所。光是門票收入和對進駐的商家收取各項管理費用,也能收回投資。更不提用因此帶動周圍的房產的大幅升值。可以說,投資森林公園項目。只需要稍長一點的耐心,也不需要太長,三到五年即可,絕對可以獲得鉅額回報。
不用想,方案肯定是雲菡煙家族之中的投資高人精心設計的。
正說着話,突然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現了。
從遠處的圍牆外接二連三地翻進來幾個小青年,大約五六人,個個氣勢洶洶的樣子。直衝王者風等人跑過來,邊跑還邊喊:“還我家園,打倒無恥開發商!”
王者風處理城中村糾紛己經有一段時間了,是不是村民鬧事,是不是潑皮無賴,一眼就分得清楚。這幾人都是年輕人,清一色地穿着花襯衣,走起路來橫衝直撞,一看就是道上混的。
現在他們離施工的工人有點遠,想要叫人肯定來不及,王者風就回頭對高銘明的秘書說:“你和高省長先走,這裡由我頂着。”
秘書嚇壞了,一向出門都是前呼後擁,哪裡見過落單之後被人追上來的陣勢,急忙扶起高銘明就要跑,高銘明一把推開他:“我不走,時間算得這麼準,顯然是衝我來的。看來,省裡有人對我意見大得很,想給我一個下馬威。估計是想告訴我。折江省的水很混,不好趟”我倒要看看,他們有多大的膽子,敢襲擊政府官員!”
現在不是充英雄好漢的時候,王者風一跺腳:“高省長快走,你不走,我放不開手腳好好收拾他們。”
雲菡煙開口了:“高省長還是離得遠一點好,要不一會兒打起來,爲了顧你我們會分心的。”
高銘明無奈,只好點點頭:“你們小心一點,有話好好說,先講道理。”
王者風正要回頭讓鐘山回去報救兵,卻見鐘山從地上撿了一塊磚頭,大喊着衝向前去:“王主任快跑,我來擋住他們。”
見鐘山義無反顧的架勢,王者風心想難道他也會兩下子,還沒來及開口喊他,鐘山已經被衝到最前面的一人一腳踢倒在地。王者風又氣又笑,你不會打架還跑到前面幹什麼?
不過一想到鐘山奮不顧身要肖他擋一擋。不由心中一熱小夥子還是不錯的,關鍵時刻值得信任。
“別發愣。拿着。”雲菡煙從旁邊拿了兩棵兩米多長的樹苗,遞給王者風一根,“欺負到我頭上了,替我狠狠打,人人打斷腿,一個都別放過。”她邊說邊將頭髮系在腦後,看她的表情別說害怕,甚至還有一點期待和兇狠。
樹苗拿在手中雖然有點不倫不類,不過也算是威風凜凜,王者風將手腕粗的樹苗在胸前一橫,向前一步:“怎麼着兄弟們,想來橫的還是想來硬的?”
前面的一人手一揮,後面的幾人都一下站住,他上下打量王者風幾眼,心中納悶,不是說政府的官員都是軟蛋嗎?怎麼這人說話聽起來比他還黑,難道也是混道上的?不可能,上頭說了今天對方人少,也沒□□,就幾個政府官員,乘機嚇嚇對方,就可以每人分幾百塊,怎麼好象碰上硬茬了?
他斜着眼睛又看了雲菡煙一眼,眼皮跳了幾跳,仙女下凡呀,怎麼還有這麼漂亮的女人?不過當他看到雲菡煙手中也拿着一棵樹苗的時候,頓時收回了不良心思。想想看,一個漂亮得不象話的女人,卻非常彪悍地拿着手腕粗的一棵小樹,一副隨時拼命的表情,任誰見了都會心裡發怵。
他穩了穩神,雙手抱在胸前。假裝鎮靜地問道:“朋友,是混哪個道上的?今天兄弟們有事找政府的人,不和道上的兄弟過手,請朋友讓個道,也好日後相見。”
王者風見對方假模假樣還要說幾句套話,就笑了:“誰派你們來的?”
“沒人派我們來,我們是自發組織,要找開發商討要公道的。朋友,不要廢話。否則對你不客氣了來人還沒有醒悟過來,愣了一愣,才問,“你到底是誰?是不是也是政府人員?”
王者風搖頭:“不是,當然不是,我走路過的。”他纔不承認自己身份,突然用手一指後面,“還不承認有人派你們來,看,派你們來的人也來了。”
衆人不知是計,都不約而同回頭去看,王者風還沒來及暗示雲菡煙,雲菡煙已經動手了一她手中樹苗飛舞,眨眼間就打倒三個,而且招招擊中小腿正面的臉骨之上。臉骨十分脆弱。一擊就斷,三個人到在地上,鬼哭狼嚎,疼得滿地打滾。
王者風嚇了一跳,用不着這麼狠吧?雲菡煙太厲害了,下手又快又狠。不過既然已經動了手,他也不能閒着,也是輪起小樹,專朝幾人的手臂上的尺骨上打。尺骨也是一打就斷,結果五六個人在猝不及防之下,在被王者風先陰一看失去先機的情況下,又在雲菡煙又快又狠的打擊之下,片刻之間。東倒西歪了一片。
爲首之人顯然沒有料到王者風二人出手這麼快。下手這麼狠,一看周圍的人全倒下了,只剩他一個孤零零地站着,頓時上下牙開始打架,再看雲菡煙手舞着小樹就要衝過來,再也站立不住,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好漢饒命。美女饒命!”
王者風伸手攔下雲菡煙,他還真怕雲菡煙一出手就把人打暈。
他上前去扶起鐘山,見他就是捱了一腳,沒受傷,就拍了拍他身上的土:“下次別這麼衝動,有心就行了。”
鐘山還嘴硬:“那怎麼行,不能看口號,要看行動。”
王者風讚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現不錯,勇敢有餘,智謀不足,以後別再逞一時之強了。”
王者風又回到跪在地上的人面前:“你叫什麼?誰派你來的?”
“我叫馬二是劉黑皮派我來的。”
劉黑皮是高交村一帶的混混,他找到馬二給了他,旺玩,讓他找幾個人卡着時間,到森林公園來鬧一鬧,不用鬧大,把年紀最大的那個人嚇着就行。馬二小平常也是無所事事,有錢賺當然願意,又聽劉黑皮說那個人是政府的官員,是拆遷他們高交村的罪魁禍首,馬二就更來勁兒了。拍着胸膛說一定完成任務,一定保證嚇得那個人連路都走不穩。
結果連那個人的面前沒有看到,就被王者風二人打得倒了一地。
馬二小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得非常傷心:“我錯了還不行嗎,大哥,我真的錯了!也就是賺口飯吃,您瞧,這下倒好,別說吃飯了,連以前的老本都得搭進去。這斷胳膊斷腿的,少說也得花上萬兒八千的。大哥,您就饒了我吧。我的兄弟們都這樣了,我要是再被抓進去,就沒臉見人了。”
具想扭頭看雲菡煙:“他們是受人指使,再說也沒辦成壞事就被你打得這麼慘,你的意思是?”
因爲其中涉及到高省長,王者風不敢自作主張如何處理幾個人。
雲菡煙一臉厭惡之色:“叫救護車,拉走他們,看着就煩人。醫藥費我出”她用手一指馬二“喂,還有你。想不想再賺四百元?想的話就讓我打斷你的腿,不但給你出醫藥費,再額外送你四百塊,怎麼樣?”
王者風知道雲菡煙真生氣了,她任性起來,也不好消氣,就勸她:“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達是快向高省長彙報一下,看他怎麼說。關鍵是要抓住劉黑皮。然後就能順藤摸瓜,找到幕後主使。”
馬二小坐在地上,愣了一下,連連點頭:“我幹,我幹,就是疼一下的事兒,還能白吃白喝一百天,再賺四百塊,不賴。我願意!”
王者風急忙將雲菡煙拉到一邊,省得她真的下手。雲菡煙掙脫王者風的手,不滿地說道:“我就是說說而已,出出氣,你真當我下得了手?”
王者風一臉嚴肅:“我知道你是嚇唬他,不過看他剛纔的模樣。我擔心他會自己來撞樹。”
雲菡煙忍了忍,沒忍住。還是笑了:“我就發現,你什麼時候都能笑得出來,你怎麼就不發發火?”
高銘明和秘書見事態已經得到了控制,就又來到王者風二人面前。王者風把剛纔的情形一說。又說了劉黑皮的事情,高銘明冷笑一聲:“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來恐嚇我,折江省的某些官員,素質還真的很一般。”
王者風比高銘明還了解某些官員的水平不是一般,而是不入流,不過他沒心思評價他們的素質,而是問:“高省長,您的意思是如何處置他?”
“犯不着跟他們這些小混混一般見識,讓他們走,我很想看看,那些躲在背後的人,還能再使出什麼高明的手段。”高銘明不以爲然地揮揮手,顯然他認爲又從馬二小嘴中問不出什麼,也是不屬於答理他們。
“高省長是不是已經猜到了幕後之人?”王者風試探着問了一句,他在猶豫要不要再深入查一查劉黑皮的背景。
高卑周點點頭:“我沒猜錯的話,絕對是範建華!”
省委常委、常務副省長範建華在王者風印象中,不算是林森一系的人,儘管他對範建華的背景也不太清楚,不過根據他的觀察,範建華比較務實,口碑還算不錯。怎麼他會對高銘明大爲不滿?還要安排一出非常拙劣的恐嚇人的戲,到底他和高銘明之間,有什麼矛盾?
高銘明看出了王者風的疑惑,也沒過多解釋:“以前在京城的時候結下了恩怨,許多年了,沒想到他還念念不忘。以前的事情不提了,馬二小他們,放了吧,沒必要揪住他們不放,不值得。對了夏。這事到此爲止,就當沒發生過,就我們在場的人知道就可以了。”
高銘明倒不是高姿態。而是確實以副省長之尊,去和街頭混混糾纏太失身份。王者風見高省長髮話,不讓他透露出去,也只好聽命,就讓鐘山叫來救護車,把他們拉走,又把保密的事情也告訴了鐘山。
雲菡煙又叫住鐘山:“一會兒把醫院名字告訴王者風,我安排人過去辦理手續。”
高銘明並沒有因爲意外事件而影響心情,笑呵呵地告辭而去。高銘明一走,王者風就對雲菡煙說:“高省長估計要折江省呆上幾年,肯定是觸動了一些人的利益。”
雲菡煙知道王者風想問出些什麼,她搖搖頭:“別問我,家族的關係剛我從不過問,高省長過來,是他們的意思,我不贊成也不反對,更不過問具體事宜。”她有點猶豫地看了王者風一眼,小聲地問,“你說實話,剛纔你是不是覺的我下手有點狠?”
王者風知道雲菡煙現在越來越在意他的看法,儘管有時她表現得好象很任性很易怒,其實他看的出來,在他面前,她總有故意的成份在內,就笑着安慰她:“也沒有,真要是給他們定一個襲擊省長的罪名,進到局子裡面,你以爲能好的了?最少還得判個十年八年。還有,剛纔好象我下手也狠了一點。記得以前我一向比較心軟,是不是跟你學壞的?”
雲菡煙高興了:“算你會說話,好吧,看在你還算誠心的份上,我就勉爲其難地答應陪你參加一次酒會,不過,只此一次,下不爲例。”
王者風見她心情又好了起來,就說:“中午一起吃飯,我選地點,你付款。怎麼樣?”
“不行,你選地點。你點菜,你付款,你開車,我只管奉陪。”雲菡煙笑得很開心,拍了拍手說道,“我忽然高興起幕了,現在明白了,看來以後不開心了,就找幾個人打一頓,肯定就會心情好了。”
王者風打了個寒戰:“你以後少一點暴力傾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