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惹老人家1
萬乃強夫妻二人對王者風的感激,無以言表。 壹?書?庫
放下電話。王者風稍稍放下心來,心中又閃過一絲疑問,萬一丁亥在蘭谷縣受到洪峰的乒,傳到石鐵軍耳中,石鐵軍會不會有所舉動?不過丁亥通話時沒有提到石鐵軍,王者風也不敢自作主張打電話給石鐵軍。也就只好放下心思,對李陽說道:“真要是丁書記被逼得緊了,石部長肯定不會坐視不理。”
“石部長呀?”李陽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現在我們之間也算熟悉了,有些話也不必遮遮掩掩了,據我猜測,石部長恐怕還是樂見洪峰打壓丁亥。只有丁亥被逼得急了,他再出手,才顯得珍貴。而且他一旦出手,不管是不是有用,就會驚動史老。
史老當年一直對石部長不是十分欣賞,不過要是史老看到石部長爲幫助丁亥受到別人排擠,史老要走出手的話,就有好戲看了,非得攪動一下折江省的局勢不可。”
王者風見李陽把話挑明瞭說,也知道他對自己是絕對信任,也就不再顧忌,說出了心中的疑慮:“史老退下了好多年了,官場上向來是人直茶涼,史老的話,還能管用?”
一直以來。王者風都對史老的影響力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不說史潔現在還只是處級,好象還沒有實權,就是官場規律一向如此,誰會理一個退下來近十年的老頭子的話?官場之上,新人輩出,老人更迭,就算念及舊情。史老在位時提撥的一些人,現在在位應該也不多了,史老到底有什麼底牌?
王者風的問話有點直接,李陽也是明白他的心思,寬容地笑了笑:“說實話。我也心中沒底,覺得史老的話可能,真的不管用了。不過我對史老的瞭解不深,丁亥很少提起他。石部長應該對史老有過研究,對史老的關係剛估計也做過細心的工作,要不他怎麼會對史老信心十足?
最後王者風和李陽討論半天,還是覺得雲霧繚繞。看不清真相。王者風雖然也相信石鐵軍的判斷,不過他還是對史老到底有沒有能量半信半疑。
原來以爲洪峰爲了政績,又是正值推廣蘭谷縣經驗的關鍵時期,只要有點政治頭腦就不會蠻幹,沒想到,洪峰還真是一個政治投機客。也不知是不是陳濟棠又打電話給洪峰,或是又給了他什麼許諾,總之洪峰以視察工作的名義到了蘭谷縣之後,市旅遊局對草原度假村挑了一大堆毛病,勒令度假村停業三個月整頓,合格後再開業。
七祁建三個月,正是草集旅遊的黃金時期,停業三個月,簡直就是赤裸裸地撫殺蘭谷縣的旅遊業!
丁亥當場發火,洪峰就藉機責斥丁亥,說他目無領導,在蘭谷縣一手遮天,讓他向市委市政府做出深刻檢查!
蘭谷縣數名常委當場替丁亥說話,洪峰還是橫挑鼻子豎挑眼,限令丁亥三天之內到市委市政府遞交檢查,否則後果自負。
據說當時的氣氛劍拔弩張,劉洋洋差一點和市裡的人幹起架來,幸虧郭昆及時拉住。其他常委敢怒不敢言,都替丁亥擔心。
王者風知道消息的時候,正在梅家吃晚飯。一般週末王者風都會到梅家吃飯,幾乎已經成了慣例。一旦不去,不但梅里說個不停,李玉芬也會催促梅之禮打電話叫王者風過來。
王者風飯吃到一半,接完電話,一臉陰沉。
梅之禮問明瞭情況,不無憂慮地說:“要不要我問問盧部長,看他在貝耳市有沒有關係?”
王者風雖然心中火大,恨不得回到丁亥身邊。不過他還是很快冷並下來。搖搖頭:“不用,關鍵時刻,石部長再不出面,他就會威信大減。陳濟棠讓洪峰打壓丁書記,就是給石部長難看。我想,石部長應該很快就有所動作。”
話音未落,手機就響了。
接完電話,王者風看了梅之禮一眼,回答他的疑問:“石部長讓我現在去他家裡一趟,”我現在動身。”
李玉芬忙說:“什麼事情這麼急?吃完飯再走。”
王者風擺擺手:“不吃了,也吃不下了,阿姨,晚上別等我了,你們先睡吧。如果太晚了,我回去住。”
梅里從來沒見過王者風有這麼嚴肅的時候,也知道他對丁亥的感情,就一臉堅決地說:“不行,再晚也要回來,我等你回來再睡。你不回來,我就不睡。”
到了石鐵軍家中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還是石時開的門,比起上一次的謹慎和審視,她顯然已經得到了吩咐。一見王者風就急忙讓他進來,還和上次一樣指揮他換鞋:“穿最大最胖的那一雙,對,再把換下的鞋擺正,很好,真是一個好孩子。”
王者風哭笑不得,也沒空理她,點點頭就朝書房走,石時攔住了他:“我爸在陽臺。”
夏天天熱,石時上身僅穿了一件小背心。下身的短褲不比內褲長多少。她才十三四歲年紀。不過身體已經初步發育出了女性特徵。胸前小小的突起小而堅挺,腰也開始收細,臀部也微微翹起,尤其是一雙細腿。又細又長,雖然看上去沒有誘人的光澤,但青春少女特有的粉嫩透紅的肌膚,還是給人帶來視覺上的衝擊。
石時長得十分清秀,就象一朵水仙花。她個子不低,現在就有一米六幾的樣子,站在王者風面前,目光清澈如水,狡黠地笑着,流露出小蘿莉特有的俏皮味道。
“就請石時妹妹帶我去陽臺。”王者風纔不怕她這今年紀的小女孩,不過他也不得不承認,現在的女孩子膽子真大。記得他這麼大的時候。女孩子被男孩多看一眼就會臉紅,哪象石時現在,目光直直地盯着他看,不但沒有一絲羞澀,而且還有明顯地挑釁意味。
“你好象有點怕我,是不是?”石時叉着腰,細腿分開,也不讓路。
這話從何說起?王者風撓撓頭:“我找石部長有正事,等下次有空的時候。我再和你探討一下誰怕誰的問題,好不好,小妹妹?”
“一言爲定,大哥哥。”石時得意地笑了,好象計謀得逞一樣。王者風暗笑小女孩就是好哄,心思簡單,也單純。
石時帶王者風到陽臺,然後輕輕帶上門,轉身走了。
陽臺不透過窗戶可以看到一輪明明高掛天空。月光灑落石鐵軍身上,讓他的背景顯得格外落莫,有一絲鬱鬱寡歡的感覺。
這位日後的封疆大吏,也有人生低谷的時候。王者風站在石鐵軍身後,定了定神,恭敬地喊了一聲:“石部長。”
石鐵軍轉過身,一臉平靜,沒有一絲驚,惶失措。王者風也相信他還有底牌,否則也不可能總是穩如泰山。
“坐!”石鐵軍一指休閒椅,他先坐在對面,伸手一指茶几上的茶杯,“來,喝口茶。”
陽臺正中,擺放着一個小圓桌和兩把休閒椅,圓桌上有茶壺和茶杯。
王者風正好口渴了,也沒客氣,就喝了一杯,然後又爲石鐵軍和自己續上水:“石部長有什麼事情吩咐,請講,我會努力做好。”
“你覺得丁亥會不會度過眼下的難關?”
從石鐵軍的語氣之中,王者風聽不出來他是焦急還是篤定,想了想,只好答道:“不好說,丁書記比較要強,不肯開口求人。他雖然有綿裡藏針的手段,但對付洪市長這樣蠻不講理的行事方式,情急之下,說不定也會以硬碰硬。”
王者風的言外之意是,丁亥還是有書生意氣,平常顯不出來,是因爲沒人逼迫。要是逼得急了,丁亥寧折不彎的一面就會顯露出來。王者風從丁亥兩次生意失敗中就得出了結論,他是遇強則強。遇弱則弱,彈性很大。如果對手有手腕,他也能沉着應對。如果對手硬來,他一氣之下,也能做出出人意料的事情。
石鐵軍微微動容:“你比我想象中,還要了解丁亥,”我給鄭書記打了電話,形勢不容樂觀,在鄭書記還沒有來得及出面周旋之前,丁亥已經說出,如果市裡不撤消對草原度假村的處罰,他辭去書記的職務!”
“什麼?”王者風猛然站了起來,不敢相信地看着石鐵軍,“石部長,丁書記怎麼這麼急在一時?以辭職相威脅,是官場大忌!”
石鐵軍讚許的點點頭:“小王,丁亥還真沒有看錯你,他說要有你在,他也可能會冷靜許多。不過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再說什麼也沒用了,只能想辦法挽回。丁亥在蘭谷縣的局面來之不易,不能輕易放棄。真要辭職,他的政治生命就完了。以後在履歷上寫上一筆,不可能再有前途。”
“石部長的意思是?”王者風見石鐵軍不慌不忙的樣子,知道他心裡應該有了盤算。
“先說說你的看法。”石鐵軍給王者風出了一個難題。顯然也是想考一考他。
“我層次不夠。如果還在蘭谷縣,或許可以找到一些細節可以大做文章,現在遠離蘭谷縣。級別太低,沒辦法從大局上看待問題,所以我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王者風說的是實話,他現在再出什麼辦法,都沒有大用,都不如上面的一句話管用。
石鐵軍笑了:“還不錯,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不過假如把你放到我的位置上,你會怎麼做?”
石鐵軍提出的假設更不好回答,王者風暗中腹誹。我就算站到你的位置上看問題,又不知道你的後臺和關係剛?既然不知道手中可以動用的力量有多大,當然就無從下手。不過石鐵軍既然有此一問,他又不能不回答,就低頭一想,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了石鐵軍的真實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