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手抓、兩手都要硬
儘管黃新華最後走的時候,仍是將信將疑的態度,王者風也心知肚明。打架事件在黃新華和趙嶺之間已經產生了縫隙,想要再完全修補也沒有那麼容易。而且黃新華知道他手中有證明黃濤清白的證據,再有針對丁亥讓的動作,他肯定會有所顧忌。
至於何時讓黃新華看到證據也就是現場照片,王者風自有安排。
見到丁亥,將發生的一系列事情一說,又將郵件發送打印記錄,交給丁亥:“丁書記,找一個折江省晚報可靠的人,讓他收一下郵件,然後將照片沖洗出來寄來,將原始郵件保存好。以後說不定會有大用。”
丁亥顯然還沒有消化王者風帶來的驚喜,他將打印記錄拿在手中,無意識地看了幾眼:“雲菡煙到底是誰?請動了楚進蘇打來電話,面子不小。這麼有來歷有身份的人,怎麼可能一個人開一輛好車,在蘭谷縣到處亂轉?”
又敲了敲額頭,起身推開窗戶,透了透新鮮空氣:“京城的高層之中,不記得有云姓家族。這個姓不多見,要是有的話,肯定能記住。
丁亥早年在國家級報社工作,能接觸到許多一般人不知道的秘密。一些隱藏極深的紅色家族,他多少也知道一二。所以他聽了王者風推測雲菡煙來自京城,應該是名門之女後,不由動了腦筋。
想了半天不得要領,丁亥纔將思路回到王者風的計策上來,開心地笑了:“我發現誰要是得罪了你。肯定以後沒有好果子吃。這麼簡單的一件事情,也能被你利用起來。從中離間黃新華和趙嶺的關係,真有你的,連我都佩服你了。”
王者風急忙繼續保持謙虛謹慎的作風:“丁書記別取笑我了,我跟在你身邊時間還不長,學到的本事還少。
您這麼說,是想藏私,不把爲人處世的道理教給我?”
丁亥哈哈一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要跟我耍滑頭,打埋伏,我不是亂猜疑的人。對了。承包滾龍溝一事我有一個想法,如果讓柳昌隆一家公司來和鄒張商貿競爭,有點勢單力薄,我剛和明州的一個朋友通了電話,他答應可以來陪標”。
王者風就誇丁亥想得周全。隨後假裝靈權一動說道:“對了丁書記,柳昌隆的公司是明州的,你說如果找一家貝耳市的公司陪標,會不會顯得更好一些?鄒張商貿是縣級。貝耳市是高級,柳總代表的是省級,三級公司齊全,更顯得莊重。
“找一家貝耳市的公司陪標,好是好,可是我不認識貝耳市的企業丁亥也同意王者風的看法。但總不能因爲找一家公司的小事,就開口讓鄭周幫忙。
“我聽小裡說,葉玉紅在貝耳市就有公司,我看看能不能說服她前來陪標。如果她能來,不但可以更好地打壓鄒張商貿,而且葉玉紅站出來的話,知道她的身份的人都會有別的想法。”王者風沒把話說死,就是不想讓丁亥覺得他提前把一切都安排好了,秘書太能幹了不是好事,儘管丁亥沒有太重的猜疑心,但還是表現得本份一些爲好。
“這一手高明”。丁亥將手中的煙遞給王者風一隻,“葉玉紅的公司如果幫柳昌隆的公司陪標,就會讓人認爲徐新雲已經選擇了站隊。”
王者風忙幫丁亥點上火,丁亥抽了一口煙,又笑道:“其實徐新雲已經有了選擇,馮先龍和徐新雲私交不錯,他肯幫着我說話,顯然是受了徐新雲之託。
王者風微微有些吃驚,不知道丁亥是憑空猜測出來,還是另有渠道得知?他雖然也猜到了馮先龍可能是因爲徐新雲的關係而賣了一個面子給丁亥,也向葉玉紅親口證實了此事,但丁亥是從何而知馮先龍和徐新雲之間的私人關係?
王者風猜不透又不好當面問丁亥,只好當作是有人爲了向丁亥表示投誠,暗中向他通報了誰和誰之間有關係。丁亥既然不說,自然就有他的道理,他脾氣再好也是領導,總不能事無鉅細都告訴自己,沒有這個道理!
下午王者風也就沒有再出去找梅里,在外間履行秘書的責任。期間組織部副部長慄明基前來彙報工作。和丁亥談了不短時間,最後滿臉笑容地走了,臨走之時,還和王者風握了握手,說要抽時間一起吃個便飯。
慄明基30多歲,貝耳市人,在組織部幾名副部長中,排名比較靠後。可能是受到李虎排擠的原因,丁亥上任以來,彙報工作的熱情十足,表現出了足夠的誠意要求進步。王者風和丁亥私下裡也溝通過,覺得慄明基還算不錯,綜合素質比較高,也是大學畢業,就是爲人處世有點面,凡事考慮得不夠全面,好在他態度夠好,又能夠善於聽取別人意見。
王者風清楚,丁亥其實也一直在行動,在蘭谷縣,也不缺少要求進步的年輕幹部,對於一些副手來講,在看到自己的頭頭和縣委書記不太對路之後,沒有一點想法的話,就不是一個合格的副手。
他和丁亥。兩手抓、兩手都要硬,正在一步步地吞食張世平的勢力範圍。
王者風以爲慄明基只是隨口說說,沒想到晚上下班的時候,他竟然主動過來邀請。慄明基非常熱情,王者風也不好推脫,就給梅里打電話,讓她們自己去吃飯。梅里倒沒說什麼,葉玉紅搶過電話問王者風他的壞事辦得怎麼樣了,王者風知道她是問膠捲的事情,笑着打岔過去,沒有多說。
慄明基自小在貝耳市長大,一直沒有過在縣城生活的經歷,所以來到蘭谷縣任組織部副部長以來,一直不太習慣當地人的辦事方式。雖然都是黨政幹部,但有時脾氣急躁,有什麼說什麼,一點也不含蓄,甚至還有些粗魯,讓他感到痛苦的同時,又十分難以開展工作。
王者風明白慄明基是適應不了基層幹部的工作安式他們長年在基層,經常和農民打交道,可不象一直坐在辦公室的機關幹部那種軟綿綿的不陰不陽的作風,而是想到什麼說什麼,有時也不會繞彎子。所以當城市長大的人遇到有着明顯的地方特色的幹部,總會有那麼一點無所。
王者風安慰慄明基一番,說是其實從基層做起的幹部也挺好相處的,該含蓄的時候含蓄。該直接的時候直接,別讓他們覺得你太面太軟就。
王者風說的是經驗之談,他小時候在農村長大,佔歲時才全家搬到市裡,隨後上大學到畢業後留在明州工作,可以說對農村人和城市人的習慣和做事方式,有深刻的瞭解。
藉着酒勁,王者風和慄明基的談話非常融洽,最後二人推杯交盞,關係得到了進一步加深。慄明基對王者風年紀輕輕就對許多問題有深入的看法讚不絕口,再加丁亥對王者風的信任,在縣委大院有目共睹,一心想要進步的他,心裡對王者風就存了結交的念頭。
第二天王者風找到了葉玉紅和梅里,他讓葉玉紅儘快讓她的公司着手準備,最少也要先做出一份承包荒山的計發書出來。葉玉紅不以爲然地說道:“蘭谷縣離貝耳市就兩個小時,等柳總來了,他肯定有詳細的計發,我照抄一份。稍微改動一下就可以了,到時打電話讓公司來兩個人,辦理一下手續就可以了死心眼,着什麼急?柳總怎麼還不
正常的話,柳昌隆今天不到,明天應該到。在王者風和他通過電話,告訴他事情的嚴重性後,他決定再親自來蘭谷縣一趟。親手定下此事纔有成就感。王者風見葉玉紅催他,就又拿起電話給柳昌隆打了一個電話,得到的答覆是,明天一準到。
葉玉紅高興了:“傳說中的柳總、樂力超市的創建者,是不是個子高高,身體健壯,高大威武?”
梅里也不知道在生誰的氣,自王者風進來後,一直沒正眼瞧,現在又翻了葉玉紅一眼:“色狼,女色狼!”
王者風啞然失笑:“怎麼了裡丫頭,生氣了?。
“沒生氣!”梅里的白眼不要錢一樣,又免費奉送了王者風一個小白眼,然後又扭過頭去,“我爲什麼要生氣呀?我好好的,可高興了。”
王者風知道她鬧意見了,就故意不順着她的話說:“就是,裡丫頭端莊大方,寬容大度。怎麼會生氣?她是永遠不會生氣的小姑娘!”
“王者風,我恨你,我氣你,我不理你!”梅里突然喊了幾聲,一揚手一個枕頭飛了過來,正好打在王者風的臉上。
王者風將枕頭取下,一臉無奈的笑容:“我好象沒有得罪你吧?我說裡丫頭,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和恨,作爲受害者。我強烈要求你擺事實講道理,不能誣賴好人說着又看了葉玉紅一眼,“她怎麼這是?早飯沒吃好?”
葉玉紅忍着笑。一臉無辜的表情:“事先聲明,跟我沒關係,真的一點小也沒有關係。只不過是她遇到了一個人。”
“不許說!”梅里打斷了葉玉紅的話,用一根手指指着王者風,“讓他自己老實交待。主動承認錯誤,否則的話,哼哼。”
王者風撓撓頭:“我真是很無辜,真的是納悶。我一沒偷二沒搶三沒調戲小姑娘,”
“還沒調戲小姑娘?自己都說漏了嘴”。梅里眼中涌出了淚水,委屈地說道。“你纔來蘭谷縣幾天,就被人家叫成小流氓了,你氣死,我了!你把明州人民的臉都丟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