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丈(1)
“你不是一向討女孩子喜歡?教給軍木幾手不就行了。”蘆軍苗打趣地說了一句,似笑非笑地看着王者風。
王者風就嘿嘿一笑:“我都不知道自己討女孩子喜歡,軍苗你可誇錯人了。我一直覺得在男女關係上,是處在被動的一方。”
王者風本是無心之語,蘆軍苗卻以備他是有意暗示意亂情達的一夜,不由俏臉一紅,急忙別過頭去,假裝逗弄蘆笙。
在蘆家吃完午飯之後,王者風也就沒有停留,提出告辭。蘆老爺子也沒有挽留,提出讓蘆軍弋送送王者風。王者風就忙客氣地推脫,說是不敢勞動蘆部長大駕,蘆軍弋就順水推舟讓蘆軍苗送王者風出去。
蘆軍苗抱着蘆笙,送王者風來到院中,才注意到王者風開的是一輛全新的沃爾沃,一下想到了什麼,鼻子一酸,險些掉下淚來:“是她送你的新車?”“談不上送,就是借我開開。”王者風本想沖淡一下氣氛,不料一開口才知道又說錯話了。
果然蘆軍苗在沒有外人在的時候,就又恢復了讓人捉摸不透的脾氣,她哼了一聲:“裝模作樣,什麼借你開開?你們還分彼此還分得清誰和誰嗎?也是,你和她之間親密無間,我只是你的一個過客罷了,或者說,是你一次偷歡之後不願意再面對的人。”
這個就有點類似於耍賴和撒嬌了,王者風就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你也別生氣,其實我也很內疚,不能照顧女兒成長,對她也很殘酷。”
“我看你不是內疚,是開心纔對,白沾了一次光,白得了一個女兒,既不用爲一夜情負責,又不用撫養女兒長大。而且說不定女兒長大之後,還會對你很親。”蘆軍苗繼續對王者風嘲諷“我說得對不對?”
當然不對,王者風雖然是男人,但男人也有自尊,不是任由女人欺凌的弱者,不過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好好撫養女兒長大,我會給她留一筆豐厚的嫁妝。”“不需要你的假情假意!”蘆軍苗不領情“快走好了,別羅嗦了。王者風上車,剛發動汽車,又見蘆軍苗敲窗戶,就放下玻璃。“我準備上班去了,不想年紀輕輕就一直帶孩子,你說,我是不是還去團中央?”
當然要去團中央了,團中央可是好地方,王者風就說:“去,一定要去。不但要去,還要好好幹,說不定以後還會成爲女省長……”
蘆軍苗今年33歲,正處,運作運作,應該可以提到副廳。在團中央幹上兩三年,升到正廳之後,一下放就是市長,然後再繼續努力的話,當上省長也並非沒有可能。
“我是單身母親,怎麼可能當上省長?”蘆軍苗白了王者風一眼。
“你什麼時候見過女性高官的家庭曝光過?你又知道有幾個女性高官是單身?”王者風毫不客氣地反問了一句“所以,要對自己有信心。在現有體制下,不怕你私生活是什麼樣子,就怕你沒有能力。只要你能爬到高位,什麼問題都不是問題了。”蘆軍苗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試試……”
回到雲菡煙的住處,王者風還沒有喘口氣,電話就又響了,他抱歉地衝雲菡煙一笑,接過她的水,先喝了一口,才接通了電話。電話是邱衛紅打來的,“聽說你見到了蘆軍弋,有什麼內幕消息沒有?”
得,現在他成了焦點人物了,一舉一動都有人盯着不放,剛從蘆宅回來,邱衛紅知道得一清二楚,還讓不讓人有隱私了?
王者風倒不是生氣,而是覺得好笑。事關切身利益時,再是大家族也有沉不氣的時候,可見,折江省現在確實成了香餑餑。連帶他也因此成了搶手貨,真是一張始料不及從天而降的餡餅。“什麼時候在京城飯店大擺宴席,好好請我一頓?”王者風就開了一句玩笑。邱衛紅立刻聽出了言下之意,高興地說道:“蘆軍弋肯幫忙了?“準確地講,是蘆老爺子會在中組郜擘忙疏通。但我想,折江方面,還需要你們去努力。”王者風給邱衛紅吃了一顆定心丸。
邱衛紅更是大喜過望:“好,好,大好了,太感謝你了,王者風,京城飯店一定請你一頓,你等我消息。”
王者風剛想說他只是開個玩笑,對於吃飯什麼的,他沒有那麼大的興趣,而且他還有許多事情要忙,恐怕沒時間,話還沒有開口,邱衛紅就掛斷了電話。王者風無奈地搖搖頭,算了,隨他去。
中午王者風和雲菡煙一起午睡,只睡了小半會兒,就又被電話吵醒了,他迷糊之中沒有看清來電,直接接聽了電話:“喂,哪位?”
“我是吳巨洋!”一個威嚴、冰冷的聲音響起,如同寒冬臘月給人當頭潑了一盆冰涼的水,頓時讓王者風醒意全無,一下從□□坐了起來。他萬萬沒有想到,吳巨洋會直接打電話給他!
雲菡煙就睡在王者風旁邊,王者風突然一坐而起,她也被驚醒了,也未多想,開口就問了一句:“誰的電話?”
雲菡煙的聲音不大,但房間中格外安靜,吳巨洋就在電話的另一端聽得清清楚楚。儘管早就心理準備,知道雲菡煙肯定會王者風在一起,但還是心理極不舒服,不由咳嗽了一聲。
王者風從吳巨洋的咳嗽聲中聽出了不耐煩,忙恭敬而客氣地說道:“您好,吳部長!”然後就不再說話,靜等吳巨洋發話。
雲菡煙就立刻意識到了是誰的電話,她並不怕吳巨洋,不滿地道:“聲音小一點,別吵醒了孩子。”語氣之中也有幾分不耐,顯然是故意說過吳巨洋聽。王者風搖搖頭,跑到窗戶前面,又說:“吳部長有什麼指示,請吩咐。”
吳巨洋沉吟片刻,似乎是很艱難地說出了口:“雨寰和銘明都在,他們提議和你聚一聚,你什麼時候能過來?”
吳巨洋不問他方不方便,不問他同不同意,而是直接問什麼時候過來,顯然,是以居高臨下的口氣和他說話。王者風做一遲疑,有點拿不定主意。
或許在吳巨洋看來,他肯直接降尊紆貴打電話給自己,已經是天大的面子了,再有還有兩個折江的重量級高官在,自己肯定得巴巴地趕過去。
也是,換了誰,誰也迫不及待地趕緊過去,一個是□□長,堂堂的政治局委員,還有兩個省委常委,都是副省級高官,這份陣容,就是省委書記也不敢怠慢,別說自己一個小小的副廳級官員了,簡直就是天大的驚喜。但王者風心中卻沒有一點喜悅,相反,還有隱隱的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