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下班時,王者風正準備收拾東西回家,因爲兒子的滿月酒有必要擺一擺,他回家還要寫請帖打電話邀請親朋好友。其實照他的意思,滿月酒擺不擺都無所謂,但梅之禮卻堅持要擺一擺,因爲他覺得在梅里生孩子期間沒有照顧太多,心中有愧,就想借擺滿月酒之際,表現一下他對梅里的父愛,對王東的隔輩親。
王者風見梅之禮態度挺堅決,也就答應了。
他剛收拾好東西,正要出門,卻見晃偉綱敲門進來,一臉無奈地說道:“領導,有一個非要見你不可。我攔不住她,她的態度不太好。”
話未說完,一個人從晃偉綱身後閃身進來,還有意推了晃偉綱一把。不滿地說道:“別擋路好不好?拜託,你怎麼當秘書的?一點眼色也沒有!”
她一進門,一雙眼睛先是轉了幾轉。打量了王者風好幾眼,才眯起眼睛一笑:“你就是王者風了?”
來人是一個妙齡少女,年紀不大。一身休閒打扮,身材不錯,鵝蛋臉,細腰,長腿,牛仔褲,衣着簡單而大方,有一種樸實之美。而且臉上未施脂粉,素面朝天,別有青春風味。
王者風衝晃偉綱揮揮手,晃偉綱不滿地瞪了少女一眼,識趣地退了出去。
“我是,你是誰?有什麼事?”王者風一臉平靜,不喜不怒。
“早就聽過你的大名,還以爲你有多大,沒想到比我不大幾歲。而且樣子長得也不差,不算是窮兇極惡之徒,怎麼我聽到的全是你的壞話?”少女一臉好奇地說道,眼睛還不時地眨動不停,長長睫毛一閃一閃,讓她有一種洋娃娃的感姿,“我找你是要找一個人,他有沒有找你來?”
王者風被弄迷糊了,笑道:“說了半天,你都沒有說清楚一句話,如果再不說明來意,對不起,我還有事。”
少女雙手抱在胸前,得意地笑了:“別急,我的話還沒有說完。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傅先先,我來找蘆軍木,請問你把蘆軍木藏在了哪裡?”
王者風哭笑不得,原來她就是邱衛紅口中的傅先先,竟然直接找上門來。衝他要蘆軍木,簡直就是風馬牛不相及之事,就說:“我最近沒見蘆軍木,更沒有藏他,你再想別的辦法好了,還有別的事嗎?”
傅先先立刻一臉不快地說道:“太沒禮貌了,兩句話就想趕我走?我長得有那麼醜,就那麼讓你討厭?看你的樣子肯定是做賊心虛,一定是把蘆軍木藏了起來,他說過要來明州找你,他都來了好幾天了。我一直找不到他,就肯定是被你藏了起來。”
王者風就覺得傅先先的邏輯有點問題。擺手說道:“蘆軍木沒來找我,我更沒有藏他。如果我見到他,我會轉告他一聲。好了,我要下班了。”
傅先先一臉失望地點了點頭小也不說話,陪王者風一起出門,一起下樓。象個影子一樣跟在王者風身後,一直跟到王者風的車前,才又小意地說道:“那個我是打車過來的,能不能蹭你的車回市裡,省一點路費。”
王者風纔不會被她的裝模作樣迷惑,她眼中的狡黠逃不過他的眼睛。估計她還是不相信他沒有藏蘆軍木,想借機和他套套近乎,套出蘆軍木的下落。
王者風就很有禮貌地拉開車門:“請!”又笑了一笑,“相信你也從傅東來嘴中聽過不少我的壞話,不怕我是壞人的話,就上車。”
傅先先動作敏捷,一下就跳到了副駕駛之上,眯眼一笑:“我纔不怕,從來都是壞人怕我,哪裡有我怕壞人的時候?再說我哥的話只代表他的政治觀點,不代表他的私人感情。政治人物從來只站在政治立場上說話,沒有公正可言。如果我相信他和爸爸、爺爺的話,天下就沒有好人了。
我又不是政治人物,我只相信自己的眼光。”
王者風發動了汽車,駛出區委大院。一直開到大道之上,才又問傅先先:“你到哪裡下車?我順道把你放下。”
傅先先想了想,又搖頭說道:“沒想好,一會兒就到你家門口扔下我算了。”然後又假裝不經意地說了一句,“蘆軍木到底去了哪裡?也真是,我真有那麼可怕,非要躲着不見?”
她以爲王者風會好奇地問她一句,不料她說完之後,王者風理也未理,還打開了收音機,聽起了新聞。
傅先先搖頭嘆息:“你纔多大,怎麼感覺和我哥一樣老氣橫秋?你也不問問我爲什麼要找蘆軍木,難道一點好奇心也沒有?”
王者風目視前方,一臉坦然地說道:“你想說,自然就說了,我何必多問?我倒想告訴你,你打錯了算盤,不要以爲跟着我就能見到蘆軍木,他確實沒有來找我。”
傅先先粉臉一紅,不好意思地用手颳了刮臉,說道:“失敗,被你發現了。算了,不難爲了你了,快放我下來好了,我不跟你浪費時間了。”
王者風就靠邊停車把她放下,傅先先跳下車,又回頭眯眼一笑:“對了,千萬別告訴我哥說我來明州了,我不想見他,煩。還有,萬一,我是說萬一蘆軍木找你,你就轉告他一句,我沒想嫁給他,他別做夢了。”
王者風笑了笑,沒說話,繼續開車回家,心中卻想傅先先和傅東來的差別還真不傅東來陰險狡詐,兩面三刀,傅先先雖然也有點小的狡黠,但快人快語,還有可愛的地方。
只是傅先先追蘆軍木到明州,聽她的意思,好象她喜歡上了蘆軍木。而蘆軍木卻在故意躲她,顯然是不喜歡她了。有意思,傅家和邱家聯姻還不算,難道還要和蘆家聯姻?
回到家中才發現,來了兩名不速之客—杜衡和古璞。
王者風就發現最近杜衡和古璞有走近的趨勢,兩人要來一起來,要不來就都不出現。古璞現在還在領導小組,據說工作還十分出色,有點漸入佳境的味道。杜衡的成語故事文化宮建成之後,效益不錯,現在一切步入了正軌,她已經可以脫身而出,去忙別的事情了。聽說最近她在忙於學業,有望在近期拿到瞿老頒發的文憑。
老媽在國慶期間回了一趟巨州,住了沒幾天,因想念孫子,國慶沒過完就又過來了。藍紅已經開始上班照顧公司的事務,平常家裡有老媽和保姆也足夠了。
對於爲王東擺滿月酒,老媽是舉雙手贊成,而且她的意思是人越多越好,人越多越熱鬧,代表着王東以後越有出息。王者風就對老媽的想法無語,也懶得去反駁,反正儘量讓雙方父母開心就是了。王者風一進門,剛坐到沙發上小古璞就湊了過來,鼻子一動,立剪說道:“路上有美女相伴?”
王者風嚇了一跳:“你的鼻子太靈了,好象。”
古璞忙伸手做一個暫停的手勢:“停,壞話就不要說了,我替裡丫頭審審你,美女到底是誰?”
杜衡最喜歡看古璞打趣王者風,由古璞出面的時候,她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在一旁掩嘴輕笑,看王者風的窘態。
王者風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就五一十地說了傅先先的意外出現。
“傅東來的妹妹?”杜衡一臉驚訝,插話問道。
“應該是親妹妹,我沒細問。”王者風一攤手,搖頭說道,“行了。我已經說完了,不必再糾纏所謂美女了,說說你們今天來家裡,有何貴幹?”
杜衡看了古璞一眼,見古璞不說話。她只好說道:“其實就是來看看裡丫頭和王東,不是快滿月了?我們過來瞧瞧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古璞在一旁強忍着笑,見杜衡一本正經的樣子,實在忍不住笑了出來:“小衡姐姐是想請你幫忙,她想到下馬區投資,但不知道投資什麼項目好,她的意思是,她出力。你出智慧,最後她賺利潤,你得政績,互惠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