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2)
陳劍秋察顏觀色,知道王者風不想表明身份,他在官場中打混多年,比晃偉綱有眼色多了,知道王者風肯定想查個明白,表明了身份就不好問話了,就忙咳嗽一聲打斷了晃偉綱的話,說道:“我們是遠大集團的人。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抓劉光國?” 壹?書?庫
旁邊一個小平頭認出了高老,小聲地對青春痘說道:“牛哥,那個老頭確實是遠大集團經常露面的老頭,遠大集團有點來頭,我們是不是……”
牛哥十分牛氣外加不滿說道:“遠大集團怎麼了?在我牛金的一畝三分地上,就是一條龍也得給我盤着當蟲,是不是?”
小平頭連連點頭稱是:“是,是。下馬村是牛哥的天下,牛哥要風的要雨得雨,誰都得讓上三分。”
旁邊一人說道:“什麼下馬村?以後整個下馬區都是牛哥的天下。
牛金昂起了頭,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說道:“是,不看我爸是誰。我爸是牛奇,你說,遠大集團大,還是我爸大?”
小平頭很配合地點頭哈腰地笑道:“當然是牛局大了,遠大集團不孝敬牛局的話,也別想在下馬區幹好了。不過遠大集團架子挺大,好象還沒有孝敬過牛局?”
牛金想了想,怒了:“就是,媽的。回頭就跟我爸說一聲,找找他們的麻煩。在下馬區還不孝敬我爸,真仗他們有市裡撐腰,不把我們放在眼裡?等下我就讓他們知道什麼叫縣官不如現管!”
王者風強忍怒氣,問道:“聽你的意思,你爸是是一個什麼局長了?”
“什麼叫什麼局長,你會不會說話?”牛金怒了,眼睛一瞪,氣勢洶洶地說道,“聽清楚了,我爸是牛奇。是下馬區公安局副局長,怎麼樣。有沒有聽說過大名鼎鼎的牛局?”王者風還真沒有注意過牛奇此人,區政府人員就已經夠多了,他現在也只是記住了幾個大局的一把手,各局裡的副手還沒有什麼印象。
王者風就實話實說,搖了搖頭:“還真沒聽說過。”
“那你現在就知道了,是不是該讓路了?”牛金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不知道我爸的大名不要緊,懂事就行了。”
王者風怒極反笑:“你得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才考慮會不會放人。否則,劉光國得跟我們走。”
牛金不幹了,他長得本來矮又滿臉青春痘,說話的時候卻偏偏昂着頭說話,擺出一副鼻孔朝天的架勢,好象別人都要仰他鼻息一樣,他兩步來到王者風面前,一雙小眼轉了幾轉,罵道:“別以爲你是遠大集團的人就敢管我們宏安公司的閒事,告訴你,我們宏安公司大有來頭,區裡有人,市裡也有人,你櫃不着爲了一個刁民毀了自己。好,我的話說完了,放不放人你自己決定,不放的話,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劉光國見王者風的態度似乎有所動搖,就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了起來:“這個領導,您可要替我做主呀。我老婆病了,全靠地裡的幾畝果園賺錢治病,他們公司把我的果園收老,卻按荒地的價錢,我不幹剛就用推土機把果樹全部推倒,一氣之下,老婆病死了。他們還不幹,非要拆了我房子,我和兒子沒有活路了。被他們抓回去,肯定沒有好下場,求求您救救我!”
王者風心中的怒火越來越旺。
下馬區最開始的時候徵地和拆遷都由市裡負責,大方向由譚政主抓。具體事務由李陽安排。下馬區成立以後,王者風將徵地和拆遷工作交給了副區長劉大來主抓,並且再三交待他,務必不能出現強拆強建的事情,沒想到劉大來將他的話當成了耳旁風,竟然讓一個小小的區公安局副局長的兒子爲非作歹,還出現了逼死人命的惡劣後果,今天如果不是遇到他們,說不定劉光國也會投河而死!
強拆強建在國內各地屢見不鮮,甚至還出現過縣長親臨現場,有人在房頂之上□□的惡性事件發生,最後雖然當地的書記和縣長都被罷免。但畢竟死人已去,無法復活,而且在百姓之中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很容易引起官民對立。
王者風管不了別人,管不到別的地方,但在他的治下發生了如此無法無天的醜陋事件,他必須要嚴肅查處,絕不手軟。
“我怎麼聽說是劉區長主抓拆遷和徵地工作,你們逼死人命亂徵民田,劉區長不管?”王者風想既然牛金牛氣沖天,就藉此機會問個清楚。也省得回去之後再查。
牛金卻警得起來:“廢話太多了,不放人我們就要動手了”。
王者風突然臉色一板:“你要是說清楚的話,劉區長爲什麼不管你們。你們市裡還有什麼人,我們覺的惹不起肯定會放人。不說清楚的話,你要動手,也未必打得過我們。”
王者風話一出口,陳天宇還沒有反應過來,陳劍秋和晃偉綱都挽起了袖子,露出了要打架的架勢,畢寶惠和高老的司機也是躍躍欲試。
牛金見王者風一方人多勢衆,真要動手未必能討好,就繼續恐嚇說道:“你們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小好,我就告訴你”劉區長和我爸關係好得很,他纔不會管我。再有我們宏安公司在市裡也有大靠山,說出來嚇你一跳,是薄部長!薄部長你知道不,是市委常委!”
市委常委、□□部長薄厚發?王者風頓時驚呆了。薄厚發儘管和他關係一般,但他以前也曾經幫過他,而且薄厚發和丁亥關係不錯,在市委裡面也一直附和程曉宇,算是程曉宇的一派,怎麼薄部長也陷入了徵地事件之中?
再一想也就想通了,官場之中。哪一個沒有錯綜複雜的社會關係?背後支持也好,暗中有乾股也好,只要插手房地產的開發商,只要是拆遷公司,都和官場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歸根結底,也是拆遷之中常有強拆強建的根源,因爲拆遷公司自認有後臺有背景,纔不怕一兩個小小的刁民。
王者風心中有了主意,回頭衝晃偉綱說:“打電話通知劉大來和牛奇。立刻趕來現場!”
牛金聽出了不對,見王者風語氣嚴厲,說話有官腔,就忙問:“你到底是誰?你不是遠大集團的人,怎麼說話好象是當官的?”
王者風不再理會牛金,對畢寶惠說道:“將劉光國父子扶到車上。”
畢寶惠應了一聲,扶起劉氏父子就上了車。牛金嚷嚷着不幹:“想幹什麼?你們想幹什麼?”他回頭衝一起來的幾個小青年喊道,“別傻站着了,動手搶人。”
幾個小青年伸胳膊挽袖子就要衝過來,陳天宇、陳劍秋和晃偉綱。以及高老的司機都挺身而出。站在了王者風的前面,尤其是高老的司機顯然早有準備,手中還拿着一根甩棍,一看就是一個練家子。
高老不慌不忙,眯起了眼睛笑了起來,小聲對王者風說道:“我的司機可不是一般人,一個人放倒他們一夥人都不成問題。怎麼樣?小王,動不動手?”
王者風衝高老的司機一點頭,他也知道以他現在的身份不再適合親自下場肉搏,就對司機說道:“他們要是先動手,你就讓他們長點記性。”
牛金見對方氣勢挺足,猶豫一下耍不要動手之時,突然不知道從哪裡飛來一粒石子正打中腦袋,疼得他哇哇直叫,怒火攻心之下,大喊一聲:“打,都打了。打了人,再搶人。媽的,敢下黑我,不收拾收拾他們我就不姓牛!”
幾個人見牛金被打,也急了,就一哄而上。高老的司機見狀,衝王者風點頭示意,然後如虎入羊羣一樣。手起棍下,三下五除二就將牛金幾人打得七零八落,倒在地上到處打滾,一片鬼哭狼嚎。
尤其是牛金被打得最慘,司機先將牛金的一條胳膊卸下,然後一腳就又踢斷了他的幾根肋骨,顯然也對他囂張和狂妄看不慣,就特意下了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