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歡明顯是被打蒙了,蜷縮在一邊,眼淚直淌,還不敢出大聲,怕再引起喬段的反彈。老實說她和喬段認識也有好幾個年頭了,從來沒有看見過他發這麼大的脾氣。
“玉兒。你先陪陪顧歡,我和喬段去書房商量點事兒。”
楚玉懂事地點點頭,從紙巾盒裡抽出幾張,遞到了顧歡的手裡。
“對不起,今天的事情都是我的錯。”顧歡一邊哽咽一邊向楚玉道歉。
“這根本就不關你的事情。喬段他只是一時火大,等會兒我讓他給你道歉。”楚玉的溫柔體現得淋漓盡致。
“不用了。真的。我還從沒有見過他發這麼大的火呢。我剛剛真是嚇死了。我還以爲他還要再打我呢。還好葉天把他拉開了。說實在的,我真羨慕你,葉天對你真好。”
楚玉的臉上露出了柔和溫馨的笑容:“是的。他對我真的很好。”
“瞧你一副幸福的小女人樣,真是讓人嫉妒。”顧歡微微嘆了口氣:“經過今天的事情,我算是把這社會徹徹底底地給看透了。還好今天遇到這件的事情的是你。。。哦,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聽我說。”顧歡發現她的用詞有問題,連忙解釋道:“像我們遇到今天的事情,還能有人給我們出頭管一管。可是碰上那些來J市打工的外來妹,或者家裡沒什麼花頭的良家婦女,那她們今天就徹底地落入魔掌了。”
或是想到不平處,顧歡言辭激烈地抱怨:“這是個什麼社會!如果今天的事情真得讓一個尋常女子碰上,那她真的只有把血淚和心酸往肚裡吞了。就算往上面告,我想也不大會有人管。人家有後臺嘛!看今天那個黃局的腔調,就知道也不是什麼好貨色。不然那個姓馬的,不會一直逍遙到現在!”顧歡的話非常偏激,但也確實是揭示了社會的陰暗面。
楚玉默然。社會的艱辛,世事的無奈,她早已深有體會。只是這段曰子她一直生活在葉天的羽翼下,對往曰的無助逐漸有些遺忘。今天的事情等於喚醒了她昨曰的記憶。如果她原本對扮演葉天情人這一角色還有一絲不滿的話,現在也已完全地煙消雲散了。
在這個世界上,如果能有一個強壯的肩膀讓你依靠,千萬不要放棄,因爲你若真的放棄,你將會發現你必須獨自面對無際的荒蕪和荊棘——寸步難行。世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人生本就如此,能尋到一個強壯的肩膀已是萬幸!
喬段書房。
“要弄倒那混蛋的老子怕不是那麼容易。就算有證據,恐怕也會牽扯出一大批人。開發區的水渾得厲害,很有可能會牽扯到Q省省委的一些人。”喬段的擔心不無道理。
“那就逼他們丟車保帥!”葉天眯了眯眼,射出一道寒光:“這件事情,我一定要爲楚玉討回一個公道。”他琢磨了半響,又道:“時間上是緊了點。實在不行的話,我就把今天的事兒上報到監察部和公安部,讓那幫老頭子去艹心。再聯繫幾個名記,好好宣揚宣揚。我就不信弄不死姓馬的那個混球。老子辦不了的話,我就把兒子往死裡面整!”
“看來你是鐵了心了。好,我幫你給T市市委的幾個傢伙敲敲邊鼓,我想他們恐怕也擔心你把這件事情給鬧大。讓他們往開發區那裡壓一壓,雖然開發區不歸他們管,而且還同級,但不管怎麼說還是屬於J市的地頭。那個正主任也要給市委幾分面子。”
“你辦你的。我聯繫一下我家老爺子在Q省的朋友,看看那個姓馬的主任有沒有什麼把柄露在外面。”
J市市委書記江海的家。
老伴把手指往江海的眼前晃了晃:“老江。老江!”
“哦”直到老伴的聲音放大,江海纔回過神來。
“老江,你怎麼了啊。剛剛看報紙的時候還不是好好的麼,怎麼接了個電話,就發起楞來了啊?”
江海站起身來,在屋子裡前後踱步,思索着剛剛的那個電話。
“又有什麼事情讓你煩心拉?”老伴埋怨道:“沒看見過你這麼當領導的。整天艹勞辛苦不說,還不懂得自我調節。哎,我說你啊,沒多少時間就要退了,你就不能放放手,讓杜市長多擔待擔待?別讓人家在背後說你死巴着位子不肯放!”
是啊,自己馬上就要退居二線了,可沒想到臨下臺,還給你出了這麼一件事!江海納悶:自己怎麼就這麼倒黴啊!
剛剛那個電話是省委書記的公子打來的,電話裡所說的內容讓自己不由自主地冒了一身冷汗。如果這件事情真要徹查的話,會造成一個什麼樣的後果,真得不敢想象。
第一,那個叫馬棋的科長,他到底違法亂紀了,不,準確地說,應該是犯罪了多少回!這個數字恐怕不會小。利用收容遣送制度的漏洞,逼迫*婦女,而且還是有組織有分工的共同犯罪(有人放風——這是葉天他們硬扣上去的。)憑着江海的政治覺悟,立刻就覺察出了其中的政治破壞力。如果真的被那個葉公子上報了中央,然後再在主流媒體上播放出來。那自己這個J市可就出大名了!自己這個市委書記到時是退休呢,還是引咎辭職?
第二,如果那位葉公子真得通過某些渠道特別針對藍田經濟技術開發區的話,是不是會從中查出某些問題?而這些問題與自己所領導的J市市委是否會有所牽連?這答案江海的心裡明白。一句話概括:水至清則無魚。J市這些年發展得那麼快,這水絕對不會像小溪那般碧純。
這兩點就足以把自己辛辛苦苦大半輩子的功勞化爲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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