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幾天我就讓下面幫你辦理調職手續,這幾天你也不要去紀委了。”
“那舅舅的案子呢?我們真的不管了?媽要是問起來。。。”
“怎麼管。葉天那小子已經抓到確切的證據了,而且毛小天的案子據葉天說,還不僅僅是經濟上的問題。”曹前頓了頓,似乎在考慮是否應該給兒子露底。
“那個已經死了的舉報人劉田,你知不知道,葉天懷疑是毛小天找人謀殺的。聽他的口氣,似乎已經有了些證據。”
“不可能!”曹萬驚慌地失聲叫了出來,他的手指似乎由於震驚而在顫抖,雙腿也打着哆嗦。震驚,心虛,恐懼使得他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曹前瞥了兒子一眼,對兒子的驚慌失措很不已爲然,他知道自己這個兒子沒什麼本事,可眼見兒子一遇上事情這副“熊樣”,卻忍不住又是一把怒火串上心頭。
“你看你現在什麼樣子!把頭給我擡起來!”
由於震驚和害怕,斗大的汗珠出現在了曹萬的臉上,“爸。您看葉天不會真的找到毛小天買兇殺人的證據了吧?”
“看情形,你知道這回事?還是你根本就參與進去了?”
覺得自己的父親並不會陷害自己,而且自己現在真的是六神無主,需要有人給出出點子,想想辦法,曹萬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父親。
聽完兒子的敘述,曹前不由大罵毛小天膽大妄爲,無法無天。同時對葉天的印象又多添了一份神秘,一份畏懼,心中暗道:這個年輕人實在是不簡單,他的敘述和自己兒子所講的幾乎一模一樣。要做到這一點不僅需要明銳的觀察,精密的思維,還需要在T市擁有廣闊的人脈。有些事情並不是靠想靠推測就能得出結論的,需要大量的人力去調查。
是何爲這老傢伙給葉天留的人脈?還是他。。。家族其實早已在S省在T市經營多年?曹前希望是前者,畢竟何爲也算是T市的老人了,在各個部門有些心腹也是屬於正常的。如果是後者,那。。。就值得擔心了,曹前他這些年並沒有留意到有葉姓的領導大規模地安插人手在T市啊。自己坐這個公安局長的位置也有幾個年頭了,按理說一有什麼風吹草動,人事變化,自己應該很容易地就能覺察到。市裡省裡官員之間的派別自己也幾乎是摸得一清二楚。怎麼回事?
想不通啊!真是傷腦筋。葉天身後的關係,葉天與S省官場的關係,葉天與T市官場的關係,葉天與何爲的關係,甚至葉天與紀委李狐狸的關係。這一件一件都糾纏在曹前的心間,怎麼理也理不清楚。
官場可怕就可怕在它波濤洶涌的暗流上,一不小心觸犯到了別人的忌諱,踩到了別人的痛處,自己還是槽然無知,在無意識間就爲自己豎立了一個潛在的敵人。而現在的葉天就是曹前心中的忌諱,惹不起,還躲不起嗎?可他卻擔心兒子還會繼續的不識時務,觸犯到葉天的禁忌。
對了。那個叫柳玫的女人。葉天那次特意地提到她,想必對她是有些意思。萬兒也真是的,都快要和老楊的女兒結婚了,還在外面勾三搭四,如果一步小心讓楊家知道了,那不又是一場麻煩,別弄得到頭來親家不成反成仇家。等下次人大,老楊很可能會坐上市長的位置,這對自己和兒子的將來影響舉足輕重。
曹前屬於那種比較正統,比較顧家的男人,雖然身在高位,但卻從不拈花惹草,只是一心熱中於官場。他對那些栽在紅粉胯下的官員很不以爲然,在他心目中女人只是男人成功的點綴,隨時可以拋棄和撇開。
或許那個柳玫就是葉天的忌諱!
“毛小天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插手了,葉天說這次放你一馬,你給我乖乖地調到公安局來,以後少給我惹是生非。至於毛小天,他這次算是栽定了,自作自受怨不得人!我已經就會派人去安餘了,讓他嘴巴牢一點,腦袋清楚一點,不要瞎咬。既然葉天不準備追究你,那毛小天涉嫌的故意殺人案,葉天自然也不會去管。憑那個經濟案子,我給他稍微運做一下,也就是幾年的事情。有我在,他在裡面不會吃什麼苦。你媽那裡也說得過去。有空的時候,我會讓你媽多去看看他媳婦。”
看着兒子一副放下心來的表情,曹前也只能在心裡嘆口氣。
“你單位裡那個叫柳玫的女人,你一定要和她分開,以後不準和她再有牽扯!記住千萬不要藕斷絲連!”
“啊!爲什麼?”槽萬對父親突然提到柳玫十分的吃驚,他腦子微微一動,“難道是葉天那小子的主意?”
曹前點了點頭:“這是葉天放過你的條件。”
聽聞這話,曹萬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在沙發上,耳中聽着父親的話語,心中大罵葉天混蛋:葉天,我曹萬和你小子勢不兩立!
知子末過父!曹前當然清楚自己兒子心中所想,冷冷地開口:“別忘記了,你現在的把柄還捏在人家的手裡呢。你想報仇,對付人家,簡直就是在做夢!人家這次不動你,是給你老子我面子。你再亂來,老子下次可保不住你!”
看着兒子稍微緩和下來的面孔,曹前繼續說道:“不就是一個女人,有什麼放不下,放不開的?等你有了權有了錢,要多少沒有?你現在馬上就要和姓楊的丫頭結婚了,就算不是葉天的要求,我也要你和那叫柳玫的女人分手。在這節骨眼上,她如果給你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你這婚還要不要結?老楊他們家要是知道你在外面花天酒地亂搞女人,他們會怎麼看你,還會再把女兒嫁給你?我告訴你,老楊沒多長時間就要做市長了,你給我好好去拍拍他的馬屁。以後你的仕途至少少奮鬥1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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