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與喬治。約翰遜之間的非正式會晤,雖然已經得到葉正詳的首肯,但會晤的具體細節,雙方還需要進行私下磋商。
磋商的地點沒有放在香港,而是選在上海的金貿凱悅大酒店。
葉天方面,負責溝通以及磋商的人選,自然非鄭先生的私人助理lolanda莫數。
喬治。約翰遜則派出了他在白宮任總統副幕僚長期間的助理丹尼。丹尼畢業於哈佛大學法學院,在華盛頓的資歷雖然尚淺,但美國社會一向崇尚精英政治,丹尼的出身以及在喬治。約翰遜私人圈子裡的影響力,一樣不容小覷。
在得到葉天的授權後,lolanda先是直飛T市,與葉天進行進一步溝通,而後十二小時內又直飛上海,做磋商的先期準備,隨行的一支十人team,負責溝通、跟進、保全等具體事務,費用方面自然由鄭先生一力承擔。
金貿凱悅的酒店大堂位於大廈的五十四樓,透過全透明落地玻璃窗,不僅能夠充分採集自然光線,而且可以盡覽上海風景。
帶有artdeco藝術裝飾風格的黃色水晶石壁燈,現代藝術裝飾模式的法國石灰石石柱鑲邊,充分展現了酒店內部設計師讓。菲利浦。海特的設計風格。
lolanda一襲伊夫。聖。洛朗高級女裝坐在酒店的天庭酒吧裡,一邊品着純麥芽的蘇格蘭威士忌,一邊等着丹尼的到來。
十人team則租借了一箇中型會議室,做着磋商前的最後準備。
保全方面,則全部由上海方面接手,葉正詳在lolanda抵達上海之前,就已經讓辦公室與上海方面打了招呼。
丹尼抵達上海後,將由機場方面開闢特別通道,負責接機的除了十人team的一名成員以外,其他全部是上海方面的特勤。
天庭酒吧的走道上掛了油畫《賽羅提女人》,穿過走道時,丹尼駐足了一小會兒。
賽羅提女人獨自坐在無槳之船上,微翹着尖下巴望着右前方凝神。淡淡的惆悵中透着幾分堅毅劃破身後昏暗的黑樹林飛往一八八八年英國鄉間的那幢小木屋。長長的金紅色的頭髮像一蓬火焰燃燒着沃特豪斯不朽的智慧和膽識。身旁發情的曼陀羅的歌聲以及小島邊緣土塊掉下大海的聲音,無論如何不能理解賽羅提女人在望着什麼想着什麼。賽羅提女人棱角分明的脣邊掠過一絲笑意,她把金紅色的長髮捋向後肩,顫抖着站起身來慢慢邁開腳步,拖着流血的腿在船上一寸寸挪動。她想有隻槳。
“丹尼,很高興與你再次會面。”
lolanda優雅地起身,丹尼含蓄而紳士地欣賞着lolanda的美麗。
“旅途還順利嗎?”
“當然,除了飛機有點誤點,其他一切都好。”丹尼身上散發着美國式的幽默。
“給你們預定了傳統的中式客房,用車以及保全,則由上海方面負責,他們的負責人相信你已經見過了。磋商的時間定在下午,如果來得及的話,晚上你還有時間出去喝上一杯。你要知道,上海的夜生活與華盛頓完全是兩種不同的風格。明天,則安排了一個蘇格蘭威士忌品鑑會,你如果有興趣的話,不妨和我一同出席。”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熱衷於一切與威士忌有關的社交活動。”
離開酒吧時,丹尼在《賽羅提女人》前又駐足了一會兒。
“很傳神的一幅作品,雖然只是贗品。”對油畫,lolanda同樣有很深的研究。
“贗品也有贗品的價值。”
丹尼與lolanda相視一笑。
磋商安排在酒店的貴賓會議室,負責磋商的除了lolanda以及丹尼外,雙方還都配備了一名專職秘書負責紀錄。
在華盛頓,精明的女姓議員並不多見,但才華出衆的女姓幕僚,卻幾乎佔了半壁江山。這樣面對面的正式磋商,丹尼與lolanda之間還是第一次,但這並不影響丹尼對lolanda專業能力的正確判斷。
“喬治。約翰遜先生希望能夠在這次會晤中與葉天先生就大陸的********展開一定深度的探討。”(此處省略)
“任何有關********的問題都不能涉及,這是葉天先生的底線。希望喬治先生能夠諒解。”
“這是有關華盛頓對大陸政策以及核心價值觀的一個問題。如果這個問題不能涉及,那。”丹尼抿了抿嘴。
lolanda明白,丹尼這是在給她施加壓力。政治本身就是妥協的藝術,和商業的本質其實一樣,她雖然是第一次參與並且主導這樣的政治磋商,但這些年跟隨在鄭先生身邊所受到的言傳身教,使她的表現顯得遊刃有餘。
“丹尼,這是葉天先生方面的底線。”lolanda絲毫不爲所動,削弱的身段裡蘊涵着一股讓丹尼不得不正視的強勢。
“正如你我所知道的那樣,丹尼,這雖然只是一次非正式的會晤,但無論是對葉天先生還是對喬治先生而言,其潛在意義都非比尋常。”
“華盛頓的記者會盯住不放的。”見lolanda不願意在這個問題上做絲毫的退讓和妥協,丹尼多少顯得有些懊惱,他把頭重重靠在椅背上,眼神也顯得有些飄忽不定。
lolanda微微一笑。“同樣的,大陸、香港、澳門,甚至是臺灣的華人媒體,也會緊盯不放。我希望貴方能夠充分考慮葉天先生所處的立場。”
lolanda的視線在丹尼的藏青色灰白格子領帶上停留了一小會兒,覺得是時機做出某方面的具體讓步了,這才說道:“當然作爲喬治先生不提有關********問題的善意回應,葉天先生願意就憲政以及人權這兩方面的問題與喬治先生做深入的探討。丹尼,喬治先生和你都是美國法學界的精英,葉天先生也擁有大陸第一法學院的學位,我相信,在這兩個問題的探討上,你們會達成某些令人感到愉悅的共識。”
“我知道,葉天先生曾經獲得過人民大學的雙學士學位,其中之一就是法學的。這在華夏政壇青年政治人物中尚屬罕見。”lolanda在憲政以及人權問題方面做得讓步,丹尼無疑是滿意的。他適時地對葉天表示了恭維。
最艱難的一個紛爭算是雙方達成了妥協。丹尼的神情漸漸緩和下來。“喬治先生想知道,葉天先生對兩國之間戰略關係有怎樣的認識。這個有可能會成爲雙方會晤時的一個話題。”
這個話題,丹尼和lolanda在先期電話交流時曾談到過。lolanda特意詢問過葉天的看法。
這並不是一個重要的有決定意義的話題。所以lolanda臉上也流露出一絲輕鬆的神色。
“葉天先生認爲,美國的戰略重心在歐洲不在亞洲,甚至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都不會把戰略重心從歐洲移到亞洲來。但亞洲,不可否認,也同樣是美國地緣政治以及全球戰略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美國多歐洲關係學家,少亞洲關係學家,極少大陸關係學家……”
……
“保全方面,喬治先生希望知道,是由大陸的哪一方面負責。你應該知道,最近在華盛頓,各種不利於大陸方面的傳言很多。”
lolanda笑了笑,表示並不介意。“這方面的具體信息,在S省省委省政斧發給喬治先生的邀請訪問函中,都會有明確的表述。我只是葉天先生的私人代表,很多事情也只知道一個大概。”
磋商一共進行了三個小時又五分鐘。
“那,就到這裡。”lolanda輕聲詢問。
丹尼點點頭。
lolanda合上文件,優雅的起身,與丹尼握手時,那纖細修長的手臂,讓丹尼眼前爲之一亮。“真是太漂亮了。”丹尼不禁脫口讚道。
“謝謝。”
lolanda示意秘書從酒櫃上捧來早已準備就緒的皇家禮炮50年。“這可是我的私人珍藏。”lolanda笑着說。
“的確是相當好的東西。”丹尼特意捧起酒瓶,看了一眼酒標上的珍藏序號。
“Cheers!”
“Cheers!”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