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小蒙激動得胸脯呼呼起伏,突然擡起頭看着他,有些嚴厲地問:“你真的,不在乎我的過去?”
“真的,小蒙,你要相信我。”陳智深懇切地說,“你想想,我是一個結過婚的人,又是一個有學歷和思想的人,而你又這麼優秀,這麼可愛,怎麼會在乎你的過去呢?關鍵是,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啊。”
“可是,我對不起你啊——”牛小蒙突然撲進他的懷裡,嗚嗚抽泣起來,“智深,我好內疚,我是一個不潔淨的女孩,可是,我是被迫的呀,嗚嗚嗚——”
她像一個受到委屈的小女孩見到爸爸一樣,哭得泣不成聲:“嗚嗚,我好痛苦,好委屈,我原來不是這樣的女孩,可我,卻被他強暴,嗚嗚嗚,昨天晚上,他又強暴了我,我好傷心啊,真想去死,嗚嗚嗚……”
“這個畜牲,我知道他沒安好心。”陳智深咬牙切齒地罵着,伸手拿過紙巾,給她擦眼淚,然後愛憐地摟住她的肩膀,用嘴巴去吻她臉上的淚痕,邊吻邊喃喃地說,“小蒙,事情已經發生了,你也不要太傷心,太內疚,這不是你的錯,這都是那個混蛋作的孽,所以,這樣的流氓應該受到法律的嚴懲。不要說他在經濟上的問題,就是這個強姦罪,也能判他十年八年的徒刑。”
牛小蒙像一個受到驚嚇的小女孩,偎縮在他的懷裡,身子瑟瑟打抖。陳智深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裡,將嘴巴湊上去吻她。他要用自己最真誠的愛去安慰她,感動她:“蒙,親愛的,這事就讓它過去吧,我們要勇敢地正視現實,協助鈕局長他們,讓這個混蛋受到應有的懲罰,然後發展我們自己的事業,好不好?”
“嗯,我聽你的。”牛小蒙終於點點頭,說出了這句讓陳智深等了很長時間的話。
陳智深激動極了:“蒙,我的寶貝,我真的好愛你。”說着就吻上她的嘴脣,用舌尖撬開她的牙齒,跟她熱烈接吻起來。
他們越抱越緊,滋滋地吻了好長時間,才分開。牛小蒙鎮靜了一下,坐正身子,轉過身看着他,認真地說:“智深,既然你這樣想得開,我就把事情的經過給你說一遍。我想這是應該的,既然我們這樣相愛,就不能把這麼大的事情瞞着對方。再說,我把它說出來,心裡也會好受一些。兩個人承擔,總比一個承擔好。但有一條,我要跟你先說一下,我把這事說出來,你一定要冷靜,不能頭腦發熱,一個人去報復他,這樣是很危險的。他的勢力很大,手裡又有錢和權。所以怎麼對待他,我們一定要商量好,才能採取行動。”
“好的,我聽你的。”陳智深認真地說,“你相信我,我保證不會有什麼想法,以後不會在你面前提這事。至於怎麼報復嚴旭升?我們是要好好商量一下。”
於是,牛小蒙把嚴旭升如何一步步誘惑她,然後以合作辦公司的名義,設計把她騙到湖邊別墅裡強姦的經過,和昨天晚上再次強暴她的經過說了一遍。
陳智深聽得熱血沸騰,牙齒咬得格格作響。聽完,他怒不可遏地說:“媽的,這種畜牲,流氓,色狼,還讓他逍遙法外,真是氣死我了。這是對這個社會的不負責任,對法律的踐踏,對女人權益的漠視啊。”
牛小蒙愣愣地看着他,徵求地問:“那你說怎麼辦?”
陳智深想了想,才說:“最好的辦法,我覺得還是應該按照鈕局長他們說的去做,這是一個一舉多得,利國利民,利公司更利自己的好辦法。”
牛小蒙沉默了一會,深深嘆息一聲,才下着決心說:“好吧,聽你的。我豁出去了,他實在是太讓人失望了。嚴旭升,還有蒙麗集團,就讓政府和法律來處理吧。”
陳智深高興地說:“小蒙,你終於想通了,我太高興了。我現在就給鈕局長打電話,看他怎麼說。”
牛小蒙看了看手機,說:“幾點了?快十二點了,他們已經睡了,明天打吧。”
想了一下,她突然轉過頭對陳智深說:“不對,你慢點打。”
陳智深嚇了一跳,以爲她又後悔了:“怎麼啦?”
牛小蒙說:“我想起來了,在嚴旭升沒有交權之前,也就是在蒙麗集團的會計沒有調整好之前,我們暫時還不能走這一步。因爲我一去舉報,嚴旭升就會被抓進去,他的財產就會被凍結,所以我想,等我拿到屬於我的權力之後,我要對蒙麗集團的財產作一下盤點和分割。如果分割還能進行的話,也要明確一下我們五個股東的股權,不能因爲嚴旭升的被捕而全部沒收,對不對?真那樣的話,我的財產就沒了,我又如何對另外三位股東交待?”
“嗯,這倒也是。”陳智深邊想邊說:“那你要抓緊落實這件事,不能再拖了。”
牛小蒙說:“我明天就給另外三位股東打電話,讓他們一起催嚴旭升回來,辦理這件事。”
陳智深又想到一個問題:“這樣的話,就有個時間問題:如果你舉報在前,出其不意地把嚴旭升抓起來,你就不會有什麼危險。而要是你跟他交涉在前,舉報在後,那麼,他與你之間就很有可能會爆發一場激烈的鬥爭。”
牛小蒙畢竟是個女人,還是想得比較簡單和樂觀:“我想不會的,他現在應該沒有什麼理由再推託不辦了。”
陳智深說:“你不要不相信,我擔心的事,極可能會發生的。因爲嚴旭升太狂妄,很囂張,也因爲他背景硬,勢力大,有金錢,有權力,所以不可能輕易繳械投降,尤其是在一個他認爲乳臭未乾的女孩面前,他是不會輕易低頭認輸的。更重要的是,他對你還有賊心不死,你明白嗎?”
被他這樣一說,牛小蒙想起昨晚嚴旭升得逞後說的話,就不寒而慄,也感到問題真的沒有那麼簡單。但她也是一個爭強好勝的女孩,所以不服輸地說:“嗯,也許是的,但我會小心他,不可能再讓他得逞的。”
她只是想到男女情事上面去了,沒有想到更大的危險。陳智深卻想到了,但他不怕,暗暗下決心,要以一個男子漢的英勇氣概,保護好這朵鮮豔怒放的花朵。
於是,他給她以鼓勵說:“不過不要緊,有我呢。我會在暗中保護你的,你就放心地跟他去交涉吧。交涉好以後,馬上跟鈕快局長他們見面,舉報這個混蛋。”
“好的,我們聯合起來,徹底戰勝他。”牛小蒙已經想通了,也鬥志昂揚起來,“我就不相信,他還能不交權?還會把我怎麼樣?”
說着一看時間,站起來說:“唷,都過了十二點了,我要回去了。”
陳智深試探性地說:“這麼晚了,要不,就不要回去了。”
牛小蒙臉一板說:“那怎麼行?”見陳智深有些尷尬,轉過身含情脈脈地看着他,溫柔地補充說,“智深,等這場鬥爭勝利後,我們正式結婚好嗎?”
“嗯,好的。”陳智深激動地上前抱住她,邊氣喘吁吁地吻着她,邊喃喃地說“蒙,親愛的,我好愛你……”
牛小蒙仰着香脖,讓他狂吻。等他吻完,她才把白裡透紅的俏臉轉過來,將嘴巴湊上去,跟他接吻。他們滋滋地互相吮吻了好一會,才意猶未盡地分開。
牛小蒙滿目含情地盯着他說:“深,那我回去了。”
陳智深也情意迷濛地說:“嗯,蒙,我送送你。”
牛小蒙說:“不要送了,在這場鬥爭勝利前,我們的關係,還是要嚴格保密。否則,有危險的,就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了。”
陳智深還是戀戀不捨地說:“我送到你小區門口,不出車,沒人會發現的。正好也認識一下你住的地方,說不定在這場鬥爭中,會派上用場呢。”
這樣一說,牛小蒙就同意了。於是,兩人下去開了自己的車,一前一後地朝另一個方向駛去。開了半個多小時,牛小蒙在一個高層住宅小區前停下車,見周圍沒人,伸出手對後邊的陳智深做了個讓他回去的手勢。
陳智深從車窗裡伸出左手,給她做了勝利的手勢,調頭往回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