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小蒙也是一個直性子的人,肚裡有話藏不住,剛跟他見面,劈頭就說,“我剛纔在路上開車的時候,接到了鈕星星嬌妻呂小妮的電話。喂,我叫你不要把我的手機號碼告訴任何人,你怎麼又告訴了鈕星星了呢?”
牛小蒙臉色闆闆的,這可把陳智深嚇壞了,他馬上打出笑臉解釋說:“你不要誤會,我這是出於好心。真的,下午,你跟我通過電話以後,我就給鈕星星打了一個電話,請教他一個問題。我說,要是牛小蒙能主動站出來檢舉嚴旭升,能不能對她免於刑事處分?她其實是一個被害者,而不是同案犯。”
牛小蒙有些生氣地跺着腳說:“誰要你問他的?我不是跟你說過多次了嗎?我不會這樣做的,你再這樣多管閒事,我就不睬你了。”
陳智深不管不顧地繼續說:“你知道鈕局長怎麼說?”
這樣一問,牛小蒙也閃着眼睛要聽了。
陳智深有聲有色地說:“鈕局長稍微想了想,就表態說,她要是真的能主動站起來,檢舉揭發嚴旭升的犯罪事實,不僅可以根據國家的有關政策,從寬處理,或者免於處分,而且還可以立功受獎,名利雙收呢。”
“怎麼會呢?”牛小蒙不解地問,“他這是在釣我吧?他連自己的校友和同事都搞進去了,何況我這樣的人?說實話,我有些怕他。”
“這你就誤解他了。”陳智深還是耐心地勸她,“他這樣做是對的,我很佩服他。真的,我們國家要是沒有象他這樣的反腐人士,那還了得?那就更加腐敗得不象樣了。”
牛小蒙又要說什麼,陳智深搶着說:“來來,我們先碰一杯,吃點菜,肚子餓了,別光顧着說話了。”
吃了一筷菜,陳智深又說:“你聽我把話說完,你就知道他對不對了。他是個既有原則,又有人情味的官員,我認爲這樣的官員,目前我們國家不多,真的。他說,牛小蒙太善良,所以被嚴旭升利用和坑害了,她還不知道。其實,她只要稍微動一動腦筋,勇敢一些,大膽一點,蒙麗集團就是她的了。”
“哦?”牛小蒙一下子來了精神,“怎麼說呢?”
“鈕局長說,只要她實事求是地出來揭發嚴旭升,嚴旭升肯定會進監獄,判重刑,甚至這生就出不來。而牛小蒙是個受害者,或者是個被矇騙者,完全可以不受處分。那麼,蒙麗集團不就是她的嗎?就是屬於嚴旭升的財產,或者蒙麗集團實行改制,她是創始人,法人代表,這個公司她就是大股東,不是她的,還是誰的?”
“是嗎?”牛小蒙心裡一震,眼前一亮,陷入了沉思。她只顧一筷筷地吃菜,邊響邊想,吃了好幾筷,才撩開眼皮說,“也許他說得有點道理,可我想來想去,還是下不了這個決心,我不能這樣做。真的,這樣做,未免也太絕情了吧?我看也不會有好果子吃的。到那時,恐懼就由不得我了。”
陳智深也吃了幾筷菜才說:“你實在想不通,也不要勉強,這樣的大事,還是由你自己決定吧。”
牛小蒙這才又放定目光,與他深深地對視了一眼,才說:“我現在就是想把應該屬於我的權利奪回來,然後再決定怎麼做。要是嚴旭升肯放我,我想到國外去。噯,你願意跟我一起去嗎?”
“願意啊,那太好了。”陳智深有些衝動,真想過去擁抱她一下,“只要你不嫌棄我,你指到哪裡,我就打到哪裡。”
“瞧你油腔滑調的。”牛小蒙多情地乜了他一眼說,“你能不能幫我參謀參謀,怎麼才能在不與嚴旭長升鬧翻,也不影響蒙麗集團發展的情況下,把我作爲一個總經理的權益奪回來?”
“這個嘛?”陳智深“呱呱”地嚼着菜,想了想說,“確實有點難度,你醒悟得太晚了,被他以這種方式支到外地,輕而易舉就剝奪了總經理的權力,徹底架空了,真的好可惜啊。”
牛小蒙有些發嗲地說:“你這等於沒有說嘛,快幫我出出主意。俗話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已經被目前的局面的迷住了,你要想辦法把我領出這個迷局,纔算你聰明,算你有本事,對吧?最好能幫我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陳智深見她這樣信任自己,也已經完全把他當成了男朋友,心裡既激動,又感到了一種壓力。他一邊吃菜,一邊認真地想起來。他用自己公司的情況作爲參照,設身處地想着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
想着想着,突然,他的腦子裡電光一閃,來了一個靈感。於是,他壓抑住激動,撩開眼皮看着牛小蒙說:“從你目前的這種處境來看,別的辦法都已迴天乏力。現在只有一條路能救你,那就是藉助於別人的力量,纔有可能挽回你的這個敗局。而這個人,或者說是這些人,又必須具有一定的身份,要蒙麗集團中有一定的話語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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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小蒙一眼不眨地看着他,聽得很認真。
陳智深問:“你們蒙麗集團,有沒有其它的股東?”
牛小矇眼睛一亮:“有啊,有三個,他們都有自己的公司,都是嚴旭升拉進來的,都很有錢,平時都不來公司上班的。”
陳智深說:“這就有辦法了,你可以藉助於他們的力量,來逼迫,或者要挾嚴旭升,讓他放權給你。或者乾脆解除他的財權,這樣,他們這些股東的權益纔有保障。”
牛小蒙深深吸了一口氣,眼睛亮亮地盯着陳智深說:“嗯,這倒是一個好辦法。你真聰明,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陳智深象一個軍師一樣,繼續給她參謀:“你最好抓住嚴旭升的一個軟肋,或者什麼把柄,私下裡先跟他們溝通好,然後出其不意地聚集到總部,開董事會,逼他交權。”
牛小蒙高聳的胸脯呼呼起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