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把陳智深的事告訴牛小蒙呢?他心裡總是有些猶豫,告訴她,會不會引發他們的舊情?他吃不準,所以他一直沒有說。
他知道,他與牛小蒙的關係,更不能讓陳智深知道,否則,會有麻煩。陳智深這個人,其實是很厲害的。不好糊弄,一定要提防他,甚至跟他鬥智鬥勇。
他考慮,要是能順利與妻子離婚,跟牛小蒙正式結婚,那麼,蒙麗公司還象現在這樣,他爲董事長,牛小蒙是總經理,他佔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牛小蒙佔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如果不能離婚,那他就要與牛小蒙分開。蒙麗公司歸他,讓牛小蒙註冊一個新的公司。否則,危險很大。
這不能算是獨吞蒙麗公司,而是爲了規避多種危機。可牛小蒙能同意嗎?他決定過一段時間,試探一下她再說。
所以今天,他找陳智深談話,心情是很複雜的:陳智深是不是內鬼?與牛小蒙有沒有關係?一個研究生來蒙麗打工,是不是有別的目的?要不要繼續留用他?留用他的話,是重用他,還是壓制他?他的心裡有些亂。
陳智深也看出了他的複雜心態,心裡稍微有些緊張,就不動聲色地坐在那裡,聽他說話。
嚴旭升手裡撥弄着那隻精緻的手機,突然改變主意,決定先試探他一下,再做決定,於是,他態度曖昧地笑了笑說:“陳智深,有問你一件事,你可要對我說實話。”
陳智深心裡一沉,但立刻鎮靜地說了:“什麼事?”
嚴旭升壓低聲說:“我聽人說,你以前在這裡的時候,對牛總很有好感,想追她,有沒有這回事?”
陳智深吃了一驚,但他馬上機智地回答:“嗯,沒錯,我是對牛總有好感,牛總是個品貌俱全的好女孩,又是一個女富妹,我是想追求她,可我這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一廂情願而已。”
嚴旭升虛僞地笑笑說:“你真的喜歡她,我幫你們牽牽線,怎麼樣?”
陳智深知趣地說:“開玩笑,嚴總,我們的差距相差太大了,根本不可能。牛總在這裡的時候,從來沒有理睬過我,現在又關機了,聯繫不上她,我早就死了這條心了。”
嚴旭升嘿地一笑說:“你倒很有自知之明的嘛,啊?不過,有一點,我還是不太明白,你是一個研究生,聰明能幹,很有水平,人又長得這麼帥氣,怎麼會願意到我們這樣的小公司裡來打工?我們這裡的待遇又不高。以前,牛總無情地回掉過你。你是不是爲了牛總而來?或者,還有其它什麼目的?”
陳智深嚇了一跳,但從嚴旭升的臉色上看,似乎只是一種試探和懷疑而已,就鎮靜地說:“這個,嚴總,你就多心了,我跟你說過,我下海沒有成功,一時又找不到好的工作,纔想來找牛總幫忙的。她讓我走的時候,答應我,要是我實在找不好的工作,再來找她。唉,一個人總有困難的時候,希望嚴總能理解我。”
嚴旭升這才嘆息一聲說:“陳智深,跟你說實話吧,不是我多疑,而是最近公司裡出現的一些事,讓我產生了許多聯想,也讓我不得不有所警覺。我想,這些事,都是發生在你來了以後,那是不是與你有關呢?”
陳智深說:“這是不能亂聯繫的,嚴總,我來了以後的表現,同事們都看到的,我成天埋頭工作,根本不管公司和科室裡的閒事,也沒時間管。那兩個假證件,要不是發生這樣的事,我連聽都沒有聽到過。”
嚴旭升看來看去,陳智深始終鎮靜自若,說話也很坦誠,沒有發現有什麼可疑的地方,只好決定先穩住他再說:“陳智深,那天在會場上,你可以說是一鳴驚人。以前,單位裡的職工都沒有在意你,或者說只看到過你人,卻不知道你的名字。誰也沒有想到你來了時間不長,說話就這麼厲害,膽子就這麼大。所以,許多人現在已經把你當成了英雄。”
陳智深還是判斷不準,他究竟是在褒他,還是想貶他。
嚴旭升往後面的皮椅裡一仰,身體一搖一搖地說:“我也爲我們蒙麗集團,有你這樣的人才而感到高興,也覺得應該要發揮你的聰明才智。所以,我考慮來,考慮去,才招你談話的。一是想跟你交一個真心的朋友,二是提你當經營部副部長。先鍛鍊一下嘛,然後再根據你的表現,一步步走上來,啊。”
陳智深裝出激動的樣子說:“那我,真的要謝謝嚴總。不過,我恐怕不一定能當得好。”
嚴旭升說:“我要對你們經營部進行整頓和改組。因爲你來的時間不長,所以我讓朱玉娟當經營部部長,你當副部長。你們兩個人,也可以說是兄妹倆,要密切配合,把經營部的各項工作做得更好。”
陳智深卻善良地考慮辦公室裡別的人事,有些不解地問:“那馬小寶和劉林峰呢?”
嚴旭升說:“他們兩個人,對這次敲詐事件,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所以都要作出相應的處理。馬小寶,我讓他到下面一個工地上去,負責現場管理,主要是管材料。劉林峰呢?就安排他到工程部去當一名技術員。”
陳智深想到自己的行爲,對他們造成了這樣的影響,有些內疚,就想爲他們說一句話。
嚴旭升沒容他開口,就說:“公司對所有員工,都一視同仁,獎罰分明,就是我的親戚,也不能例外。我有個親戚,竟然也對我不忠,曾經跟人說過,想利用這些資料來敲詐我,儘管後來他沒有付諸行動。但我知道後,還是非常生氣。本來,我想開除他的,但他媽媽跑來又是哭,又是求,搞得我很煩,我纔給了她這個面子,留下了他。”
陳智深心裡有些不安,坐在那裡不知說什麼好。
這時,林曉紅拿着一隻熱水瓶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