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再發展事業和愛情。陳智深想,暫時還不能,要是她是受了嚴旭升的指派在試探我,那不就完了?
林曉紅卻以爲他還是有些想不通,就繼續做他的思想工作:“智深,你不要猶豫了,要在這次工程開標前,做完這件事,否則,就來不及了,也起不到作用。”
陳智深聽她突然改了稱呼,親切地叫他“智深”,更是說不出的興奮和激動,但他還是沒有答應她去做這件事。這不是一件小事,而是關係到反腐工作,甚至是生命攸關的大事。
這也來得太突然了吧?事業和愛情說來就來了,他沒有這個思想準備,是不是應該利用這個機會,先搞一個證據再說,他要好好地想一想。
他生長這麼大以來,從來沒有幹過壞事。所以現在,突然讓他去幹敲詐富人錢財的犯罪勾當,他怎麼能輕易答應呢?
可是,林曉紅卻不這樣認爲:“智深,你在想什麼哪?我,我是真心喜歡你,才這樣不顧一個女孩子的矜持,來主動找你的,纔跟你商量這件大事的。”
陳智深有些衝動,但他依然沒有急於表態。林曉紅則以爲,他還有那方面的想法和顧慮,就主動說:“對了,你可能要問,馬小寶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我又爲什麼要這樣對待嚴總?”
陳智深兩眼緊緊盯着她,希望她說下去。
林曉紅想了想,才坦誠地說:“那我就告訴你吧。馬小寶也想追求我,他曾多次約我吃飯,喝茶,我去過兩次。每次說說,他都要說,嚴總的錢是如何如何好賺,他非常羨慕和眼饞。我問他怎麼好賺,他就把他們如何串標和包標等等的事告訴我。然後對我說,要是我答應跟他處朋友,他就利用這種秘密去敲他一筆錢,然後帶我遠走高飛,去他們找不到的地方,過幸福生活。我當然不會答應,因爲我覺得他不好。”
“哦,還有這樣的事?”陳智深還是一眼不眨地盯着她。
林曉紅繼續說:“上個星期,他又要請我吃飯,我不肯。他就候我一個人在過道里的時候,悄悄上來對我說,機會又來了,這次投標的資料中,有兩樣東西,是我親自幫他製作的。
我沒有吱聲,他就告訴我,一樣是同類工程的獲獎證書,一樣是一級建造師證書。我聽後,一口回絕說,他是你的親戚,你怎麼能有這種外心呢?要是被他知道了,你是要倒大黴的。他說,我知道你不會告訴他的,因爲你是一個正派的女孩,不肯做他的小蜜,他一直在報復你,所以你很恨他。”
陳智深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伸手拿了一顆花生吃。
林曉紅也喝了一口茶,才慢慢地說:“馬小寶追我追得很緊,但我怎麼可能跟他談呢?儘管他已經有車有房,家境也不錯,還有嚴總這個靠山。但他學歷低,素質差,品行不好,又不思上進,根本不是一個幹大事的人。所以那天,我在路上遇到你以後,感覺你不錯,就注意上你了。”
陳智深的臉脹得通紅。他沒想到如此美麗的一個女孩,不僅對公司的事瞭如指掌,還知道他的心思。
林曉紅說:“女孩子這方面的感覺,是最靈敏的。我看得出,你也是喜歡我的,但覺得自己條件不夠,就一直很矛盾,就有意躲避我,是不是?”
陳智深點頭承認:“是的。”
林曉紅愉快地說:“其實,我一直在偷偷觀察你。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我感覺你是一個潛力股,就決定來買你這個股票,咯咯咯。”
林曉紅禁不住開心地笑了,顯示出一個女孩子的朝氣和可愛:“智深,我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纔來找你的。你可不要錯過這個機會,也不要想歪了。”
陳智深現在只剩下一個疑問了,但他還是不敢開口問,想讓她自己說出來。
林曉紅彷彿知道他心思似地,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她說:“至於我爲什麼要這樣對待嚴總?這可能是你最關心的事。唉,真是一言難盡啊。但有一點,我要跟你說清楚,我是清白的。我是他的秘書,但不是他的情人。”
陳智深高興地喝了一口茶,又幫她倒了一杯茶。
“謝謝。”林曉紅禮貌地說了一聲,又說下去,“他確實一直在逼我做他的情人,但我堅決不肯。至於他對我怎麼樣?你應該能想像得到的。很過分,不光是騷擾,還多次對我動手動腳的,難過死了。但每次,我都嚴厲地斥責他,然後設法逃了出來。”
陳智深皺起了眉頭。
林曉紅有些發嗲地說:“智深,你不要這樣看我好不好?我不是說了嗎,我一次也沒有讓他得逞過,根本不是象你想像的那樣,也不象人們傳說的那樣。什麼工作上的秘書,生活中的情人,都是胡說八道。”
陳智深只微笑,不說話。
林曉紅說:“智深,你要相信我好不好?正因爲這樣,我纔對他這麼生氣,這麼憤怒,纔要報復他的嘛。”
陳智深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覺得她不是嚴旭升的探子,而是真心的。
林曉紅見他臉色開朗了一些,就更加具體地說:“他多次用重金誘惑我,說只要我同意,就給我三十萬,還給我在市裡買一套房子。我堅決不同意,他就開始報復我。先是有意勾引公司裡另外一個女孩,就是搞房產營銷的小金,金玉玲。”
“我不認識。”陳智深趁機巧妙地問,“以前的牛總長得很漂亮。你知道,嚴旭升跟她有關係嗎?”
“不知道。”林曉紅搖搖頭說,“我從來沒有看見過她。我光聽說,嚴總在外面還有其它的分公司,也有幾個股東,但我一個地方也沒去過,也沒有看見過股東。他也不會讓我去的,對吧?這種有錢人,豈止只有一二個情人?哼。”
陳智深說:“這種有錢人,真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