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行長以爲她真的聽不懂,就有些失態地點明說:“其實這件事,最後,還是決定於你的態度。”
牛小蒙還是假裝聽不懂:“怎麼會決定於我呢?你是行長,只要點個頭就行了。就象我們興隆,嚴總只要一句話,就什麼事都能辦成。”
秦行長苦笑了一下,只得更加不顧臉面地說:“牛總,我想你是應該懂的吧?嚴總讓你今晚來陪我,爲了什麼?”
“爲了貸款啊。”牛小蒙還是機靈地說,“你是我們財神菩薩嘛。”
秦行長還要說什麼,舞曲結束了。牛小蒙與他分開,走到嚴旭升面前說:“嚴總,我先走了,你們再玩一會吧。”
嚴旭升有意提高聲音說:“好吧,你安排好了,就走吧。反正這件事,我就交給你辦了。”
牛小蒙說:“我已經跟秦行長說過了,我會催他的。”然後走到秦行長面前,放定眼睛,定定地盯了他一眼說:“秦行長,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一步了,希望你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儘快幫我們辦了,我們會謝你的,拜拜。”說着不無灑脫地伸出手去跟他握了握,就轉身走出包房。
沒想到只過了幾天,秦行長就打電話給她,真的單獨請她吃飯了。在一個高檔飯店的包房裡,就他們兩個人,卻點了一桌子的高檔菜,要了一瓶王朝乾紅。
秦行長顯得特別活躍,眼睛亮亮地盯着她,談笑風生,十分健談。說話的內容卻幾乎跟嚴旭升如出一轍,不是顯示他的權威,就是炫耀他的富有;不是一個勁地誇她漂亮,就是不知羞恥地說些帶色的情話;不是熱情給她倒酒,就是不時地勸她吃菜。只是比嚴旭升稍微說得委宛一點,表現斯文一些罷了。
酒到中途,秦行長的目的才暴露出來:“牛總,呃,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牛小蒙假裝糊塗地看着他:“嗯?想什麼?”
秦行長說:“如果你想在興隆集團站穩腳跟,步步高昇,那我可以幫你。”
牛小蒙愣愣地看着他,看他的嘴裡能說出什麼樣的驚人之語來:“你怎麼幫我呢?”
秦行長說:“我可以幫你這次忙,把一個億的資金貸給你們。”
牛小蒙心裡一動,這是她多麼想辦到地事情啊,既爲單位出了力,作了貢獻,又能得到十萬元的獎金。這一舉兩得的大好事,她怎麼不想啊?可是她知道這是有條件的,他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幫她,就一臉天真地說:“那就謝謝秦行長了,我和嚴總都會謝你的。”
秦行長禁不住笑了:“牛總,你好可愛,我真的越來越喜歡你了。”
牛小蒙被他笑得臉紅心跳起來:“怎麼啦?我說得不對嗎?”
秦行長說:“對,很對。但你用什麼來謝我呢?你也知道,錢我是不缺的,房子,車子,我都有。就缺,嘿嘿。我想,你也不小了,應該懂的。”
牛小蒙故作無知的樣子說:“我不懂,秦行長,你就直截了當地說吧。”
秦行長居然也猶豫了一下,比嚴旭升要顯得文明一些:“你要跟我好,這意思你懂嗎?”
“不懂。”牛小蒙還是裝作幼稚無知地說,“怎麼個好法?跟你正式談戀愛,不行吧?你是有老婆孩子的。那我叫你乾爹,行嗎?”
“哈哈哈——”秦行長忍不住仰天大笑,“哎唷,牛總,你真滑稽,也會開玩笑,啊。”
牛小蒙一本正經地說:“我不是開玩笑,我是認真的,我只能這樣好,不能那樣好。”
秦行長這才止了笑,臉也嚴肅起來:“哦,既然你態度這麼堅決,那我就,也跟你明確了吧。我呢?只能那樣好,而不能這樣好,嘿嘿,因爲我是有家小的。”
牛小蒙較起真來:“那要是我,不答應呢?”
秦行長輕飄飄地說:“那也沒有關係,就當我們是普通朋友嘛,對吧?”
牛小蒙心裡一沉:“那筆貸款,你就不考慮了?”
秦行長毫不猶豫地說:“那當然。我上次不就跟你說了嗎?這次貸款成不成,其實決定於你。”
牛小蒙心裡非常生氣,真想斥責他一下,可她不能這樣做。這樣做,就會弄得三敗俱傷。於是,她輕聲說:“怎麼會決定於我呢?你是行長,只要大筆一揮就行了,我是什麼啊?”
秦行長呆呆地看着她,輕輕搖了搖頭說:“牛總,我就跟你明說了吧,不要再這樣兜圈子了。你長期跟我好,我把一個億貸給你,不肯長期好,也必須跟我好一次,但只能貸三千萬。否則,肯定不行。”
牛小矇眼睛瞪圓了,她真想啐這個厚顏無恥的傢伙一口。可她考慮到自己的身份,就強壓住在心頭的怒火說:“好吧,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回去考慮一下,再給你答覆。”
這樣一說,秦行長就熱情頓減,桌上的氣氛立刻冷清下來,那晚他們幾乎是不歡而散。
事後,嚴總不斷給她施加壓力,催促她儘快把貸款的事落實下來,否則,就要處分她。有一段時間,她真想去跟秦行長偷偷好一次,既爲公司貸到那筆錢,保住副總的位置,又能拿到十萬元的獎勵。
可是,她思想鬥爭了一個多星期,最終還是放棄了。她覺得一個女孩子的貞操是無價的,不能爲了十萬元錢而犧牲寶貝的貞操,那樣會因小失大,得不償失的。她不肯去跟秦行長好一次,公司貸款的事就一直拖在那裡,沒有進展。
嚴旭升氣得把她大罵了一頓,十萬元的獎勵沒有除外,還揚言要撤了她的副總職務。但嚴旭升出於多種考慮,最後沒有撤她。
不知嚴旭升是怎麼想的,今天,他又突然打電話給她,要她今晚參加什麼活動。她預感自己有危險,卻又不能躲開,就只好坐在辦公室裡等他。
這會兒,嚴旭升正在高速公路上風馳電掣般向蘇南奔馳。
他決定要對牛小蒙採取行動,先得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