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旭升已經從秦行長的神情上看到了希望,笑咪咪地徵求他的意見。
現在社會上,有許多大事,都不是在辦公室裡辦的,而是在酒桌上和包房裡定的。
“好啊,今晚,就由你安排了。”秦行長不無興奮地盯了牛小蒙一眼,“別的,我沒什麼愛好,就喜歡唱幾句。”
說着就有些迫不及待地站了起來。三千多元的一桌酒菜,只吃了三分之一,就不吃了。嚴旭升眼都不眨一下地付了錢,然後就帶着他們到另外一個娛樂總彙去瀟灑。
牛小蒙看着酒桌上那些高檔的菜,被服務員一個個地倒進一個塑料桶裡,好心痛。但一走出飯店,她就有些緊張地考慮着下面的事情。她知道飯局好應付,但一到包房裡就尷尬了。飯店再高檔,也都是平常的食氣氛,一走進包房,不管檔次高低,就換成了色氛圍。
食色,性也。食和色,是人的兩種最基本的本性。所以,隨着人們生活水平的提高,飯店越辦越多,包房也越開越多。一個是爲了滿足人們的食性,另一個則是爲了人們的色性啊。
因此,現在招待客人,一般總是先吃飯,後到包房裡去瀟灑,從食色兩個方面滿足客戶的需求和慾望。這是公關活動的兩個基本內容,也是公關小姐必須要面對的現實。
人是環境的產物,這話一點也沒有說錯。人到了色氛圍濃郁的包房裡,真的就會改變。怎麼個變法呢?牛小蒙參加過多次這種公關活動,感覺人一走進包房,動物的本能就佔了上風,會不知不覺地壓倒人的本能,不管是心理,還是言行,都會表現出一些動物的本性來。
特別是男人,慢慢都會忘記自己的真實身份,變得不知羞恥,甚至有些瘋狂。他們不顧斯文,也不要臉面,有的人居然能夠當着別人的面,把手伸進那些小姐低暢的衣領裡去,抓捏她們的胸脯。所以前幾次,每逢這個時候,她都想辦法迴避掉了。不是跟嚴旭升推說有事,就是說自己身體不好,提前告辭出來。
但今晚不行。一是她已經讓嚴旭升寫了獎勵的承諾,二是她也爲那十萬元錢而心動。真的,十萬元錢,對一個女孩子來說,多麼寶貝和重要啊,她充滿了嚮往。
她當了蘇南房產公司副總半年以來,除了公司的工資福利之外,基本上什麼也沒有。當然,這期間,也有人給她送一些不太值錢的禮物,還有一二百元的購物券,她也是能推掉的,就推掉。人們都知道她名爲副總,實際還沒有多少實權,所以不會給她送太值錢的東西,更不會送大錢。
但從剛纔秦行長在飯店裡的表現看,這十萬元錢是不好拿的。跟前幾次碰到的幾個有權人物不同,秦行長是個有些修養懂得含蓄的官員,卻也是一個很有心計的色男。他對她非常感興趣,這從他的神情上和目光中都可以感受出來。他的目光盯在人身上,有種特別尖銳的力量,彷彿能穿透她的衣服,鑽到她身體裡面似的。這就讓她有些發怵和不安,感覺他不達目的,是不可能把款資貸給他們的。
能不能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呢?既達到目的,又不被污辱,更不能失身。她一直在考慮着這個問題,卻直到坐進一個豪華幽暗的包房,都沒有想出來。
他們剛坐下,服務小姐就給他們端來茶果,又問嚴旭升:“要什麼酒水?”嚴旭升說:“先來一瓶大力士人頭馬吧。”牛小蒙心裡一緊:天,這酒要幾千元一瓶哪,今晚要消費多少錢啊?
接着,一個媽咪走進來,親熱地坐到嚴旭升身邊,拍着他的大腿說:“嚴總,大哥,我好想你啊。”嚴旭升親暱地抓住她的右手說:“有沒有來新的小姐?”
“有啊,好幾個呢,都是十三四歲的小美女。”然後將嘴巴湊到他耳邊說,“都沒有開過苞,你要嗎?一萬元一個。你要的話,我給你最便宜的價格,五千一個,怎麼樣?”
牛小蒙看着他們肉麻的樣子,羞得臉都紅了。連忙移開身子,卻又不能跟秦行長靠得太近,只得坐在他們的中間,一動不動。心裡卻震驚不已。他還化這麼大的價錢給處女開苞,這是犯罪了呀。從他們說話的神情看,嚴旭升不僅是這裡的常客,玩弄女人的老手,而且顯然是開過苞的。一萬一個,最便宜五千。牛小蒙不無悲哀地想,一個公司董事長,象這樣揮金如土,生活糜爛,腐化墮落,企業還有希望嗎?
以前,她對娛樂業不太瞭解,自從被提了蘇南房產公司副總,參加了幾次這樣的公關活動,纔有了一些見識。這種地方的內幕黑得嚇人,消費更是高得令人咋舌。象嚴旭升這樣來消費一次,起碼要化掉幾個職工一年的工資啊。
“大哥,今晚要幾個?”媽咪說完悄悄話,又發嗲地問嚴旭升,“我把她們帶過來,讓你們挑。”嚴旭升說:“今晚就要一個。”
牛小蒙的心“格登”一跳。他真的把我當成了小姐,這怎麼行啊?可沒容她反映過來,嚴旭升就轉臉對她說,“今晚,你要好好陪秦行長再喝幾杯,唱幾曲,啊?一定要把秦行長服伺開心,這是你的任務。”
秦行長高興地笑了,牛小蒙卻笑不起來。可她也不能板着臉,更不能當着秦行長的面,剝嚴旭升的面子,就點點頭,不置可否。
一會兒,那個媽咪就領着一長排穿着統一服飾的小姐走進來,面對他們,整齊地立着隊,笑吟吟看着嚴旭升和秦行長,接受他們的檢閱和挑選。
應該說,這些小姐都很年輕漂亮,性感迷人。有兩個女孩一點也不比她差,臉蛋稚嫩嬌豔,身材高挑豐滿。她們的胸脯都露出半個乳溝,從短裙裡伸出來的大腿,根根都泛着誘人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