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堅持住,她在走近802房的時候,還是十分堅決地叮囑自己,千萬不能一時衝動,鑄成終身大錯。你已經不是一個少女了,過了衝動的年齡,應該能夠保持冷靜,有自制能力了。
所以她在門外站住,穩住了心跳,才伸手按門鈴。郝書記走出來開門,沒有她要想像的那麼可怕,而是正經着臉說:“進來。”
她才放鬆緊縮着的心和身子,稍微猶豫了一下,慢慢走進去,故意大聲說:“郝書記,就你一個人啊?我以爲你在陪客人呢。”說着往後窗口的圈椅走去。
郝書記關上門,退回來說:“我是陪客人,才住在這裡的。爲了說話方便,我一個人住一間房。”
小妮在圈椅上坐下來,靜靜地打量着這種熟悉的豪華標房,不禁想起以前那些不愉快的情景來,再次心生恐懼,神經緊張起來。但她馬上逼鎮靜下來,冷靜應對這個局面,想辦法安全度過這個情劫的難關。
電視開着,但聲音很低,房間裡可怕地寧靜。
小妮不安地看着正在給她泡茶的郝書記,裝作爽快的樣子說:“郝書記,什麼事?你就說吧,我還要去他醫院呢。”心裡想,你的茶,我是不會喝的。萬一你在裡面放迷魂藥,那我就要失守了。
郝書記不緊不慢地給她端來一杯茶,在她旁邊的那張圈椅上坐下來,笑咧咧地說:“不要急,你怕什麼呀?怕我吃了你?我是這樣的人嗎?我好歹也是一個市委的當家書記。”
小妮聽着,覺得這話跟以前嚴旭升和朱昌盛說的話簡直如出一輒,難道一個有權的男人要誘獵一個女部下都是這樣說的?
“不是,郝書記,我真有事,你知道的。”小妮想轉移他的話題,“這陣搞得我夠嗆,心情也不好。我沒想到朱昌盛這個人會這樣,唉,真的太丟臉了,也很氣人。”
郝書記的眼睛骨轆轆在房間裡轉了一圈,就收回來,投射到她身上,先是上上下下掃了一遍,最後定在她高聳的胸脯上不動了。小妮儘量佝胸縮身,胸脯卻依然尖挺在他的面前。
郝書記神秘地笑了笑說:“我今天叫你來,就是要跟你說這件事。”
小妮警惕地縮着眼光注視着他,期待他說下去。郝書記一臉認真地說:“朱昌盛出事,不管於公於私,都既是一件壞事,又是一件好事。對公,他的敗露和瘋狂,給我市形象抹了黑,也暴露出我市工作的一些不足之處,說明我市跟全國其它地方一樣,也有腐敗分子。但也讓我們及時發現並挖出了一批腐敗分子,敲響我們反腐防變的警鐘。這個,我已經多次在會上說過了,你也聽到過,這裡就不說了。”
小妮有些口渴,真想喝茶,但她還是警惕地沒有喝。她聽星星說過,省城幾個色狼要誘獵候曉穎,那晚居然在酒裡下藥。
郝書記繼續滔滔不絕地說:“在這裡,我主要說私。呃,應該說,朱昌盛的出事,我也有責任,也很痛心。我是一個當家書記,跟他私交也不錯。當然,我從來沒有收受過他什麼東西,我只對他嚴厲批評教育過幾次。上次,你們來反映他的問題,我就狠狠地批評了他,並且把他挪了位置。我還是有所察覺,並盡了一定責任的。但他不思悔改,變本加厲,最後走上這條不歸路,我也沒辦法,這是誰也挽救不了的。從個人感情上說,我也想救他,可他貪賄的錢財巨大,而且造成市職業學校建築的質量問題,還生活腐化墮落,買兇殺人,已經構成了死罪。所以,我纔在一次會上說,不殺不足以平民憤。其實,我只是說出了廣大人民羣衆的心聲,我說與不說是一樣的,法律會對他作出公正的判決。我說了這個話以後,市裡有人對我背後有些議論,這是一種誤解。”
小妮耐着性子聽着。她知道他絕對不會只跟她說這些冠冕堂皇的官話,他還沒有放下官架子,依然沒有忘記常在會議上說“當家書記”這個詞。
“我知道,朱昌盛最後狗急跳牆,要謀害鈕星星,既是想保護自己,也是出於對鈕星星的仇恨和嫉妒。小妮,我可以這樣說,你不要生氣,他們兩個校友,其實到後來,已經發展成了政敵兼情敵的關係。”
小妮吃驚地瞪着他,想開口反駁他。郝書記卻用手勢制止了她:“你不要緊張,其實,我什麼都知道。小妮,你就不用再瞞我了。嚴旭升和朱昌盛都打過你的主意,甚至還對你有過不軌行爲,是不是?”
小妮慌亂地搖着頭說:“沒有,你聽誰說的?”
郝書記更加神秘地說:“我怎麼知道?我是從他們對你的神情和反映上看出來的。但你沒有屈從,他們沒有得逞,所以他們對你有嫉恨。這一點,你做得很好。小妮,說實話,就是因爲這一點,我才賞識你,也才力排衆議提拔你的。”
小妮愕然地看着他,說不出話來。
郝書記又說:“我也可以如實告訴你,我是喜歡上你,才把你調進市政府來的。可你進來以後,一直在躲避我,防着我。我沒有生氣,也不放棄。因爲你是好樣的,小妮,你真的與衆不同,既美麗,又有個性,也能幹。正是這些優秀品質,我才越來越喜歡你了。”
小妮惶恐不安:“郝書記,快不要這樣說,這樣說,我就走了。”
郝書記微笑着說:“你走?好啊,你走吧。我話還沒有說完,你是不會走的。我實事求是地跟你說,我這個身份,要個把女人還不容易嗎?就我們市政府大院裡,就有主動貼我的女人。還有下面一些單位裡的頭,外面一些老闆,經常要給我安排女人,我都回絕的。自從嚴旭升那天晚上帶你認識我以後,我就一直想着你,怎麼也忘不了。但我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