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她男朋友也在教育系統,雖然是個一般教師,沒有多少出息,可你讓他戴了綠帽子,還奪走了他的女友,他肯定會仇恨你。
要是她跟他還有感情的話,我就有很大的危險。他心虛地想,渾身燥熱不安起來,那套房子當時竟然真的用她的名義買的,你好糊塗啊。他恐慌起來,要是她背叛我,跟他男朋友串通好耍我,搞我,那我就完了。打官司,我肯定輸,也不能打啊,一打,不就要暴露嗎?
看來對她得留個心眼了,必須讓她儘快斬斷與男朋友的關係。不知道她今天跟他男朋友攤牌了沒有?昨晚,他在牀上給她下了最後通牒:要她今天無論如何打電話給她男朋友,表明態度,與他斷絕關係。
他已經跟她說過好幾遍了,可她就是下不是這個決心,一直藕斷絲連的,與他有短信來往。他從她手機裡看到過他們互發的短信,生氣地說過她幾次。
不行,不能跟她商量這件事,這些小青年太不靠譜了。於是,他“嗄”地一聲剎車,把車子停在路邊,拿出手機,給嚴旭升打電話,他要向他彙報這個嚴重的情況,看他怎麼說,才決定採取什麼行動。
“嚴主任,你好。”他撥通了嚴旭升的手機,但拿手機的手有些抖,“你休息了沒有?對,還早呢。我有一個重要的情況向你彙報。”
嚴旭升警覺地在手機裡問:“什麼情況?”
朱昌盛激動起來:“我跟鈕星星鬧翻了。”
嚴旭升追問:“什麼時候?”
朱昌盛說:“就剛纔。我,前天離婚了。”
嚴旭升更加驚愕:“你離婚了?”
朱昌盛的臉在醜陋地扭曲:“我前妻有些不懂事,她竟然把我的一些情況告訴了鈕星星,我知道後,今晚請他吃飯,想讓他爲我保密,沒想到,他十分強硬,還有些囂張。”
嚴旭升緊張起來:“他怎麼啦?”
朱昌盛說:“他勸我去自首,我不肯,他就衝我發火,然後憤然退席,還揚言要去告發我。”
“真的?”嚴旭升驚叫起來,“這怎麼可以?你要死了,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這是相當嚴重的。你這個人,我說你什麼好呢?你怎麼一點也不爭氣?啊?你知道不知道?郝書記正考慮提你到市招商局當局長,讓原來的局長去下面當縣委書記。”
朱昌盛張大嘴巴,口水都流出來了:“真的?我還不知道。郝書記沒有告訴過我。我只,前一陣,我只跟他說過,還。”
後面的話他不敢直接說出來,爲了當一把手,他那晚給郝書記送了十萬元錢。後來,又給郝書記打過去二十萬元的活動經費。那是打到他一個卡上的,沒有直接送現金。奇怪,郝書記這樣安排了,怎麼不給說呢?
嚴旭升在電話裡叫起來:“喂,喂,朱昌盛,你在聽嗎?哦,在這個骨節眼上,你怎麼能出這事?那不是把事情給搞砸了嗎?”
朱昌盛不知說什麼好?:“我,我也想不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嚴旭升有些氣急敗壞地說:“朱昌盛,你不要糊塗好不好?這不僅關係到你能不能升遷的大事,還關係着你出不出事的大問題。不,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對呀,你想過沒有?一旦鈕星星真的去告發你,那將會出現什麼樣的情況?啊?不堪設想啊。快,你馬上給郝書記,還有周市長打電話,彙報這件事。”
朱昌盛的額上冒起汗珠:“好,我先給郝書記打吧。”
嚴旭升說:“也要給周市長打,這事太嚴重了。你必須馬上想辦法解決這件事,不管你採用什麼樣的手段,你自己闖下的禍,自己解決。”
朱昌盛應諾着說:“好,我自己解決。嚴主任,你放心,不會有事的。”
掛了電話,朱昌盛馬上給郝書記打電話,對郝書記,他就不能這樣說了,這樣說,這個眼看就要到手的一把手位置就要泡湯。於是,他撥通後,策略地說:“郝書記,你好,這麼晚了,還打攪你,真是不好意思。呃,我聽嚴主任說,你要讓我到市招商局去當局長,再次做呂小妮的頂頭上司?”
郝書記沉穩地說:“他的嘴又這麼快?我本來想把事情辦好了,再跟你說的。呃,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就跟你說了吧。我去省裡活動過了,把市裡幾個要變動的人事安排報了上去,你只是其中的一個,還有嚴旭升當副市長,金局長去當縣委書記,等等。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梁書記的去向問題。”
朱昌盛小心地問:“梁書記會回來嗎?”
郝書記說:“還沒有最後定,他好象也在活動,堅持要回來當書記。要是他回來,你們就都沒有好果子吃嘍,所以這是關鍵。喂,你那裡情況正常吧?”
朱昌盛額頭上的汗象幾條發光的蟲子爬下來,都快爬進他嘴裡了:“正常,一切正常。”
郝書記說:“在這個骨節眼上,你可千萬不能給我捅簍子,知道嗎?”
朱昌盛哪裡還敢向他彙報這件事啊?他猶豫着,那嚴旭升會不會向他彙報呢?要是我不彙報,嚴旭升彙報了,我就完了。這事對嚴旭升提副市長來說,也是一個不利的因素,所以他也不一定敢彙報。他最希望我立刻採取措施,悄悄把鈕星星的問題處理好。所以,我還是不要彙報的好,而應該迅速解決鈕星星的問題。
“喂,朱昌盛,你怎麼啦?”手機裡傳來郝書記的問話。
朱昌盛一驚,連忙說:“沒,沒什麼。好,郝書記,我知道了。”
郝書記敏感地問:“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朱昌盛嚇得渾身冒汗,“沒有,謝謝郝書記。要是你還缺錢的話,只管跟我說好了,我來想辦法。”
合了手機,朱昌盛更加焦急和緊張,媽的,這個鈕星星,要壞我的好事,怎麼辦?看來,不下手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