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肯定是他一個相好的家。張林鳳頭腦裡亂哄哄地判斷着想,那麼我等在這裡行嗎?不行,他下來後可以不承認,也不會領我上去的。
怎麼辦?她想起一次在網上看到本市有一傢俬家偵探公司,就按捺住憤怒,轉身走出小區回去了。回到家,她馬上打開電腦,查出那個公司的地址,抄下來後,才渾渾噩噩地上牀睡了。那晚,她連晚飯都忘記了吃。直到兒子從外面回來,吵着要吃飯,她纔起來給他弄。
“你又去網吧了?”她感覺兒子也變了,心裡越發傷心,感覺這個家真的要完了。
但她沒有哭,在兒子面前她不能哭,也不能把這種事說出來。她的心在刺痛,身子冰涼,相當難過,卻還是裝作沒事一樣地教育着兒子。她也盛了飯跟兒子一起吃,但沒有食慾,吃不下去。
吃完飯,她烏着臉看了一會電視,等兒子睡了,她纔去睡。快晚上十一點的時候,朱昌盛纔開門回家。她根本沒有睡着,卻裝作睡着的樣子,側身睡在那裡一動不動。朱昌盛以爲她睡着了,就輕輕地在她背後躺下睡了。
第二天上午,她推說去買東西,出門打的去了這家偵探公司。她跟他們討價還價,最後同意出兩千元錢,讓他們在兩個星期之內偵探到她丈夫婚外情的真實情況。她付了五百元定金,就回來等候他們的消息。
第二個星期的星期三下午,這家公司就讓她過去交錢,然後把偵探到的情況告訴了她:“你丈夫去的是那幢樓1805室,那裡住着一個叫劉桂花的女人,二十六七的樣子。”
“啊?是她?”張林鳳驚呆了,她萬萬沒有想到是她。她們一起共過事,雖然只有兩個多月的時間,但她對她印象比較深。
劉桂花是農村裡考大學考出來的大學生,看上去很文靜,也很安分,是一個樸實可愛的美女教師。被借到教育局的那段時間,她知書達理,很有禮貌,逢人淺淺地一笑。平時,她一天到晚坐在辦公室裡,在電腦前忙碌,聽不到她有多少聲音的。
她們怎麼會勾搭在一起的呢?肯定又是他勾引她的。張林鳳有點不太相信,但她還是禁不住問:“這套房子是誰的?”
私人偵探回答說:“戶主是劉桂花,誰出錢買的,我們就不知道了。”
張林鳳付了錢走出來,心裡更加難過。怪不得他越來越不象話,沒有這個家,也沒有我了,原來他已經有了新歡和新家。這麼快啊,這個混蛋,邢珊珊才死了多少時間?他就又跟這個小婊子搭上了。
哼,她突然下去當城北中學副教導主任,原來是用身體換的。這次,我不能再饒了他們,也不顧他面子了。
張林鳳氣憤到了極點,真想撲到統戰部去跟他大吵一頓,然後離婚。可是她坐在出租車裡想想又猶豫起來。你這一吵,他的事不就暴露了嗎?這麼多的錢要是被上面抄出來,不僅他要被判重刑,你也脫不掉了關係,弄不好也會吃官司。
天哪,這可如何是好啊?她的心情非常難受,臉色也很難看,不能再到單位裡去了。這樣的神情進去,肯定要被人發現的。從朱昌盛調出教育局以後,她在單位裡就收斂多了,平時小心翼翼的,連話也很少說。
她也很注意自己的穿着打扮,言行舉止,唯恐露富。她家裡錢很多,光她知道的就有五百多萬,但她不敢拿出來用,更不敢買車。她知道朱昌盛還有她不知道的私房錢,但找遍家裡的每個角落,都沒有發現,也一直問不出他。他的口風很緊,怎麼哄他都不說,原來就是爲養小情人而準備的。
她也知道有錢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肯定不會安分,所以她對他的生活作風問題既關注,監管,氣憤,嫉妒,又開隻眼閉隻眼。因爲這麼多的錢都是他搞進來的,再說他出了問題,她也要倒黴。所以平時,她都是有苦往肚裡咽,默默地忍受着一切。她一直想,只要他不要做得太出格,還能回這個家,顧及她這個妻子,就讓他去吧。
可是最近她發現,他的心思根本不在這個家裡,更不在她身上,她幾乎成了活寡婦。那我要這麼多錢又有什麼意思呢?痛苦之餘,她開始反思,一個人活着,只守着那些不能用的錢,沒有愛情,沒有正常的夫妻生活,還有什麼意義?
於是,她就決定跟蹤調查他,等調查確實了,再根據情況決定對策。沒想到調查出來的結果。比她想像的還要嚴重。他不僅跟原來的一個美女部下有曖昧關係,居然還爲她買了房子。這套房子肯定是他給她買的。她一個拿工資的教師,老家是農村裡的,條件不是太好,怎麼買得起這麼大的房子?
這個混蛋,真的在外面養了二奶,有了小妻,建立了第二個家……我真是瞎了眼,纔跟着這種道德敗壞的男人哪!
她的頭腦裡亂得象一鍋粥,就拿出手機給後勤處處長打電話,她說她身體不好,請假半天。掛了電話,她就讓出租車往家裡開。
到了家裡,她先是坐在沙發上哧哧地哭,哭得眼睛紅紅的。然後抹乾眼淚,開始重新想對付這件事的辦法。
跟他吵,鬧離婚,太危險了。他進去,我也會進去,那這個家就徹底完了,兒子要吃苦不說,還會被我們牽連。還是要保持這個家,保持這個家,才能保住這麼多的錢,保住我們的名聲。家醜不可外揚啊,儘管她平時活得象個活寡,儘管她一直提心吊膽的,也很節儉和謹慎,有錢不敢用,可在親戚朋友眼裡,她還是很有面子的。走出去,也是很風光的。
那就這樣罷他們了?不行,一定要懲罰他們!我要採取措施,把他的心收到這個家裡來,收到我的身上來。
那怎麼懲罰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