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職責,義不容辭。”
不出他們的所料,這個鑑定報告一直到朱昌盛扶正後的第二個星期纔出來,結論是:這條裂縫屬粉刷層乾燥後出現的正常紋路,該建築的結構達到國家建築規範中的“合格”標準,沒有問題。
面對這個結論,誰也不好再說什麼。小妮就按照丈夫的吩咐,暗中開始關心起這個“沒有問題”的大樓來。
朱昌盛扶正後,也沒有急着搬進局長辦公室,他繼續讓胡局長在象徵權力的寶座上坐到學期結束,才正式搬進三樓的局長室,毫不客氣地坐上了市教育局一把手的寶座。
局長室比副局長室大了將近一半,局長辦公桌也比副局長辦公桌大了很多,裡面的陳設更要高一個檔次,這就是正副兩個字的差別。正局長的椅子儘管跟副局長的差不多,但坐上去的感覺似乎不太一樣。
這是一張名符其實的權力寶座。朱昌盛坐上去,感覺到了它無聲的威嚴和巨大的權威。特別是這個辦公室裡那種讓人敬畏的氛圍和無形的權勢,讓人感到無比的自豪,當然也有一種無形的壓力。
一個剛滿四十歲的男人能夠坐上這樣和權力寶座,不能不說是一種值得驕傲的成功。朱昌盛微笑地坐在上面,心裡說不出的得意和舒暢。他坐了一會,又站起來在巨大而又豪華的局長室裡走來走去。他要先好好感受一下這種渴望已久的權力滋味,然後再開始行使一局之長的權力。
爲了鞏固自己的一把手地位,提高自己在教育系統的威信和影響,他首先開了一個局黨委會議,然後才召開局機關全體工作人員會議,再召開全市教育系統領導幹部大會,亮相自己,部署工作。
他還要調整教育局的領導班子,提拔幾個能聽自己話的得力助手當副局長和各處處長。這樣才能在這個寶座上坐得穩,坐得長。
新官上陣三把火,他則是新官上陣三月香。也就是他一開始也能注意自己的形象,努力抓好各項工作,不斷推出新的舉措。他還經常到下面的區縣去考察,調研,開會,忙得不亦樂乎。在頭幾個月裡,他也能保持清醒的頭腦,做事小心,爲人謹慎,保持着一個一局之長的風度和形象。
但他的工作作風跟胡局長不太一樣。他觀念開放,思維活躍,方法靈活,甚至還有一些拿不上檯盤的哥們義氣,對來求他辦事的人幾乎有求必應,盡力幫忙。幫了人家,人家請他吃頓把飯,給他送些菸酒之類的禮物,他是收的,甚至也收過人家的禮券和小紅包,還報過一些車旅費的發票,但大錢他還不敢要。
他總認爲,只要掌握好分寸,就沒有問題。譬如,別人給他送錢,一萬元以下的,他就要了。凡超過一萬元的,他能拒絕的堅決拒絕,實在拒絕不了的,就上繳到公家的帳上。有老闆請他吃飯洗桑拿,他只要有空就去。但讓他玩小姐,他一般都推拒。一是他面子上過不去,當着朋友熟人或同事部下的面玩小姐成何體統?要是傳出去,影響多不好。再說,他心目中已經有了好幾個美女,暫時還容不下別的女人。
然而幾個月以後,他的本性就忍不住暴露了出來。再加上他的手中有了大權以後,各種誘惑紛至沓來,以各自不同的方式向他發起進攻,特別是金錢和女色。
權力這個東西真是個讓人捉摸不透的怪物,它既象個人見人愛的美女,又似個誘人犯罪的壞蛋,更如一針腐蝕人靈魂的毒品。它看不見摸不着,卻象一塊磁性強大的吸鐵石,把世間兩種最寶貴的東西——金錢和美女,吸得如鐵屑一般向它飛來,有的則象幽靈一樣圍着它打轉。
朱昌盛在當副局長的時候,就被張和平拖下水,當了玩女人的“連襟”。雖然有些後悔,但他卻象一隻嚐到了腥味的貓,心裡癢癢的,總想再去偷腥。但爲了自己的前途和名聲,他極力壓制着自己的慾望,卻也是欲罷不能。張和平後來經常引誘他到娛樂場所去消費,他都婉轉地拒絕了。可他一個人出差在外,或者在可靠朋友的邀請下,有時也偷偷去那種場所嘗一嚐鮮,坦然自如地逢場作戲一番。
權力就是這樣一個神奇的東西,它可以讓你在不情願的情況下,或者在不自覺的環境裡,一點一點地發生變化。男人哪個不好色?有了權力的男人色膽就更大,佔有慾更強,真可謂是權重色旺啊。所以完全可以這樣說,在當今的有權男人中,越是聰明能幹的人,越是政績突出的人,往往就越是風流好色。
朱昌盛在這方面還算是比較拘謹小心的,也許是他心中有了小珊的緣故,還對方雪芹和呂小妮有所期待吧,對長相一般的女人,對目的性很強的女人,對褲帶不緊嘴巴不穩的女人,他是不會輕易上去的。
但對一些秀色可餐的美女教師和部下,他也不可能拒絕,甚至還利用手中的權力進行威逼利誘。當了正局長不到半年,他就與一個美女部下發生了不正當關係。
後勤處的小施爲了把丈夫從鄉下一個中學裡調到市裡來,一直在給他發送愛昧的信號。這天,她渾身香噴噴地來到局長辦公室,先是沒話找話地坐在他面前聊天,邊聊邊用帶電的眼波勾他,勾得他目光發直,才柔聲對他說:“朱局長,我已經打了多次報告了,在胡局長手裡就打過,我身體不太好,一直想讓他過來照顧我。這個忙,你無論如何要幫我一下啊。朱局長,下個學期,就把他調過來吧,隨便安排到市裡哪個學校都行。”
小施到他家裡送過禮物和紅包。禮物他收了,紅包沒有要。但收了禮物,他還是沒有行動。眼看又要暑期了,小施見一點動靜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