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做新人,爲政清廉,工作出色,那也就算了。如此說來,你就靜下心來,靜靜地等待他的表現吧。
這樣決定以後,他的心就平靜了許多。晚上回到家裡,他想把這個消息告訴嬌妻。沒想到小妮一走進家門,就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滿臉的沮喪。
鈕星星就知道她也聽說了朱昌盛扶正的事,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來:“你也知道了。”小妮嘟噥着嘴巴說:“怎麼會這樣?我這信白寫了。”
“沒有白寫。”鈕星星鼓勵她說,“鑑定結果不是還沒有出來嗎?就是出來了,說沒有問題,我們也還會機會。”
小妮說:“還是什麼機會?這個人當了正局長,就更加不得了。”
鈕星星說:“多行不義必自斃。他如果不改前非,繼續腐敗下去,或者更加變本加厲的話,就會加速自己的滅亡。”
小妮往他身上靠了靠說:“道理上是這樣說,可是你看嚴旭升之流,不還是那樣逍遙法外嗎?誰奈何得了他們?”
鈕星星張臂樓住嬌妻,用姿體語言給遭受暫時挫折的嬌妻以溫暖和鼓勵:“我們現在可以採取以屈求伸的辦法,先通過朱昌盛發展自己,然後再相機行事。”
他停了一下,又補充說:“好在我沒有得罪他,還在表面上跟他保持着很親近的關係,所以他撫正後,說不定真的會提我當副局長。”
“是嗎?”小妮一聽,馬上從他的懷抱裡昴起身說,“如果能這樣,當然最好。”
“要是他能改的話,就算了。”鈕星星還是很善良地說,“畢竟我們有特殊關係,對吧,他高升了,對我們個人來說,不是一件壞事。”
“狗能改得了吃屎的本性?”小妮看着丈夫說,“一些本質不壞的男人,一旦有了權力,也會經不住誘惑,走上犯罪道路,更不要說那些原本就品質極差的人了。朱昌盛能經得住這麼大權力的考驗?能不受這種缺乏監控的一把手權力的腐蝕?我看不太可能。不信,你就看着吧。他當了教育局的一把手,更不比當一個學校的一把手,不要多少時間,就會更加大膽,更加放肆,最後完全迷失自我,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鈕星星說:“你也不要看死一個人,說不定他能以此爲轉折點,重做新人呢。就看他一段時間吧,要是他真的變本加厲,我們就繼續跟他鬥爭。鬥倒他,也許會牽出一批人。他的背後一定有一個強大的腐敗集團在支撐着他,其中包括嚴旭升。”
“好吧,也只能這樣了。”小妮往丈夫懷裡偎了偎說,“你爭取先當上副局長,然後再結識幾個有實權的清官,好官,增大力量,鬥敗他們。”
鈕星星站起來,拉起嬌妻抱住她,在她臉上吻了一口,把滿心的希望和必勝的信念傳達給她,才與她一起去廚房裡燒飯做菜。
在吃飯的時候,鈕星星又禁不住說:“你們學校那個圖書館的鑑定,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出來?是不是真的有質量問題?”
小妮說:“誰知道啊?我估計陶曉光和朱昌盛在背後做了手腳。學校裡許多人都在等着這個鑑定,也一直在議論紛紛。都說朱昌盛和陶曉光這學校建設中,撈了不少錢。唉,大家都以爲通過這個裂縫,能夠把這批蛀蟲挖出來。沒想到,這條大蛀蟲不僅沒有挖出來,還爬了上去。所以今天下午,學校裡知道了這個消息後,象炸了馬蜂窩一樣,各個辦公室裡都在關着門議論這件事。”
“是啊,這種帶病提拔的影響實在是太壞了。”鈕星星也不得不承認說,“連胡局長好象也都感到很意外,今天開會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以及說語裡,處處都顯出無可奈何和隱喻勸誡的意味。”
小妮一邊喂兒子吃飯一邊說:“前一陣,學校裡許多老師聽說有人寫了匿名舉報信,都特別高興。有人說,在這樣的世道中,竟然還有這樣正義的英雄。我們希望這個英雄,能夠戰勝這些腐敗分子。當時我聽着,心裡一邊偷好笑,一邊也爲我們做了這樣的事而感到驕傲。卻沒想到,唉,就這樣失敗了。”
“不一定。”鈕星星還是充滿希望地說,“要是鑑定結果出來,這個圖書館質量有問題,那麼,一步步地深挖下去,還是可以把他們挖出來的。”
小妮清醒地說:“他們既然能夠拖延時間,讓朱昌盛搶先坐上局長的寶座,就完全有可能做出一個虛假的鑑定報告來。”
鈕星星沉默了,臉上顯出一層驚恐之色:“誰敢這樣膽大包天?那是要殺頭的啊。”
小妮“哧”了一聲說:“現在社會上,爲了金錢而不怕坐牢和殺頭人不要太多哦。”
鈕星星的神色有些嚴峻,擡頭看着嬌妻說:“要是真這樣的話,你要負起責任來。”
小妮不解地看着他說:“我負什麼責任啊?”
鈕星星說:“你要每天去看一下這個牆體,要是發現有異常,馬上告訴我。如果牆上再出現裂縫,或者發生什麼動靜,要立刻把學生撒出去。”
小妮吃驚地瞪着他:“啊?你不要說得那麼嚇人好不好?”
鈕星星認真地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可是關係到許多學生生命的大事哪。”
小妮還是不太重視地說:“那你把我當什麼了?地震預報員?還是房屋監察員?”
鈕星星嚴肅起來:“不跟你開玩笑,這是千萬不能馬虎的。你最好每天兩次,上午上班去看一次,下班下班前去看一次。你也可以讓其它老師關心,或者輪流關心。”
小妮這才認真地“哦”了一聲說:“好吧,你這樣說了,真的引起了我的重視。我會關心的,也可以讓有責任感的老師一起關心它。”
鈕星星用右手抓了抓嬌妻的左手說:“謝謝你。”
“應該的。”小妮撒嬌地一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