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則要施以恩惠,先苦後甜,效果纔好嘛。
於是,他就經常買了一些小東西,有時還將別人送給他的一些小禮物,譬如,一支鋼筆,一隻別針,一箱飲料,一部手機等等,趁邢珊珊不在辦公室的時候,悄悄走進去,往她辦公桌上一放說:“別人送給我的。”說着轉身就走。
呂小妮感動得什麼似的:“喂,朱校長,我怎麼能要你的東西呢?”他頭也不回地走過去了。送一箱飲料的時候,呂小妮簡直有些受寵若驚。給她送手機,呂小妮怎麼也不肯要,他就說:“我已經有了高檔手機,這隻適合女的用,沒關係的。”呂小妮被感動了,擡頭盯了他一眼說:“那讓我拿什麼回贈你呢?”他說:“不需要,我什麼都有了。”他要送她一臺手提電腦,呂小妮跟他急了,堅決不要。但他的情肯定是領了,這從她的眼睛裡看得出來。
他沒有猴急地向她伸出手去。他要再等等,等更加成熟一些才行動。工程得慢慢造,才能造得結實漂亮。他胸有成竹,覺得自己完全有把握讓她主動投懷送抱。因爲他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契機,那就是學校被接管以後,他要趁爲她扶正,或者提她當副校長的時候,真正把她追到手。
朱昌盛出於多種考慮,決定提拔邢珊珊的丈夫陶曉光爲副總務主任。等學校被政府接管後再設法將他扶正,這樣,他就可以通過他掌管住學校的後勤和基建大權,既能偷他的妻子,跟他做“連襟”,又能偷國家的錢財,結成利益聯盟,達到色利雙收的目的。
這一把手就是好啊!我以前的精力和金錢沒有白化,它會數倍甚至幾十倍地償還給我,怪不得大家都在削尖了腦袋跑官買官哪!
他把陶曉光的報告送上去以後,這天晚上就去給邢珊珊和陶曉光報喜。他吃好晚飯,從食堂裡回來,看見邢珊珊的屋裡亮着燈光,聽裡面兩個人都在,就舉手敲門。陶曉光來開門,見是他,馬上驚喜地叫道:“朱校長,快請進。”。
自他們結婚以來,朱昌盛從沒有敲過他們的門。平時,在樓梯上或過道里碰到他們,點個頭,搭個嘴,最多往他們開着門的家裡望一眼而已。今晚他突然來敲門,又是笑吟吟的,陶曉光覺得有些意外,便異常客氣地讓座,倒茶,削水果,有些不知怎麼招待他了。
朱昌盛在沙發上坐下,看了邢珊珊一眼,拿起茶杯呷了一口茶,神秘地笑着,沒有急於說話。
邢珊珊不住地掉頭偷乜他,目光明亮,含情脈脈,臉上泛起興奮的紅光:“朱校長,你今晚,怎麼有空到我們家裡來啊?”
陶曉光連忙嗔怪道:“怎麼說話哪?沒事,就不能來坐坐?”
朱昌盛不無得意地說:“無事不登三寶殿。我來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不過,在沒有正式宣佈前,你們要保密。”
邢珊珊目光如炬地盯着他,陶曉光也睜大眼睛看着他,張着嘴巴等待他的下文。朱昌盛頗懂說話的藝術和效果,又一次端起茶杯,悠悠地喝了口茶,才說:“我爲陶老師爭取到了一個提拔的機會。先當副總務主任,報告已經送上去了。”
小夫妻倆幾乎同時驚訝地說:“真的?”
朱昌盛微笑着點點頭。停頓了一下,故作神秘地說:“本想提吳興培的,可我想,以後學校被接管以後,要大規模搞基建,資金的進出量很大,不可靠的人,我不放心。”
陶曉光激動得手都抖了,顫聲說:“朱校長,真是太謝謝你了,我……”
“這倒是真的,朱校長,你想得很周到。”在陶曉光漲紅臉表達感激時,邢珊珊深深地注視了他一眼,將心裡的感激與愛意全部傾注其中,“我們都是你的人,以後不管什麼事,我們都聽你的。”
朱昌盛心領神會,不露聲色地說:“這消息到你們爲止,不要對任何人說。”說着心滿意足地站起來,邊往外走邊說,“不打攪你們了,我走了。”
陶曉光小心翼翼地涎笑着說:“朱校長,再坐會吧,我,真不知怎麼報答你纔好。”
朱昌盛看了邢珊珊一眼,所有的意思都在這一眼中:其實,我是爲了你才這樣做的,你知道嗎?他走出去時,邢珊珊含情脈脈地盯着他,柔聲說:“朱校長,以後有空,多來坐坐,啊。”
聽着這帶有暗示性的話,朱昌盛亢奮不已,真想立刻就返身去擁抱她。可他不能這麼做,他在職位上是校長,身份上又是他們的媒人,但在感情上,他只能是一個賊。他不能公開要,只能偷。即使再迫切,也只能偷。他現在就想去偷她,不,是偷他的妻子。偷就要有個隱蔽的地點,就要在一個他,不,是所有別人都不知道的時間裡進行。
這是個風雨交加的天氣,可謂是淫雨霏霏。這樣的天氣讓人特別懷春思情。是的,朱昌盛特別想在這樣的天氣裡跟邢珊珊偷一次情。
這天下午,上第二節課的時候,他坐在辦公室裡,看着窗外風雨中飄搖的樹木,忽然情思涌動,強烈地想念起呂小妮和邢珊珊來。他知道呂小妮不可能,就想去偷邢珊珊。他癡迷地想了一會,就站起來,走出去看她。
邢珊珊不在教務處辦公室裡。他再去專業組看陶曉光,也不在辦公室裡。他們都去了哪裡?難道都在上課?他回到校長室,給邢珊珊發了一條短信:你在哪裡?我想見你。
遲遲到不到她的回覆。他想打她的手機,可是不敢。他們約定過,沒有特殊情況,不打各自的手機。發了短信,看後也要馬上刪除。
他憋不住,就去樓上教室找她。他走了一圈,也沒有看到他們的身影。他走下樓梯,往後面的操場上看去,見邢珊珊正撐着一把傘從宿舍裡走來。他趕緊回到辦公室裡拿了一把傘,下樓向她迎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