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校長是開校元老,爲創辦這個培訓學校付出了不少的心血和汗水,立下了汗馬功勞,卻被朱昌盛不聲不響地取而代之。
他這是憑的什麼啊?他又不是師範院校畢業生,更不是教育上的行家裡手,怎麼就突然來當這個校長了呢?她還以爲集團公司會公開向社會上招聘一個德才兼備的教育行家來當這個校長呢,卻沒想到是他!這官場上的事還真有些不可思議。
小妮驚詫了幾十鈔以後,才疑惑地問:“你到這裡來當校長了?”
“是啊,怎麼?不相信?”朱昌盛見她這麼驚訝,風度不凡地笑了笑說,“還是覺得我朱昌盛不配當這個校長?啊?進來呀,坐吧。”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讓她震驚,撼動她心房,然後再慢慢動之以情,曉之以愛,染之於性。從呂小妮出現在門口驚愕不已的神情看,他第一步的目的達到了。於是,他就要開始一步步地實施他心中早已制訂好的感化她,或者叫勾引她的計劃。他把這個計劃名之爲愛的工程,他知道這是一個漫長巨大而又驚心動魄的工程。
是的,他要從她震驚之後的那一刻起,開始建造這個愛的工程。爭取在半年之內打好愛的基礎,在一年之內結出愛的果實,在兩年之內完善愛的效果,達到自己所設想的那種完美境界。
這些天,也就是從他正式接到調令的那刻起,他就在亢奮狀態中,一邊激動地想像着有了進展以後可能出現的愛昧情景,一邊在心裡反覆設想和制訂這個愛的規劃。
今天是第一步,保持神秘,震撼她心房,讓她對自己刮目相看。效果出奇地好,所以他格外興奮:“呂主任,難道你不歡迎我來當這個校長?不歡迎我來繼續跟你合作共事?”
“不,不是。”小妮不無尷尬地說,“以前一點消息都沒有,我感到很意外,甚至還有些吃驚,真的。”
朱昌盛開心地笑了:“呃,一是這次事件給了我這個機會,時間緊迫,上面調我來整頓一下校風校紀。我也是前幾天才接到的調令,感到有些突然。二呢?我也想給你一個驚喜,啊,呂主任,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朱主任,哦,不,朱校長,你真的好厲害,一下子就來當了校長。”小妮只得走進去,在他辦公桌前面的會客區裡坐下來。
她臉上做出驚喜不已的樣子,嘴上也熱情地應付着他,心裡卻直打鼓。真是冤家路窄啊,他怎麼會被突然調來當這個校長的呢?太出人意外了,而且弄得神不知鬼不覺。他是不是衝着我來的?憑一個女人的直覺,小妮覺得很可能是的,心裡就有些發緊,也感到有些不安。
上次他們在天鵝賓館外面的路上交涉以後,她一直想單獨跟他開誠佈公地談一次,希望他不要再這樣走下去。這是一種危險的感情,弄不好兩人都會身敗名裂的。可是,她又很猶豫,怕他抓住密談的機會,做出一些非禮的行爲,或者有意製造緋聞,損害她,要挾她。所以她就乾脆告訴星星,想跟他一起跟他談一次,客客氣氣地擺平這件事。
可以後,他們又覺得這樣的談話實在太難堪,就一直沒有上勁。不久她就請了產假,再生孩子,然後調到這裡來當副教導主任。中間只跟他見過三次面。一次是孩子滿月的酒席上,一次是去單位拿調令的時候,還有一次就是去找嚴總催那個辦班的事。她以爲跟他的關係已經結束了,所以根本用不着再見面,再談什麼話了。沒想到今天他卻突然出現在校長室裡,而且是來當校長的。這真的讓她感到太意外,太震驚了。
想到以前的那種事情,她好尷尬,也有些緊張,更有種說不出名堂的激動。是碰到老上司舊恩人的激動,還是想起以前那種愛昧的羞怯?是爲以後難於正常相處而擔心,還是爲今後可能出現的愛昧甚至更加不測的遭遇而害怕?她說不清,反正她的心情很複雜,表情就不太自然,笑得也有些尷尬。
朱昌盛眼睛亮亮地打量着她,含蓄地說:“時間過得真快啊,那次我們談話以後,快兩年了吧?不過,你一點也沒變,真的,呂主任,你比以前更加成熟漂亮了。”
小妮臉紅了,躲閃着他的目光說:“哪裡?朱校長,我現在已經是一個孩子的媽媽了,老了。”
朱昌盛壓低聲說:“你一點也不老,甚至比以前還要年輕漂亮。真的,至少在我眼裡是這樣。”
小妮的心莫名其妙地急跳起來:“朱校長,你這樣說,我就不好意思了。”
朱昌盛好象也有些激動:“你知道我接到調令時,想到的第一件事是什麼?”
小妮知道她要說什麼,就低下頭不看他,輕聲問了一句:“是什麼?”
朱昌盛愛昧地笑笑說:“想到我又能跟呂小妮在一起了,真的。看來,我們還是有緣份的。”
小妮的頭越垂越低,她真想站起來走出去。這已經不是在談工作,而是在談戀愛了。這樣怎麼行?可是她不能站起來就走啊。你能走到哪裡去呢?他現在是校長,你是副教導主任,在正式確定正教導主任前,你必然跟他直接發生工作上的關係,每天都要一起共事,接受他的領導。你逃不掉,躲不開的,唉,怎麼辦呢?面對這個突然出現的變化,和即將要面對的很可能會出現的棘手情事,她一時亂了方寸,沒了主意。
朱昌盛見她有些慌亂,就更加情深意切地說:“奇怪得很,我當時,還莫名其妙地有些激動。不知道爲什麼,我一想去馬上又要與你在一起了,就感到說不出的高興。”
“朱校長,那我先過去了。”小妮心慌意亂地站起來,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她的臉燒得很厲害,再也聽下下去了。再聽下去,朱昌盛就越說越不象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