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校長也疑惑地說:“我也不清楚,警方怎麼會怎麼快就來抓人。我們向你彙報的第二天,應該沒有那麼快的。那天,警車突然開進來,把我嚇了一跳。”
嚴總懷疑地說:“家長報案,也沒有那麼快啊。你不是認識那個姓馬的女生家嗎?什麼時候,你去問問看,是不是他們報的案?”
茅校長說:“好的,什麼時候有空了,我去問一下。”
朱昌盛聽着他們的對話,心裡有些複雜。他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事,嚴總顯然在懷疑呂小妮和卞星星夫妻倆,所以想調查他們跟他對着幹的證據,要是被他查到證據,他就會對他們進行報復。所以,他有些爲難。他現在已經是嚴總的人,當然應該幫着他。可是,他對呂小妮還沒有死心,卞星星又是他的校友,他不能看着他們眼巴巴被嚴總整倒。
這次,他能如此順利地當上培訓學校的校長,既是一種巧合,也是一種必然。從上次跟呂小妮在天鵝賓館外面碰面交涉以後,他就一直在等待。等待她能真的跟他見面詳聊,卻一直杳無音訊。
他曾給她發過一條短信,呂小妮卻委婉地回絕了他。
後來,呂小妮就請了產假,就生孩子,就調到培訓學校去當教務處副主任,就沒有了見面的機會。
他卻依然在暗中活動。他化了不小的代價,通過熟人請客送禮,偷偷往上跑官買官,一條線一直走到省裡。卻不知怎麼搞的,最後又轉回來,回到嚴總手裡。可見,嚴總的後臺有多硬,關係有多廣。
那天,嚴總突然找他談話,笑着對他說:“朱昌盛,你活動能力不小啊,把路子一直通到了省裡,啊?省裡有人給我打了電話,讓我關心一下辦公室副主任朱昌盛。領導打了招呼,我怎麼辦?只好等有了機會,給你安排了。但得慢慢來。你呢?也要識事務,懂規則,明白嗎?有機會,我會找你的。”
錢的魔力真大啊!朱昌盛聽了非常高興,覺得自己有希望了,腦子裡立刻跳出呂小妮的美妙身影。愛能讓人變得充滿靈性。真的,他的頭腦裡馬上就生出一個靈感。他眼睛亮亮地看着嚴總說:“我聽說,政府有可能要接管我們的培訓學校,然後將它擴建升級爲一所縣團級建制的職業技術學校。呃,現在,培訓學校不是還沒有副校長嗎?嚴總,你能不能把我先調過去?”
嚴總笑了:“你一下子就想當縣團級校長啦?野心倒不小,啊,哈哈哈。”
朱昌盛被笑得有些尷尬。可他沒想到嚴總眼睛朝他一瞄,又說出一句讓他更加發窘的話:“朱昌盛,我看,你不光是衝這個縣團級去的吧?還是衝着她去的,是不是?”
“不,不是,開玩笑。”他趕緊否認,卻從神情上露出了欲蓋彌彰的破綻,“嚴總,你笑話我了,我根本沒有這個意識。”
嚴總臉色突然一板說:“你就別瞞我了,在興隆集團,還沒有誰能瞞得過我的眼睛。朱昌盛,我老早就注意到你的異常神情了,只是沒有跟你說而已。不過,這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男人誰不好色啊?啊,哈哈哈。”
朱昌盛被他笑得更加難堪,心裡也對他更加畏懼。這個人真的太厲害了,自己對呂小妮心懷鬼胎,還把她誘到賓館裡,做出了想強姦她的無恥勾當,卻反過來說人家。當然,他總共強迫了她幾次,有沒有得逞過?除了呂小妮自己清楚外,誰也不知道。
哼,要不要把我上次的發現說出來呢?他心裡有些衝動,真想把它說出來。說出來,也許會起到要挾他的作用。可他想來想去,最後還是不敢。嚴總城府太深,關係太硬,連姜董都不怕,還怕你一個小蝦嗎?
這個笑面虎,老色鬼,這一生中,不,在他當總裁的這些年間,不知誘惑姦淫了多少良家婦女!要論數目的話,遠遠比他的親戚徐林祥多得多。只是被誘姦的對象不同,只是姦淫人的身份不同,一個馬上要受到法律的嚴懲,一個卻還在逍遙法外,坐在領導的位置上,頤使氣指地教訓人,指責人,安排人!
嚴總笑完,又不無陰險地說:“但這個女人太冷豔,太高傲,你要當心。”
朱昌盛的臉燒得很厲害。嚴總又壓低聲說:“你去了以後,能從感情征服她,纔算你有本事。”
朱昌盛心頭一亮:“你同意我去了?”
“瞧你迫切的樣子,想她想得很厲害是吧?”嚴總帶着嘲諷的口氣說,“你們畢竟在一個辦公室呆了這麼長時間,我能理解,啊,哈哈哈。”
嚴總還是用笑聲來掩飾他心頭的空虛和嫉妒,見朱昌盛太尷尬,他才叉開話題說:“可是目前你過去當副校長,則是屬於平調。平調,你也願意?”
“願意。”朱昌盛迫切地說,“我在那裡兼過一個學期的公文寫作課,我覺得當老師的感覺還是蠻好的。”
他們談話的時候,徐林祥的事還沒有敗露,所以嚴總沉吟着說:“要調,就升半級才調。呃,我看看,能不能動一下茅校長。他在那裡呆得時間太長,也不好。”
朱昌盛的心頭一陣急跳。讓他去做一把手校長,那真是太好了。哪個人不想當單位一把手啊?正與副的差別是很大的,有時可以說天壤之別啊。要是他能去培訓學校當一把手校長,就能更好地吸引呂小妮,得到呂小妮。
而嚴總這樣安排,似乎也有這層意思:讓他去勾引這個冷傲的美女,把她拉下水,以此來報復她。那麼說,嚴總也沒有得逞過,所以纔對她充滿嫉恨和報復心理。
那我去當這個校長,還帶着一個不能言說的特殊任務呢。想到這裡,他禁不住興奮起來,兩眼緊緊盯着嚴總,恨不得給他下跪叩頭:“嚴總,我去了以後,一定不辜負您的殷切期望,把培訓學校管好,也把她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