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度的乾渴，讓程小東從夢中醒來，睜開眼，看着上邊已經熟悉的房頂，這纔想起，在小萬坨喝酒之後，自己堅持回來和到家後和張麗芳說話的情景
撐起身子，看到炕沿上放着自己的茶杯，端起來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口，嗯，是涼茶，難道是張姐給自己準備的？
再看看旁邊，一個小碗中是幾片切好的酸梨，看到這些，心頭涌上了暖暖的感覺，能結識張麗芳這樣一位熱心的大姐，是自己的幸運。
看看錶，也才凌晨兩點，再也睡不着，索性雙手枕在腦後，思考着今天去縣裡改怎樣應對。
思慮中時間過的很快，當東方破曉，程小東已經將自己來石河之後的事情過濾了一遍，從常用的書包中拿出了小萬坨村會計萬發財給自己寫的計劃，暫時，這份計劃就是自己來石河之後最大的成績。
同樣的計劃還有一份，是萬發兵和佟寶林商量以後，佟寶林說着，萬發財記錄下來的，在張麗芳的要求下，還跑回到佟溝蓋了公上去，挺像回事。
秋後的清晨已經略有寒意，程小東趕早上路，終於在八點之前，趕到了縣委這邊，剛把摩托放在了車棚，迎面正看到祁主任騎自行車進門，走上前打了個招呼，祁主任看看他，招呼道：“小程，到我辦公室”！
“”！祁運東遞過來一張紙，上邊寫着幾個數字，程小東一眼就看出，這肯定是各個協助收貸人員的成績單，在這個成績單上，最少的就是兩千多，那是他的，再其次，是一個叫張繼安的最少，可那人家也收了六千多，相比之下，自己的成績差的很難看。
“我和石河信用社主任溝通過，他對你的反應可不是很好啊”！祁運東倒了一杯茶水，之後在辦公桌後邊坐下來，對程小東說道。
“什麼”？程小東覺得太陽**一跳，劉布對自己的評價不好麼？相信祁主任不會在這件事上騙自己，可平時……劉布對自己挺好的呀，尤其是自己刻意轉變之後，劉布對自己已經親近很多，連出去收貸都親自領着，難道這一切都是假象？
“當然，那是兩個月之前你剛到石河的事情，如今過去兩個多月，雖然沒有再次和石河信用社溝通，但是成績說明一切，不得不說，人家石河的那位主任反應的還是比較客觀”！祁運東敲了敲那張字紙，擡眼皮看着程小東。
“祁主任，您……”程小東知道，這時候可不是自己分辯理由的時候，剛要承認錯誤，卻給祁運東打斷。
“我不需要你的解釋，困難人人都有，但是在克服困難上，卻態度不盡相同，再多的理由，也解釋不了爲什麼同樣是兩個多月的工作，成績的差距卻這麼大”！祁運東再次敲了敲那張字紙，“你下去的時間不是最晚的，成績卻最墊底，這樣的結果，作爲一名大本畢業生，就不需要我給你做分析了吧”？
“祁主任，您批評得對，工作成績不佳，是我工作方法的不當”！程小東不想承認是自己的工作態度問題，刻意強調工作方法，目的就是想給祁運東看自己當做底牌的兩張計劃書。
“工作方法是次要的，根本的原因是在這裡”！祁運東再次打斷他的解釋，指了指腦袋說道：“思想決定了態度，態度決定了成績”！
面對祁運東的咄咄逼人，程小東從未受到過這樣重的壓力，他這次才深刻體會到，在學校和在工作單位的迥然不同，準備好的說辭，根本就拿不出。
低垂着腦袋，做出小學生挨批的姿勢，腦海裡卻飛速的運轉，這一刻，自己應該怎樣說怎樣做纔會讓祁運東能夠聽自己的解釋，並不會認爲自己是在辯解？
機會很快就降臨，祁運東看着他面頰漲紅，終究緩和了一下語氣：“我還聽說，你正忙和着幫小萬坨在修揚水站？小程啊，工作不能全憑興趣，揚水站和你協助收貸根本就風馬牛不相及，我真不明白，作爲一名大學生，你究竟是怎麼想的”？
“祁主任，幫着小萬坨修揚水站，其實我就是爲了收貸”！程小東趕緊說道。
“哦？”祁運東輕笑了一聲，“還有這一說”？
“收貸成績不理想，我連續幾天都睡不着，到了小萬坨之後，瞭解了一些情況”！程小東將自己所見，非常簡略的說了一遍，隨即把自己的想法合盤托出：“我是想，幫他們修建揚水站，能夠獲得該村村民和村乾的好感，並且通過幫助他們調整種植結構增以增加村民的收入，在這種情況下，前期，能夠在村乾的傾力支持下，收回一些，當調整種植結構產生收益之後，還能夠收回一些，雖然這樣做在時間上會長一些，但是縣委給我們的是兩年時間，我想，夠用了”！
說着話，程小東終於有機會，把小萬坨和佟溝兩個村子的還貸計劃拿出來，遞給了祁運東：“祁主任，這是小萬坨和佟溝兩個村做出的還貸計劃”！
“呵呵，還有計劃，拿來我不過計劃終究是計劃，你不瞭解那些村幹部，個頂個都是白尾巴尖，比泥鰍都滑溜，你不怕到時他們不兌現”？祁運東又緩和了一些，拿過了那兩個計劃，掃了兩眼之後，終於有了點笑容。
“不會的”！
“這麼篤定”？
“嗯，因爲今冬就準備修建幾個實驗性的蔬菜大棚，沒有我幫他們尋求技術支持，他們很難成功，爲了這一點，這個計劃，他們也不會食言”！程小東把自己和正在壽陽做技術指導的黃炳強的關係和祁運東說了一下。
“想法很不錯，不虧是大本畢業生”！祁運東看完了那個計劃，不置可否的放到了一邊，神色又恢復了冷淡。
程小東心中突的一跳，暗道：“怎麼做領導的臉蛋子都跟變色燈泡似的？就這麼一會兒，從冷淡到緩和之後終於情動，可怎麼還沒**就又歸於平靜了？難道是我的本錢還沒下足？
“小程，你的想法是好的，可壞就壞在你對情況瞭解不足，小萬坨揚水站的修建之所以成爲難題，是因爲修建它本身就是一個大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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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變幻莫測領導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