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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裝節過去之後,程小東才得以輕鬆,和李強帶着大西,到七里河那邊好好的玩了幾天,淘魚摸魚,樂不可支。
此期間,閔放曾經打來電話,在電話中告訴程小東,今年因爲要秉承中央精神,在大學生的分配上,恐怕要向農村傾斜,要他趕緊找關係疏通,以便留在市內,要不行,他乾脆從省裡這邊直接戴帽下去,把程小東安排了。
程小東委婉的拒絕了閔放的幫忙,分派到哪裡都無所謂的,程小東相信自己是一塊金子,早晚總能發光,閔放的這份人情,還是留在以後用途更大的地方吧,畢竟剛剛通過文化衫的事情聯繫密切了些。
還有一個原因,程東風的那位同學,說是已經跟上邊說好了的,雖然單位不一定是一流單位,但是留在市內是肯定的,程小東想,既然是留在市內了,什麼單位就不需要考慮太多,要是單位蕭條一些,自己還能騰出更多的時間來,幫着程東風做生意,父親身體不好,時常犯病,大西又那樣,他這個男子漢要撐起這個家庭。
剛剛畢業,程小東想的其實挺簡單的,怎麼的,自己這個正班出身的大本學生,到哪裡都能受到重視,在分配上,就沒有着急。
大西這些天高興壞了,程小東畢業在家,給他的感覺好像是又回到了十幾年前,那時候,都是程小東帶着他玩這個,玩那個的,鬼主意好多,拿出一個是一個,都那麼有趣。
夜深人靜的時候,程小東也會想起戴玥來,程小東感覺,自己和戴玥關係確定後,自己竟然沒有什麼新鮮感覺,好像是左手摸右手一般,彷彿有着一種血脈的親近,卻沒有浪漫的激情。
躺在牀上,聽着大西在那邊哼哼,很溫馨,很寧靜的感覺,雖然彼此間沒有血緣關係,可多年培養的親情,已經讓那份疏離變得極淡。
“東!我要吃烤魚”!睡夢中,大西甕聲甕氣的說着夢話,就像是一個小孩子,白天玩瘋了,晚上則繼續做夢,程小東在黑暗中,也忍不住輕笑了起來。
“大西是不是還沒有睡呀,剛剛說什麼呢”?在那頭的臥室中,蔣慧娟捅了捅程東風,小聲的問道。
“我聽着好像是說夢話呢,這孩子,白天準是和小東哥倆玩瘋了”!程東風翻了個身說道,“小東不在家,他自己也沒意思,這回可算是抄着了,跟着小東,那還不高興”!
“唉,小東總要出去工作,將來也會成家立業,大西這樣粘着小東……”蔣慧娟總有些擔心。
“粘着就粘着,你還擔心什麼,小東的性情你還不知道麼,將來就是咱倆都不在了,小東也會把大西照顧好的”!程東風篤定的說道。
“你說這我也信,就是尋思起來的時候吧,心裡總有些慌不落地的感覺”!蔣慧娟喃喃的說道。
“你呀,女人心思,放心吧,有小東在,大西怎麼都不會受苦的,我呀,也趁着這時候還能動彈,多給他倆掙下份家業,說不定哪天我伸腿閉眼,去的也放心。
“別胡說,你還得陪着我過一輩子呢,雖然你神庭不好,可沒有聽說麼,賴秧子陪死鐵樁子”?蔣慧娟捂住了程東風的嘴,不讓他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我也就這麼一說罷了,我呀,可不想死呢,這次文化衫生意,一下子就賺了十多萬,咱家現在也算有了錢,我身體就是有點毛病,也能到大醫院去處理妥當了,對了,我給小東買了一輛摩托車,昨天給閔放打電話的時候,說已經到貨了,過不幾天,就給咱託運過來”!程東風知道妻子和自己的秉性差不多,有些小吝嗇,這不嘛,文化衫剛剛入賬十幾萬,這才把自己偷偷辦的事情說了出來。
“摩托車?那得多少錢!你也真捨得!”蔣慧娟聽完,一疊聲的抱怨。
“這次文化衫生意,說白了我也就是跟着忙和,實際上可是小東的主因,省城的閔放能幫咱,看的是小東的情分,設計圖案聯繫廠家印刷,也都是小東和李強跑的,我這次不光要給小東買輛摩托,還想謝活(方言,表示感謝給以補償的意思)一下李強,不能讓人白跟着忙和”!
在外人眼裡,程家是蔣慧娟強勢,可實際上,程家掌權的始終是程東風,蔣慧娟只管上班、收拾家,對家裡政策性或經濟性的決策,也僅僅是有建議權而已,當年程東風留職下海,她也質疑過,可最終,還是依了程東風。
“反正咱家是真心對他的,誰家親生的又該怎樣呢?要是他將來對大西不好,哼,他的良心也會受譴責”!蔣慧娟的嘴冷,可也代表他心中還是放不下。
“不讓我說吧,你自己還胡說,小東啥秉性,咱這二十多年也都摸透了,他呀,那咱是真當親的呢,唉……我聽說,因爲大西的事情,小東前些日子跟盧雲還吵了一架,把盧雲氣夠嗆。
“什麼事?盧雲怎麼大西了”?蔣慧娟可不好惹,聞言嗖的一下,撐起了身子問道。
“都過去了,不說了,盧雲就那人性,自覺地自己很聰明,實際上,腦瓜子少根弦”!程東風並不願意再提,要是說出來,妻子肯定會找機會去給大西“報仇”,論吵架,八個盧雲也不是蔣慧娟的對手。
“你就這樣,臉皮都撕破了,還在意多撕幾道口子麼?你不說我也能知道,等我有時間,早晚收拾她一頓”!
兩口子絮絮叨叨的說了很久,終於忍不住睏倦進入了夢境,程家宅子裡邊,一片靜謐。
夫妻倆議論程小東,而程小東這時候也在考慮家裡的事情,想到了戴玥,又想到了大西,自己處對象自然不需發愁,可大西怎麼辦?將來自己照顧他一生這是肯定的,可再怎麼照顧,都不如有個老婆來的周到,爸媽的心地良善,怕自家兒子作踐了人家閨女,卻是從來都沒有過給大西物色一個媳婦的念頭。
“不管怎樣,自己將來一定要跟爸媽說,給大西也找個媳婦,不爲別的,只爲了延續大西的血脈,這就是必須的”!程小東暗道。
“明天得抓時間去看望一下戴玥的父母,戴玥都說了一回了,可不能讓這丫頭再說第二回,要不然,那丫頭會惱的”!思緒飄飛,由大西又想到了戴玥,程小東計議了一番,準備明天買一些禮品,加上自己從黃炳強那裡弄的茶葉,去看望一下未來的岳父岳母,不曉得那老兩口能不能同意自己和戴玥交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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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古的話:程小東想給大西找媳婦,這本身就是個很自私的想法,但是面對親人和外人,有這種自私,也不足爲奇,老古塑造的程小東,不是一個完人,他性格中,也有着這樣那樣的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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