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好,請問有預定麼?”一個高高瘦瘦面容清秀的男服務員攔住了蕭何吏,雖然話裡的字面意思很客氣,但口氣卻很冷漠。
“哦,618房間。”蕭何吏趕緊解釋般地笑笑:“團市委喬處長定的。”
“喬處長?”服務員俊秀的臉上閃過一絲懷疑,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蕭何吏,這才客氣地說道:“您稍等,我去查一下。”
服務員說完走了,蕭何吏站在那裡無所事事,便東張西望地地四處打量着,與一般的酒店不同,這裡的大廳面積很小,沒有那麼金碧輝煌,也沒有那麼熱鬧喧騰,每張沙發的靠背都很高,幾張沙發圍着一個精緻的茶几,遠遠望去就像是一個小包房。人們三三倆倆地坐在略顯昏暗的光線裡,低低地竊語着什麼,更是爲這個大廳籠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不一會,服務員匆匆地跑了過來,臉上全是熱情的笑容:“您好,查到了,我帶您過去。”說完邊向電梯走,邊回頭歉意地解釋道:“我們這裡都不稱呼職務的,所以您說喬處長我一時沒聽明白。”
“呵呵,我第一次來,不大明白,你多見諒。”蕭何吏笑了笑說到。
服務員略顯詫異地看了蕭何吏一眼,大概他沒碰到過這麼客氣的客人的吧。
在服務員的引領下,蕭何吏來到了618房間,這是一個很小的包房,與外面的昏暗的不同,包房內的光線顯得很明亮,中間是一個高腳紫檀色的木茶几,茶几兩旁各放着一張單人沙發,而喬曉紅就正坐在左邊的沙發上。
“來了,坐。”喬曉紅坐在那裡,衝蕭何吏擺了擺手,示意他坐在對面的沙發上。
“曉紅姐,你久等了吧?”蕭何吏一邊歉意地說着,一邊脫下外套掛在了屋角的衣架上,然後整了整中午剛穿的嶄新的高領毛衣,這才坐了下來。
喬曉紅有些怔怔地望着蕭何吏,雖然略顯清瘦,但肩腹腰胯卻異常的勻稱,更重要地,是舉手擡足間卻充滿了力量。
蕭何吏被喬曉紅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笑笑說道:“曉紅姐,你想吃點什麼,我請客!”說完拍了拍自己鼓鼓的口袋。
喬曉紅心情有些複雜,她對蕭何吏有着一種近乎聖潔的好感,但也正是因爲這份好感,使得她在蕭何吏面前總是縮手縮腳,完全沒有了平時的天馬行空隨心所欲的恣意妄爲,總是情不自禁地想在他面前塑造並維護一個美好的形象,哪怕這個形象是作爲一個大姐姐出現的。
在官場,她看到了太多了齷齪與下賤,所以在內心裡,她並不希望看到蕭何吏陷入這個圈子,甚至,她從來不敢試探蕭何吏,因爲在她的意識裡,還沒有人能夠抵禦住權力的誘惑。
“曉紅姐,你怎麼了?”蕭何吏看到喬曉紅心神不寧的樣子,不禁有些奇怪。
“呵呵,我沒事,好了,先讓他們上飯吧。”喬曉紅說着隨手按下了牆上的一個綠色按鈕,而思緒卻繼續飄蕩着。
下
午晚些時候,她接到了她的父親,市委書記喬天舒秘書的電話,讓她立刻到辦公室去一趟。她當時有些奇怪,父親從來不在辦公室跟她談事情的,甚至非常明確地告訴過她不許到辦公室找他。
難道自己最近又做錯什麼事惹他生氣了?懷着一肚子的迷惑,喬曉紅來到了東州市委書記的辦公室,當看到神情凝重的父親時,她的心裡莫名地一顫,還以爲出了什麼大事。
當時喬天舒急着要去接待一個外商,只對她說了三句話便匆匆地走了。第一句是:“你給我辦個事情。”當聽到這句話時,喬曉紅的感覺除了震驚還是震驚,手中握有萬千資源,在東州呼風喚雨的父親究竟遇到了什麼事,需要讓她這個從來沒被指望過的女兒去辦呢。
“與黃北區的蕭何吏保持聯繫,儘量融洽, 密切注意單老的行蹤!”當第二句話說出來時,喬曉紅心下就釋然了,這件事由她來辦確實最牢靠,也最方便。
“瞭解一下他的品性,如果能幹事,也敢幹事,就告訴你黎叔,留意栽培一下……”喬天舒說第三句話的時候有些猶豫,彷彿還有什麼要說,但最後還是匆匆走了。
從市委大院出來到現在,喬曉紅心裡一直很矛盾,究竟讓不讓蕭何吏融入這個圈子呢?
“噹噹噹。”一陣敲門聲把沉浸在思緒中的喬曉紅拉回了現實。
“進來。”喬曉紅直了直身子,衝蕭何吏一笑。
三個服務員推着一輛餐車走了進來,茶几上很快就擺滿了極精緻的小菜,有中餐,也有西餐,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
蕭何吏的心裡倒也坦然,他知道如果菜價很貴的話,喬曉紅是不會讓自己掏錢的。
“不用管了,剩下的我們自己來。”喬曉紅說道。
“好的。”帶着白手套的服務員放好酒菜後輕輕地退了出去。
“喝點酒吧。”喬曉紅的口氣像詢問,但更像決定,說完拿起一瓶白蘭地就要往杯子裡倒。
蕭何吏忙站了起來,尊敬地用雙手接過酒瓶:“曉紅姐,我來吧。”
喬曉紅也沒客氣,把酒瓶遞給了蕭何吏。
兩個酒杯很快就被嫣紅色的**倒滿,喬曉紅笑着把兩個酒杯都端了起來,遞給了蕭何吏一杯:“何吏,來,姐姐給你慶祝一下。”
“謝謝曉紅姐。”蕭何吏笑着接過了酒杯。
人有心事的時候,酒量一般來說都會變差,而喝酒的速度卻會加快。現在的喬曉紅就是這樣,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四瓶紅酒就已經見底了。
喬曉紅眼神變得朦朧,口齒也有些微微地含混起來:“何,何吏,你說姐,姐對你怎麼樣?”
酒量本來就差的蕭何吏正一臉濃濃醉意地笑着,聽到這話馬上變得嚴肅起來,一臉認真地說道:“曉紅姐,你給我的恩惠太多了,別的不說,就只是奶奶看病這份恩情也大過天,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報答。”
“誰信呢,
說不定過上幾天就忘得一乾二淨了呢!”喬曉紅端起酒杯,半開玩笑地說道。
“曉紅姐,你的恩情,我蕭何吏會永遠都記在心裡。”蕭何吏豎起右臂,一臉的認真,彷彿發誓一般。
“算你還有良心!”喬曉紅斜瞟了蕭何吏一眼,嗤嗤地笑了起來,雖然是中等姿色,但兩頰緋紅,媚眼如絲,倒也平添了幾分風情。
蕭何吏嘿嘿一笑:“當然了,我哪會是忘恩負義的人呢。”
“那你怎麼報答我?”喬曉紅將頭斜靠在了沙發背上,但身子卻沒有後靠,甚至還有些向前挺出,這使得整上身如弓形一般,兩個本來並不太突出的山丘也變得異常醒目起來。
蕭何吏有些不好意思地把目光移到別處,輕聲說道:“曉紅姐,說心裡話,有時我也常想這個問題,但是想來想去,也沒想到什麼好法子,我能力太小,而你又什麼都不缺……”
“你怎麼知道我什麼都不缺?”喬曉紅歪着頭笑道,依然弓着身子,挺立着突出的胸部。
蕭何吏把頭轉了過來,兩眼儘量全部盯在喬曉紅的臉上,直了直身子,很有豪氣地說道:“曉紅姐,你缺什麼?只要我蕭何吏能做到的,一定全力以赴!”
喬曉紅好像有些感動,怔怔地看着蕭何吏,好半響沒有說話。
蕭何吏本來是一副很有豪情的樣子,可在喬曉紅熱辣的目光下,那股豪情頓時如漏氣的氣球慢慢癟了下去,頭慢慢變低,硬直的腰板也漸漸鬆彎。
“何吏,你過來,我告訴你我缺什麼。”喬曉紅兩眼有些迷離,笑着伸出食指向蕭何吏勾了兩下,身子也不再挺立,軟綿綿地靠了沙發上。
蕭何吏覺察出喬曉紅已經喝多了,但又不敢拒絕,只好起身走了過去,站在喬曉紅的沙發邊,略彎了彎腰:“曉紅姐,你說吧。”
“過來啊!離那麼遠怎麼說!”喬曉紅斜躺在那裡媚眼如絲地嗔怪道。
蕭何吏心裡一陣爲難,沙發背緊靠着牆面,而沙發與茶几間的空隙又不是太寬敞,何況還有喬曉紅的兩條腿橫在裡面,如果硬要將身子探過去,那就會很難避免身體的接觸。
“過來啊!”喬曉紅又勾了勾手指,嬌媚而又略顯**地笑道:“怕什麼?我又吃不了你!”
看來喬曉紅確實喝多了!蕭何吏心裡開始有些後悔,或許今天晚上就不該過來。如果這種情況是出現在昨天以前,他可能會很從容灑脫地一笑了之,但經歷了今天發生事情之後的他變得猶豫了,如果他選擇第二條路的話,那喬曉紅無疑會給他巨大的幫助。
“何吏!你不是說我有什麼要求都會全力以赴嗎?怎麼,才一分鐘不到就反悔了?”喬曉紅斜躺在那裡,緋紅的臉頰籠上了一層薄怒,口氣也變得冷淡起來。
蕭何吏不敢再猶豫,趕緊笑了笑:“哪有,曉紅姐,我是怕碰着你的腿。”說完有些爲難地看了一眼橫在沙發和茶几中間的那雙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