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根柱,把那一箱子紅彤彤的鈔票一提,鎖上了趙四毛的門,就迅速離開了這裡,可憐趙四毛就這樣死在了他親手僱傭的殺手的手裡……
就在趙四毛被槍殺的那天,整個淮河地區下起了那場雷暴雨,雷暴雨持續的下着,直到把趙四毛送料子的那個交通局辦公樓給澆倒之後,那場雨纔算是停住了腳步。
然而在這大雨持續下着的幾天裡,誰也沒有發現趙四毛的已經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趙四毛的幾個手下,回來之後,也一直沒有打開過趙四毛那扇緊閉着的房門,他們由於長期懼怕趙四毛的淫威,在沒有經過他本人的特許,誰不準打開那個神秘的房門的。
所以等到那個交通局的大樓被雨水淋倒之後,紀委的人迅速介入之後,才知道,趙四毛已經突然找不到人了,有人說,他攜鉅款逃走了,有人說,他爲了躲避大樓倒坍的責任,可能現在已經逃到外地的某處正在揮霍着那箱子鈔票,過着紙醉金迷的生活呢……
這些天,白水縣土地局局長楊文聽說交通局正在施工的大樓突然倒塌,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忐忑不安起來。他在第一時間知道大樓被雨淋倒之後,局立刻掏出手機在不停地給趙四毛打電話,但是,電話始終是在關機,淮河市的那位市領導,被趙四毛稱之爲大人物的副市長劉亞光也給楊文一個硬任務,要不惜一切代價把這個很關鍵的人物——趙四毛給找到,否則,大家都會玩完。
一時間,市紀委,檢察院,白水縣的土地局長楊文,都在尋找趙四毛……
然而,趙四毛是千不該萬不該,他就不該再僱傭根柱這個人,這根柱表面上看上去老實憨厚,但卻膽大手狠!這傢伙真是趙四毛一生中擺不掉掙不脫的一個喪門神啊!也註定是他的宿命。
楊文就親自開着車四處打探趙四毛的下落,他想先找到了趙四毛的得力干將雞冠子,就能找到趙四毛了,但是,雞冠子的手機已經辦理了停機,他就想還是要到趙四毛礦石場看看再說吧,於是就加大了油門,直奔城郊的礦石場。
趙四毛的這些手下,心想這個孬孫王八蛋,怎麼這樣不講義氣,這交通局的大樓已倒塌連我們弟兄都不管了,只顧自帶上鉅款逃走了,於是雞冠子等人就打了包裹帶上行李又重新尋找新的老闆落腳了。
這真是“樹倒猢孫散”啊!很快趙四毛的礦石場上已成了一個空場,除了裡面幾個趁火打劫的人在場子裡隨便的偷走電線等之類的東西,凡是這裡值錢的東西全部都被洗劫一空。那些欠了工錢的民工,聽說趙四毛跑了,都紛紛來到場裡撿值錢的隨便拿。
那些個別有種的人,就叢勇說;“趙四毛逃跑了,欠我們的工錢也就泡湯了,還有就是我們在這裡被人打傷的民工兄弟找誰賠錢啊!把趙四毛的房間給撬開,看看裡面還有沒有值錢的東西了。”
有的就說:“對,把門給撬開。萬一趙四毛的保險櫃裡還剩有現金呢!”
有的說:“別做白日夢了,趙四毛是什麼人,有名的趙扒皮,摳門手,他逃跑了還能給我們留下一分錢。得了吧!”
有的說:“不管怎麼說,我想趙四毛逃跑肯定是有原因的,他怕交通局的大樓倒塌了,不但他要賠錢,而且官府還有可能追究他刑事責任,所以就跑了。”
其中一個壯年的漢子,就找來了一個大錘,只聽“咣噹”一聲,趙四毛的那間房的防盜門就開了,壯年漢子就率先衝進了屋裡。
壯年漢子剛一進門,又有一股難聞的屍臭味道撲鼻而來,只嗆得他用手捂住了嘴和鼻子。心想這裡是不是趙四毛走了之後,屋裡進老鼠了,怎麼有一股死老鼠的味道。
壯年漢子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反正進來了就是來找錢的,趙四毛欠弟兄的血汗錢太多了。即使是找到了趙四毛的保險櫃,把這保險櫃當着衆人的面給撬開,拿走弟兄們應該得到的血汗錢之後,剩下的就交給國家。反正這也不違犯法。壯年漢子就在趙四毛的這個房間裡翻箱倒櫃的到處尋找,看有沒有值錢的東西。
這時,土地局長楊文就開着車也來到了趙四毛的場子,他來的目的也是在打探趙四毛的消息,看看場子裡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兒,是不是這小子跟自己玩躲貓貓。
當他看着趙四毛的房門被這些粗魯的沒有一點法制觀念的民工給撬開之後,就下了車,站在門口對這些民工說:“弟兄們,不要急,不要急,趙四毛我相信他的爲人,這個人雖說是有點滑頭,但是,最起碼他是白水縣的本鄉本土的人,不會昧着良心,把你們的這些血汗錢給帶走的,我想他是不是另有隱情呢?你們這樣在他不在家的情況之下,把趙四毛的門給撬開了,你們知道這應是什麼罪嗎?這應該屬於光天化日之下,入室搶劫罪。你們不懂法律,趙四毛欠你們的錢,你們可以通過法律的途徑跟他解決,而不是像這樣採取不理智的做法,把他的房門給撬開,進去搶錢。”
楊文這樣一說,還倒是管用,本來想進去趁機哄搶東西的民工也都停止了,都傻傻的站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只聽,裡面的那個第一衝進去的壯年民工,捂住鼻子嘴,大喊一聲:“媽呀!快——快來人啊——趙——趙四毛死了……”
原來這個壯年漢子,本想到衛生間,看看裡面是否藏着什麼樣的寶貝,因爲所有的角落旮旯裡他都找到了,愣是沒有找到一份錢。反倒是找到了那個趙四毛記賬的小本本。他心想這個小本本,跟定是很有用,等到趙四毛回來不給工錢,就拿着這個小本本,要挾他一回,也可以搞個幾十萬不成問題,於是,這個壯年漢子,就把那本小本本裝進了自己的褲兜裡。
他本想到衛生間洗手呢,誰知,一拉衛生間的門,沒拉動好像是已經鎖死了,心想,這個趙四毛會不會認爲民工們都來向他要錢,他害怕了躲進了衛生間裡不敢出來?
於是,他就又再次掄起那個大錘,一錘砸下去,也是咣鐺一聲,衛生間的門開了,映入他眼簾的果然是趙四毛,趙四毛面向牆叉腿坐在馬桶上。
他就走進伸手一拉趙四毛,叫了聲:“趙老闆!”
“媽呀”,他卻被嚇掉了魂,趙四毛的屍體“咕咚”一聲,倒在地上,渾身都生滿了屍蛆……趙四毛早已死去好多天了,屍體已經出現局部腐爛……
壯年漢子驚呼一聲,迅速的跑了出來,這時,他已經嚇得魂不附體的結結巴巴說:“趙四毛,他——他——死了,就死在衛生間裡……”
這時,衆民工一聽個個都嚇的傻了眼。
楊文一聽趙四毛死了,心中在驚愕的同時,也不禁暗自慶幸,自己的一塊石頭落了地,他反倒是顯得很平靜了,總算是最近幾天那個忐忑不安的心,踏實了下來。趙四毛一死對於他來說太幸運了,再也不會有人會知道到他跟趙四毛的那些交易了,死無對證!
楊文就鎮靜下來,對這些驚慌失措的民工們指揮道:“你們還站着幹什麼,趙老闆死了。快報警,趙老闆有可能是被人殺害了,還不快點報警!”
其中一個小青年就說:“這姓趙的死了,我們的這一年多的工錢可就泡湯了。在也要不到了!唉!我家老婆孩子還張口向我要吃的呢!”
楊文就說:“快報警吧!這人都死了,也將那麼多沒用的幹什麼嗎?”
他一邊說着,一邊就掏出手機,正準本報警,突然又覺得自己這樣子做,是不是太有點慌張,由他來報警似乎不太合適,趙四毛死了,你楊文來這兒幹什麼。算了吧,還是讓這些民工報警吧!於是,楊文就趁着這些民工正處於混亂當中時候,悄悄的退了出來,上了車,鑰匙一插,發動着他那輛越野車一股煙的扯了……
楊文離開了趙四毛死亡現場,就掏出手機,給淮河市裡的那個大人物撥通了電話:“老闆,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但對我們來說同時又是一個好消息。”
對方在電話裡聲音沉穩之中也是能夠聽得到有點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消息,就問:“快說吧!都什麼時候了,還在賣關子!”
“老闆,趙四毛,死了,死在自己的房間的衛生間裡,像是他殺,已經死去好多天了,屍體都腐爛了。”
“是嗎?死了嗎?死了正好,省心了!”對方的聲音由於低沉而略顯一點放鬆。
“下一步應該怎麼辦?老闆,請你指示!”楊文卑微的說。
“人死了,也就可以睡個安穩覺了,剩下的就交給那些愚蠢的公安來處理吧!好了,你也可以睡着覺了!就這樣吧!有什麼情況及時向我通氣。”
對方的大人物就掛斷了電話,手機裡出現了滴滴的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