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從前沒有打過交道。或者是任笑天剛剛到任的時候。冷山也許不會把任笑天的警告放在心上。一個毛頭孩子的話。能當得了真嗎。
有了這麼幾個月的同事經歷。他也算是領略了任笑天和全慕文這幾個年輕人的厲害之處。加快到自己所經歷的一幕又一幕。即使只是一個旁觀者。冷山也覺得有點不寒而慄。
‘灞橋三害’算是厲害的人物了。剛一交手就給打得落花流水。到了最後。董海生把京城的佔老爺子都給搬了過來。照樣沒有能夠奈何得了任笑天。
就連那個權大關係給力的李震民從中幫着搞鬼。把紀委委員丁一來了一個調虎離山。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也照樣沒有發揮作用。只能是眼睜睜的吃鱉。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省檢察院的屠局長。那可不是一般的人物。象自己這種小小的副科級幹部站在人家面前。興許眼皮也不會擡一下。就這麼一個人物。因爲動了全慕文。就連他老人家自己都給整得下了監獄。
前些日子。市裡的那些人。讓施瞎子衝到前臺來。從收購上來進行搗亂。與任笑天打開經濟戰。本來以爲只要任笑天一展開打壓。就會授人以柄。遭到有關方面的查處。
誰知道。任笑天根本不加搭理。步步退讓。步步爲營。先是對撕毀合同的事情予以確認。接着就連借給盧家的錢。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也予以放棄。還沒有等到大家嘲笑任笑天的窩囊時。這小子就亮起了屠刀。
一着輕巧的分類出售物資的手法。就打了施瞎子那幫人一個措手不及。不但是賠了大本。還丟了面子。至於那個盧家父子。更是成了衆人口中的笑料。好好的發財之路不走。偏要做一個忘恩負義的小人。到最後。只落得一個遠走他鄉的下場。
“狠。不是一般的狠。”冷山想到任笑天主政灞橋之後的點點滴滴。不由自主的覺得自己的背脊上一片冰涼。自己如果違背了任笑天的意志。事情可不是一般的麻煩。
可是。。想到那些找自己打招呼的人。第一時間更新冷山又覺得這不是一般的爲難。他也想不到。如今的灘塗承包會是如此的熱門。陳市長專門打來了電話。要爲舅老爺賈誼說情。陸書記的秘書也打來了電話。說是家中有幾個窮親戚。也想着要來承包幾畝灘塗地。
如果說只是幾百畝灘塗。冷山也就用不着如此頭疼。不管怎麼弄。擠也能給這兩家擠出個幾百畝地來。可人家要的不是這麼一個數呀。一家要的是三十萬畝。一家要的是二十萬畝。
這事情要是放在春節前。怎麼都好說。灞橋正愁着沒有人肯承包灘塗呢。別說合計要五十萬畝地。就是一家要五十萬畝也是求之不得呀。唉。去年你們怎麼不出場呢。
想到最後。冷山暗自腹誹了一句:切。什麼窮親戚。就是按照老百姓的承包價來算。二十萬畝灘塗也要一百二十萬元錢哩。這世上有這樣的窮人嗎。如果有。我也願意去做了。
“中祥。這灘塗承包的事。你恐怕是要出一下手啦。”陳中祥的家中。舅老爺賈誼斜躺在沙發上。話中似乎有點不悅的語氣。
陳中祥皺了一下眉頭。沒有吱聲。
“按照你的意思。我找了那個冷鎮長。”賈誼坐直身體。把菸灰彈到了菸灰缸中。
“冷山是什麼意思。第一時間更新”陳中祥沒有想到事情會這麼麻煩。不就是承包幾畝灘塗嘛。能有多大了不起的事情。
他沒有直接找任笑天打招呼。是因爲查處農機廠和灞橋卡車的事。自己是站在了簡寧奇的這一邊。而且是赤膊上陣。親自揮舞起了屠刀。如果再爲這事求上門去。多少都會有點難爲情。
儘管官場上講究的就是臉厚。一本《厚黑學》風靡了多長時間。不就是說的做官做人都要臉厚嘛。陳中祥還是開不了這個口。這中間的原因。不單純是因爲身處市長位置。放不下這個架子來。還有簡寧奇的因素。
陳中祥已經投到了簡家的門下。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這些日子的舉止也都是唯簡寧奇的馬首是瞻。如果再在這個時候。求上任笑天的門。簡寧奇會怎麼想。再說。這事情也沒有多大。他就打了一個電話給那個常務副鎮長冷山。沒想到。還鬧出了夭蛾子。
看到陳中祥一臉不解的樣子。賈誼心中不喜。想當市長的時候。你陳中祥對我的態度可不是這個樣。再說。我幫你的忙。可不是空口說白話。而是真金白銀的一百萬元錢給送到孔達人的家中。要不然。哪會有你現在的這種安樂。
我賈某人。是做生意的人。既然是做生意。那就要收回投資。怎麼到了這個時候。你倒和我玩起二、五、八萬。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拽了起來。心中不樂。說話的口氣也就不怎麼起來。
“他能怎麼說。就是讓我參加競拍。如果是這樣。我還要求你這個大市長出面幹什麼。什麼人也不用找。我賈某人也照樣能參加競拍嘛。中祥。你說是不是這麼一個意思。”
這話一說。陳中祥再也坐不住了。他站起身來。陰沉着個臉問道:“冷山是這麼回答你的。”
“那還能怎麼說。人家說了。任區長有交待。不管是誰想要承包灘塗。都要參加拍賣。公平競爭。誰也不吃虧。你說說。這樣一弄。我還能有什麼賺頭。做生意嘛。總是要講究一個回報。如果都是這麼一個做法。第一時間更新誰還敢和你們這些當官的做生意。”
陳中祥聽着這種夾槍帶棍的話。心中惱火。卻又說不出話來。誰讓自己佔了賈誼的光。讓人家幫助用了一百萬元錢哩。不讓人家把投資收回去。這從情理上也有點說不過去。
“大哥。你彆着急。這事讓我來想辦法。”陳中祥還是忍下了心中的不快。主動掏出香菸。遞到了賈誼的手中。
賈誼有心再甩一下臉色。不接陳中祥遞過來的香菸。就在這時。陳中祥的妻子走了進來。
一身睡衣的陳妻。好似沒有看到陳中祥那將香菸舉在空中的尷尬樣子。用手一拍陳中祥的肩頭。嗲聲嗲氣的說道:“老陳。我大哥有什麼事情要你幫忙。你可要全力以赴噢。”
話未說完。陳妻就在賈誼身邊從下。口中嗔怪道:“大哥。你也真是的。你的事情。我家中祥能不幫忙嗎。你放心。中祥一定會幫忙的。只是你也要讓他有個迴旋餘地。你說對不對。大哥。”
陳妻撒嬌似的推了賈誼一把。
先前。看到陳中祥服軟給自己敬香菸。賈誼就有點想就坡下驢。只是還想再拿捏一下陳中祥。這才沒有接陳中祥遞過來的香菸。有了自己的妹妹這一出場斡旋 。當然不會再繼續僵持下去。
他哈哈一笑說:“是的。第一時間更新是的。妹子你說的話。有誰要說不對。看我不去揍他個小娘養的。”
說話的時候。賈誼也就順手接過了陳中祥手中的香菸。並且又叮囑了一句。說:“中祥。這事就看你的嘍。要抓緊。夜長夢多。誰知道後面還會有多少變故哩。”
“放心。放心。你大哥的事情。我一定會竭盡全力的。”陳中祥嘴上說得爽快。心中卻是苦澀得很。
照理說。一個市長找一個鄉鎮長講情。爲的只是海邊上的幾畝承包灘塗。也算不了什麼大事。只是事涉灞橋。就不是一般的麻煩。那個任笑天。標準的是個刺兒頭。除了給陸明的面子以外。其他人的說話。根本不管用。
打那個全鎮長的主意。也沒有什麼大用。那傢伙是和任笑天一個鼻孔出氣的人。沒有任笑天的點頭認可。也還是辦不成事。照這麼說起來。轉來轉去。還是隻能去找常務副鎮長冷山才行。
剛纔舅老爺是怎麼說的啦。哦。對了。是說任笑天把這一輪承包的大權交給了冷山。嗯。這就行。這事就着落在了冷山的身上。至於冷山是不是會賣力。陳中祥並不十分擔心。
官場上的伎倆。無非就是大棒加胡蘿蔔。聽話的就給點好處。不聽話的就教訓幾下再說。呃。這個冷山。應該給上什麼樣的胡蘿蔔呢。賈誼走後。陳中祥一直就在自己的家中尋思。
職務上的提拔。在最近是不可能的事。冷山剛剛纔從組織委員提拔成了常務副鎮長。雖說還是副科級。但含金量不一樣。在近階段再作提拔。這事不好辦。
那就要從其他方面着手了。陳中祥用手託着個下巴。在客廳之中來回走動着。
哦。對了。冷山的妻子不是下崗職工嗎。任笑天幫她弄了一個事業編制。在灞橋經管所做會計。如果說我給他的妻子弄上一個行政編制。讓她到財政局上班。這樣的一根胡蘿蔔。冷山能不動心嗎。
八十年代中期。還沒有後來的公務員之說。在行政機關上班的人。就是統稱爲國家幹部。到了後來接軌的時候。也就直接轉入了公務員序列。
在那個時候。雖說是國家幹部的編制也很緊張。但畢竟沒有後來那麼緊。最簡單的說上一句。那就是進人不需要通過考試這麼一道門檻。
作爲市長來說。只要大筆一揮。也就能讓一個人立即換了馬甲。從落魄的下崗工人。變成了風光無限的國家幹部。在經濟改革的陣痛期間。就有不少領導幹部的家屬通過這樣的方法。從雞窩中飛出來。成了九空之中的鳳凰。
“哼。一個小小的副鎮長。只是因爲手中有了一點小權。竟然讓我堂堂正正的市長。也要考慮如何巴結他。簡直就是反了天。”陳中祥越想越覺得晦氣。爲自己感覺到有點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