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檢察官在內心之中打起了鼓。知道眼前這事不是一般的麻煩。弄得不好。自己也能跟在後面摔跟頭。雖說是兔死狐悲。這也只是嘴上說說的事。如果要讓自己真的跟着丟臉。朱檢察官也不會做這種傻乎乎的事。
儘管如此。他還是要按照自己的思路繼續提問說:“全鎮長。我聽說。盧長富也在一支工程隊幫助搞公關。你能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嗎。”
坐在旁邊的蘇主任。聽出朱檢察官的語氣。明顯有了改善。不禁擡起頭來。瞟了朱檢察官一眼。
“我不清楚這一件事。也不需要知道這些情況。”全慕文的回答。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盧長富沒有找過你嗎。”
“找過。在我的印象中。盧長富曾經找過我一次。”
“全鎮長。請你說說看。到底是怎麼一個情況。”
聽到朱檢察官的要求。全慕文眼前浮現起了一段情景。
那是灘塗道路驗收結束的第二天上午。盧長富找到了全慕文的辦公室。自從參加過趙長思的婚禮以後。他從來沒有見過盧長富的面。儘管心中鄙視對方的爲人。但還是看在趙長思和盧小妹的面子上。讓盧長富坐了下來。並且讓鬱主任給泡了茶。
盧長富的來意很簡單。第一時間更新是爲一支工程隊的質量驗收問題來說情打招呼。全慕文看了一下資料。問題倒也不是很大。只要把有問題的地方。稍許返一下工就能通過驗收。聽到這樣的答覆。盧長富是一臉喜色的離開了辦公室。
“後來呢。後來是怎麼解決這個問題的呢。”聽到這裡。朱檢察官急不可耐的追問了起來。這是整個事件的關鍵。他當然會緊追不放。
全慕文眯了一下眼睛。停了一會以後。才慢騰騰的回答說:“後來。沒有什麼後來耶。實在要說什麼後來。那就是我再也沒有看到過他。這樣的人。我也不會想着去見他。你們說。是不是這麼一回事呢。”
“這。。”朱檢察官好象噎了一下。想說一些什麼。卻沒有說得出來。
難怪朱檢察官會有這樣的反應。從舉報材料中看。盧長富是受工程隊的老闆委託。找了全慕文疏通關係。並且是當場送了五千元現金。由於這樣。纔會讓後來的驗收得以過關。
全慕文也看出了朱檢察官的尷尬。他的性格沒有任笑天那般剛烈。不想讓對方難以下臺。就主動解釋道:“朱檢察官。盧長富來找我的時候。不是我一個人在場。辦公室鬱主任。還有胡部長也在場。這一點。你們完全可以查得清楚。
至於第二次驗收。那是由胡部長負責的。我沒有介入。質量不達標的工程隊。是拿不到獎金的。由於我們的態度很堅決。所有工程隊的老闆都知道這麼一根底線。本來問題就不是很多。即使有一點不足。也都認真進行了返工。沒有再出現不合格的現象。所以說。也就全部都過了關。有了這樣的結果。恐怕也就不需要給我送禮了吧。”
聽到全慕文這看似輕鬆的解說。朱檢察官的臉色一會兒白。一會兒紅。五顏六色。變幻無常。很顯然。要麼是工程隊的老闆在誣陷。要麼是那個盧長富從中獲取漁人之利。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老闆明知盧長富會從中作崇。仍然放任自流。爲的是以此爲藉口。好對全慕文下手。
之所以會得出這樣的結論。是因爲盧長富的證詞中。只說到找了全慕文一次。並且是當場送出了禮金。而現在全慕文則是說出了兩個現場證人。這種事情。可不好說謊話。只要一查證。就能輕易得到證詞。全慕文當然不會這麼傻。應該不會做出這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事。
“全鎮長。謝謝你的配合。請安心休養。組織上一定會對你有一個明確的交代。”蘇主任看到朱檢察官的臉色。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當然能理解他的心情。就主動出面幫助斡旋了起來。
朱檢察官一聽。也趕忙接口說:“是呵。是呵。請全鎮長放心。我們一定會有法必依。執法必行。還你一個公道。”
談話的結果。很快就報到了唐檢察長那兒。到了這時候。他也只能是氣得直拍桌子。大罵那個屠文敏丟了檢察官隊伍的臉。然後。又跑到海濱一行人下榻的賓館。代表檢察院表示道歉。
當天晚上。‘豪門會所’最大的一間包廂‘盛世廳’裡。聚集了一大幫青年男女。當然。也有其他年齡層次的客人。不過讓人看起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到處都是青年人的歡聲笑語。
“氣死我咯。氣死我咯。”別人都是在開心地說笑。只有趙長思一個人躲在角落裡。口中喋喋不休的自言自語着。
難怪他會氣得這麼一個樣子。自己的老丈人。竟然會如此不長臉。不但是出了這麼大的一個洋相。還讓慕文哥差點出大事。這讓平時總是大言不慚的趙長思何以對人。。出了這樣的事。不但自己夫妻倆不好意思見人。回到海濱以後。也不好去見全爺爺呀。
全身包裹得象個糉子的全慕文。到了包廂之後一直坐在沙發上。聽着任笑天和許書記、薛老局長這些領導說笑。第一時間更新他注意到了趙長思的短籲長嘆。悶悶不樂。心中知道趙長思爲的是什麼。朝着任笑天招了招手。
“長思。你這是在幹什麼。”全慕文被任笑天攙扶着。走到了趙長思的面前。
“我。。我。。”平時總是伶牙俐齒的趙長思。這時是無地自容。恨不得地上能有一個窟窿。好讓自己能鑽進去。
“我什麼呀。”全慕文瞪了趙長思一眼。有點惱火地說:“長思。你是你。盧長富是盧長富。你硬是要往中間摻和什麼。我告訴你。回去之後。可不準和小妹說什麼難過話。要是讓我聽到什麼。可別怪我不給你面子。”
任笑天也在一旁插嘴說:“是呵。路歸路。橋歸橋。誰惹下的麻煩。就由誰去承擔。你這種唉聲嘆氣的樣子。還讓人以爲是做哥哥的欺侮了你哩。”
聽到兩個哥哥如此說話。趙長思用手抹了一把頭髮。不好意思地傻笑道:“嘿嘿。我這也是有點難爲情哩。既然你們都說了不計較。我怎麼會對小妹說什麼哩。”
坐在一旁靜聽這弟兄三人對話的許書記和薛老局長。相互對視了一眼。輕輕點了一下頭。在這種金錢至上的年代裡。人與人之間的感情。能夠達到如此程度。也算是鳳毛麟角的現象嘍。
今天參加晚宴的人。除了海濱市的來人外。還把茅書記和金主任也給請了過來。有了這樣的客人到了場。主人當然是換成了吳司令員夫婦。
任笑天的老師李教授夫婦。也出席了晚宴。聽到那個屠文敏的所作所爲時。老爺子氣得直打哆嗦。連聲嘆息道:“任重道遠。我們國家的法制建設。確實是任重道遠哦。”
師母武清月一看老頭子氣得那個樣子。一邊幫着拍打背脊。一邊柔聲勸解說:“老李呵。別急。別急。這種事情。急不來的哦。”
任笑天一見此情。又轉過來安慰了老師幾句。就在這說話的空隙。客人已經陸陸續續的來了不少。走在最前面的人。還是趙大炮。人還沒有進門。聲音就傳了進來:“小天。我來咯。”
任笑天趕忙跑到門前。剛和趙人邁握上手。就聽到甜蜜的聲音:“小天哥。我們來啦。”
擡起頭來一看。是易芷寒和徐靜柳這麼一對姐妹花。兩人攜手並肩。巧笑倩兮的站在三步遠的地方。他趕忙招呼道:“芷寒。小柳兒。快請進。”
緊急着後面。又來了一些同學和朋友。吳雷幫助把姜偉新和言有文這哥兒倆也給請了過來。任笑天用力擁抱了言有文 一下。算是把自己的感激之情表達了出來。吳雷也知道這中間的秘密不能宣泄出來。很是理解的拍了拍雙方的肩膀。
看到任笑天和一個文質彬彬的大男人如此親熱。徐靜柳不滿的撇了撇嘴脣。自己和易姐這麼兩個大美女站在這兒。都不知道擁抱一下。卻去擁抱什麼男人。看到她這個樣子。易芷寒莞爾而笑。沒有作聲。
今天晚上。任笑天請來這麼多的客人。當然是有原因。
眼看着就要過年了。在這種時間裡。任笑天哪兒有多餘的時間蹲在省城。黨政一把手都蹲在了省城。就連胡老二也跟了過來。那個丁一又留在市區辦案。只剩下冷山和鬱友成在家主持工作
那麼大的一個鄉鎮。百廢待舉。不知要有多少事情需要照料。不用問。也能知道他們肩頭上承擔了多大的壓力。時間長了以後。這可不是什麼好事。任笑天是心急如焚。只是不好表現出來。
到了今天下午。事情已經是水落石出。也算是暫時告一段落。明天早晨。他就必須趕回海濱去。在回去之前。少不了要對方方面面答謝一下。也就有了今天的晚宴之說。
到了省城以後。不和老同學見一下面。總是有點不近情理。爲了這樣的原因。今天的晚宴。不但是對海濱的許書記一行人表示答謝。也是對茅書記和金主任的答謝。到了最後。又加上了同學聚會這麼一道題目。
在這中間。還鬧出了一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