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任笑天的攻勢。繆有山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坐在一旁的董思海也是額頭冒汗。他也不好說話。也說不上話。
“嗨。這事給鬧的。讓我丟臉呀。老師工資的事。怎麼能讓任區長煩這個神呢。”董海生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在他的身後。是辦公室的施主任。
董海生一進門。就開口指責董思海:“你這個宣傳委員。是怎麼當的。連幾所學校都管不好。還能做什麼事。不能當。就回家去燒火做飯去。”
“任區長。這事你不要煩心。明天我就到區裡去找領導。去討飯。去滾釘板。我也要找財政上要點錢來給老師發工資。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董海生臉上的那幾顆白麻子。由於跑得忙了一點。也染上了紅暈。
話一說完。他又轉過身來對三個校長斥責道:“回去。都給我回去。你們都是教育人的人。怎麼能這個樣子。任區長剛剛上任。你們就堵上門來要錢。這成什麼體統。看我以後怎麼來收拾你們。”
董海生從進門開始。就吧啦吧啦的說個不停。任笑天沒有說話。只是將目光從董海生的臉上。移到了緊隨在後面的那個施主任臉上。呵呵。好一曲雙簧。唱得不錯嘛。先讓董思海在前臺唱戲。挑動那些校長找我要錢。
看到我把經管所長給揪了出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這個施主任就忙着去報了信。你董海生一得到消息。也就跳了出來。想要這麼簡單的脫出身子。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幾位校長。先別忙着走。既然來了。就把事情給解決好。省得以後再來回跑冤枉路。”任笑天不再與繆有山糾纏。既然你董海生要跳出來。那我就陪你好好地玩一下。他攔下了幾位校長。出言問道:“董鎮長。鎮裡欠下這麼一大筆的工資。不會一點打算都沒有吧。”
董海生只以爲自己一到場。做出一副姿態。幫作把要錢的校長給打發掉。就能把眼前的這一幕給揭了過去。沒有想得到。眼前這年輕人卻不肯放手。心中雖然惱火。卻也不好發作出來。
“嗨。窮家難當。窮家難當。任區長。時間一長。你就知道我的難處嘞。”董海生不好說有打算。也不好說沒有打算。只能是含糊其辭。
“董鎮長。照你說話的意思。如果任區長不來當這個家。你明天也不準備給大家發工資了。”全慕文的話。有點戳心。他這種話一說。也就等於是把董海生給逼到了牆角上。
董海生一聽。臉上的白麻子頓時就變了顏色。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李書記說得不錯。這個姓全的也不是什麼好玩藝兒。和任笑天是一個鼻孔出氣。別看他笑眯眯的樣子。純粹就是一頭‘笑面虎’。這麼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讓我把全鎮的老師都給得罪光了。即使姓任的被我逼得發了工資。也只是讓姓任的結下了善緣。
他這邊在生氣。任笑天心中卻樂開了花。上陣父子兵。打虎親兄弟。嘿嘿。我們這異姓兄弟也不賴。任笑天心中嘀咕着。有了全慕文這麼一幫腔。等於是把董海生給逼到了牆角上。接下來的戲。也就好唱多了。
全慕文的話音未落。施校長臉上的皺紋就變成了‘川’字型。是呵。新來的全書記說得不錯。明天就應該要發工資。鎮經管所的賬上卻說是一分錢也沒有。不但是沒有錢。就連籌款的打算都沒有。這說明什麼。說明董海生不準備給大家發工資。
“董鎮長。你一個月、一個月的往後推。推到現在。已經到了年底。你們的賬上竟然連一分錢都沒有。原來是根本不想給我們發工資呀。”吳校長想到家中等錢買米的老婆孩子。想到外面欠下的債務。喉嚨也就高了起來。
“吳校長。話不能這麼說嘛。我們這地方窮。沒有錢。你們不是不曉得。要有大局意識嘛。”看到董海生陷入困窘。剛纔被罵得退到一旁的董思海。趕忙跑出來救場。
放在平時。吳校長也會退讓一二。只是今天不同。沒有錢。家中就揭不開鍋。就沒有辦法打發那些上門來要錢的債主。他把脖子一硬:“董委員。你站着說話腰不疼。我們一家老小。等着這筆錢買米還債哩。”
“姓吳的。你別在我面前哭喪着個臉。告訴你。你們家再窮。我也不會救濟你半分錢。”董思海被吳校長一頂撞。也就惱羞成怒起來。
“思海。這是怎麼說話哩。吳校長。你們的困難。我都知道。也能理解。這樣吧。你們先回去。我一定會幫大家想辦法的。”有了董思海這麼一打岔。董海生也就緩過了勁來。說話的語氣。也顯得十分的誠懇。
“好。我們聽董鎮長的話。老施。老吳。走哇。還賴在這兒。想讓任區長請你喝酒嗎。”聽到董海生一發話。那個顧校長立即響應。看到另外兩個校長沒有動作。一手拉一個。拔腿就要往外跑。
他這一帶頭。施、吳兩位校長就有點爲難了。尷尬的站在那兒。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再被這麼一拉。手勁兒也比不過姓顧的校長。硬是被拖得動了步。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有了顧校長這麼一拉。三個校長所站的位置就明顯地表現了出來。這個顧校長。剛纔折騰得最厲害。到了這時候。又退得最快。很明顯。此人屬於是董海生的打手。是攛惑着其他兩個校長來找麻煩的人。看到形勢不妙。就打起了退堂鼓。
“這麼着急幹什麼。施校長。吳校長。到我屋裡坐一坐。給我聊一聊教育上的事。也好讓我學習學習。至於錢的事情。我們也一併商量一下。”任笑天不想一下子撕開臉皮。也就把兩個校長請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至於那個顧校長。他連看也沒有看上一眼。
看到任笑天拉着兩個校長離去。董思海剛想要說話。就被董海生給止了下來:“有話到我屋裡去說。”
話一說完。董海生就反揹着手。領先出了門。跟着他跑的人。不但有董思海和辦公室的施主任。就連那個顧校長也跟着跑了過去。既然事情鬧得現在這個樣子。當然是要商量好下步對策纔是。
任笑天和兩個校長談了一些什麼內容。別人不知道。因爲那個新來的胡部長。就象是個門神一般。搬了張椅子。坐在了任區長的辦公室門口。施校長和吳校長出門的時候。到是滿臉放光。一個勁兒地對着任笑天笑。
晚上。灞橋鎮最大的飯店。‘向陽海味館’裡來了一幫客人。店老闆施老二早早的就站在門外恭候。因爲這幫客人不但是他的衣食父母。還是當地的父母官。他早就聽說了任笑天的大名。也很想看看能鎮住自己家那個三瞎子的人。到底是不是長了三頭六臂。
菜是好菜。都是當地出了名的海鮮。酒也是好酒。雖說不上是國酒。也都是要有計劃票才能購買得到的‘洋河大麴’。儘管市場上不容易購買得到。對於這些一方諸侯來說。根本不存在任何問題。只要供銷社的倉庫有貨。儘管搬來就是。
八個黨委委員。正好坐滿了一張八仙桌。主賓雙方都在刻意避免提及下午的事。一時之間。你來我往。杯觥交錯。到也熱鬧。加上多了施主任不時的嬌笑。更是增加了幾分熱鬧之氣。
“任區長。我有一件小事。想要麻煩你老人家一下。”飯店老闆姓施。到了酒席半途的時候。上來給新來的任區長敬酒。敬了酒之後。小心翼翼地開了口。
任笑天心中一動。好戲上場了。行。只要你姓董的敢出招。我就統統都給你接下來。他不慌不忙地撿了一筷子鯧鯿魚送到口中。咀嚼了一下送進了喉嚨之中。口中讚道:“呃。不錯。這魚又鮮又嫩。很有味道。”
說完之後。他又給自己點燃了香菸。慢騰騰的吸了一口之後。纔好象記了起來:“這個老闆。怎麼還站在這兒呢。”
“任。任區長。我是想麻煩你一件事。”施老闆心中在罵娘。你姓任的明明知道我有事要找你。卻硬是要裝腔作勢。偏偏在這兒吊我的胃口。
“酒席桌子上。只談喝酒的事。其他的事。都到辦公室說去。”任笑天一口就將施老闆的話擋了回去。
他這麼一說。到是很簡單。施老闆可就着了急。這是董鎮長交代的事。我可得要辦好。萬一捅出婁子來。家中那不講理的三瞎子可饒不了我。他也是急中生智:“任區長。我說的事。就是與喝酒有關係。”
“哦。既然是與喝酒有關的事。那你說給我聽聽。大家都別忙着喝酒。聽聽這個施老闆給我們增加了什麼下酒菜。”任笑天也不是真心拒絕。吊了施老闆一下胃口之後。也就順水推舟的答應了下來。
“咳咳。就是你們鎮政府的領導。。咳咳。”施老闆的喉嚨嗓子不太好。光是咳嗽。就是不說具體的內容。
董思海有點不答應了:“施老闆。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有話說話。沒事就不要影響我們喝酒。我們大家都在這兒等着哩。要給任區長敬酒。”
“今天晚上是開開心心的喝酒。施老闆。你不是給我們董鎮長丟人吧。”全慕文欲笑不笑的也補上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