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笑天感覺到戀人的擔憂,爲了放寬易芷寒的心態,故意聳了聳肩頭,裝作不以爲意的樣子說:“這有什麼,他們不找我的麻煩,我也要找他們的麻煩。誰讓我是一個天生的惹禍精的呢?”
聽到任笑天把自己形容得如此不堪,易芷寒報之以‘嗤、嗤’的笑聲。只是她表面在笑,心中卻也嘀咕。她當然能知道任笑天故意在調侃,是爲了消除自己的擔憂。
只是那些在一旁窺視的人,都是一些很有實力的人物。稍有不慎,那些人就會象餓虎撲食一般的衝了上來。在這樣的形勢下,易芷寒怎麼能消除得了內心的糾集!
聽到易芷寒的笑聲,任笑天就能知道,這丫頭並沒有能夠消除得了心中的憂慮。因爲她的笑聲,沒有平時那麼幹脆利落,沒有平時那種甜蜜蜜的音調。他將易芷寒摟在懷中說:“芷寒,別害怕。我是大難不死的人,既然已經死過一回,這世上就沒有什麼能——”
“別,別瞎說。”沒等到任笑天把話說完,易芷寒趕忙就用手捂住了他的嘴。任笑天也不再多言,只是撥開易芷寒的手,一下子吻到了她那殷紅的嘴脣上。
也許是心情緊張,也許是想用接吻來撫慰雙方的心情,兩個人的脣舌相互交織在一起,久久,久久吻之不停。他們彷彿忘記了剛纔那麼一幕驚險,只是深深地陶醉於激情之中。
‘滴滴滴——滴滴滴——’就在任笑天和易芷寒相互親吻最熱烈的時候,讓人感覺掃興的事情,是任笑天的尋呼機響了起來。
“操!”聽到尋呼機的鳴叫聲,任笑天忍不住的爆了一句粗口。不管是什麼人,正處於激情澎湃的時候,突然遭人給打斷,想必都不會有什麼好心情。
易芷寒心中雖然也是不樂,還是捋了一下飄落在額前的頭髮,溫柔地勸解說:“小天哥,你先看一下是什麼事。不能爲了這片刻的歡樂,誤了你的大事。”
任笑天一想,覺得也有道理。心中也在抱怨,自從有了這麼一個現代化的通訊工具之後,自己也好象少掉了許多自由。不管到了什麼地方,都能讓人找得到。就象此時這麼一種狀態,本來應該是最爲溫馨的時刻,卻因爲這該死的響聲所打斷。
聽到易芷寒的勸說,任笑天滿不是個滋味的掏出了尋呼機。打開一看,他和易芷寒倆人頓時都傻了眼。
讓任笑天和易芷寒倆人傻了眼的原因,倒是很簡單。尋呼機上的內容是:小天哥,我在‘帝豪夜總會’天字二號房等你和芷寒姐姐。最後的署名人,竟然是徐靜柳。
這才結束晚宴多大一會兒,自己出現在金陵市,而且是和易芷寒在一起散步逛街的消息,就讓那個大大的電燈泡給知道嘍,任笑天有點無奈地‘嘖’了一下嘴。
“不用說,又是趙大炮給說出去的。”易芷寒用手捂着小嘴,‘吃吃’的笑出了聲。她的心中雖然也懊惱,只是看到任笑天那種吃鱉的樣子,又感覺到有點可笑。
聽到易芷寒的推測,任笑天也想到了是這麼一回事,口中恨恨地說:“哼,他以後就改叫大嘴巴得了吧。”
“哈哈,小天哥,你說得可真逗。大炮者,就是有話收不住的意思也。此大與彼大,本來就是異曲同工。這事你可怪不得趙人邁,此乃天性也。”易芷寒很適時的掉了一句文。
任笑天想了一想,確實也是這麼一回事。他感覺到有點頭疼,兩個人在一起的溫馨時光,多了一個大燈泡之後,那可不是一般的尷尬。他掏出煙盒,拔出了一支香菸,就往嘴上送。
“小天哥,少抽一點菸吧,對身體不好。”易芷寒膩聲說話的同時,玉指也從任笑天手中接過了香菸。任笑天微微一楞,當他看到易芷寒的笑臉時,就乖乖地將煙盒交到了易芷寒的手中。
易芷寒把手中的香菸放入煙盒之後,又重新塞入任笑天的口袋之中。隨後,仰面看着任笑天說:“小天哥,你快點拿主意呀。”
這主意可不怎麼好拿,任笑天感覺到有點左右爲難。
“去唄,那還能怎麼辦?不然到了明天,小柳兒還不知道怎麼樣發火哩。”易芷寒想到徐靜柳那發飆的樣子,也是有點頭疼。與其等到明天受氣,還不如早點過去。
任笑天眉頭一皺,如果不能及時到場,恐怕那幫損友不知道會怎麼編排自己哩。“芷寒,你說得對,去,爲什麼不去哩。走我們現在就去。看看小柳兒和趙大炮玩的什麼鬼把戲。”
就在這時,胡老二那金屬般的聲音響了起來:“小天,我就知道你沒有跑遠。”
“胡二哥,你來啦!我在這兒等你哩。”任笑天有點驚喜交集,沒有想得到胡老二會脫身得這麼快。
他的回答,讓易芷寒聽在耳中,覺得有點臉紅。小天哥好虛僞,明明是停在這兒親吻,卻說成是在等胡二哥。想到這兒,易芷寒突然覺得有點不對頭。想到自己接吻的時候,胡二哥可能就已經守候在了一旁,她的臉上火辣辣的燙人。
胡老二彷彿沒有什麼想法,只是‘嘿嘿’一笑,就把任笑天脫身之後的情況介紹了一遍。
任笑天猜測得不錯,當他們兩人打了口哨之後,胡老二阻擋了一會,也就開始撤身走人。就在這時候,一百米處的派出所大門被人打了開來,從裡面涌現出了大批的警察。
那些警察,有派出所的人,也有特警隊的人,還有省廳治安局的人。總之一句話,這些警察是提前到達派出所,等待機會對任笑天下手。只是由於胡老二從中打了一下橫炮,才讓本來籌劃好的計劃落得個雞飛蛋打的結果。
胡老二撤退的時候,除了看清警察的來路外,也摸清了那幫流氓的來路,是金陵城裡黑道上‘江南幫’的人。那個武老大,就是‘江南幫’的幫主。
“小天,我還看到了你的一個老朋友。”胡老二嘴上叼着一根任笑遞過去的香菸,讚了一聲:“嗯,好煙。”
任笑天二話不說,就把手中大半包‘牡丹’煙都塞到了胡老二的手上,口中問道:“是李震民嗎?”
“不是,是那個黃大寶。這傢伙,是和省廳的警察一起從派出所出來的。”胡老二也不客氣,把香菸往自己口袋中一塞。
任笑天那濃厚的眉毛跳動了幾下,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李震民讓黃大寶找人,找到了孔祥和。然後是讓‘江南幫’的人出面挑釁,警察則是預先埋伏。一旦自己入圍,就要讓自己身敗名裂。
好陰險,好毒辣,想到接下來的連鎖反應,在場的三個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戰。雖然有點後怕,但最爲關心的事情,還是眼前這一關怎麼過?
想要繼續花前月下的享受溫情,今天肯定是不行了。如果還是在這兒壓馬路,時間一長,剛纔那幫人就會象蒼蠅一樣叮了上來。打又不能打,躲又躲不開,這可不是一個辦法。
要想逃避,到也不算難。打上一個的士,直接去軍區大院。只要進了那個大門,孔家父子再有多大的能量,也是無能爲力,只能是望洋興嘆,望着自己在吳家快樂逍遙。
只是這種逃避,也不是長久之計。今後的人生還長,自己也不可能永遠避開那幫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把膿包給戳破,把膿水給擠出來才行。只有這樣,才能減少一些麻煩。
怎麼樣才能擠掉膿包呢?任笑天突然想到了剛纔徐靜柳給自己發來的信息。想到這兒,任笑天只覺眼前一亮。中啊,我怎麼這樣笨呢?今天這樣的情形,已經不是第一次上演。
那天戴斌帶人查歌舞廳的情形,就和今天一個樣。對方大兵壓境,想要將自己碾得個粉碎。後來怎麼啦?有了一個部長千金孫佳佳,就將對方的全部攻勢給輕鬆化解。
今天晚上,對方是在千方百計的想要找麻煩,我是避之不及。既然是避不開,老子乾脆就不再逃避。主動迎上前去,和對方打一場正面攻堅戰。上次有一個孫佳佳當‘護身符’,這一次又有一個徐靜柳主動送上了門。嘿嘿,看你孔祥和如何接下這一招!
任笑天智珠在握,心神大定,笑眯眯的徵求意見說:“芷寒,剛纔小柳兒還在讓我們去夜總會玩,你說怎麼辦?”
這都到了什麼時候,怎麼還在想着玩呢?易芷寒急紅了臉。她擡頭張嘴就要反駁,當她看到任笑天那滿臉笑容時,又把話嚥了回去。小天哥這樣做,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胡二哥,我和芷寒去‘帝豪夜總會’的‘天字二號房’去玩一會,徐秘書長的女兒在那邊等我們。你給吳雷打個電話,把今天晚上的事情說一下,他知道怎麼辦的。”任笑天的話一說完,也不等胡老二回答,一把拉着易芷寒的玉腕,興高采烈的就往夜總會方向行去。
易芷寒被任笑天這麼一拉,不由自主的跟着就跑。當她看到任笑天那洋溢着歡愉的面孔時,心中不由泛起一陣酸楚。小天哥好花心哩,剛剛纔在和我親熱。聽到小柳兒的相邀,立即就變得這麼迫不及待的樣子。就連眼前危機四伏的現實,都置若罔聞。難道我的小天哥,真的變得這麼色嗎?
哦,不對,肯定不對,小天哥不是這樣的人。易芷寒否決了自己心中的猜疑之後,又突然想到了徐靜柳的身上。對啊,有了小柳兒在場,還有什麼人能找小天哥的麻煩呢?
哇,我真笨,怎麼會沒有那個劉丹丹聰明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