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笑天當然不是一個鐵石心腸的男人。
送‘美容化妝品’,這是任笑天和劉丹丹,當然還有顧小雪之間的暗語。只要一提到此事,雙方就能明白,是想要一起進行那個親密無間的接觸嘞。此時的任笑天,雖然也是心急如焚,聽到孫佳佳如此幽怨的說話,也不得不停下了腳步。
人家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在這花好月圓的晚上,邀請你一個小夥子,到自己的房間裡坐上一會,那是多少人都求之不得的大美事。如果讓陳洋和石磊聽到之後,還不知道要有多眼紅和妒嫉的事情發生哩!最簡單的說上一句,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再說,劉丹丹住在這兒的時候,你任笑天就能到屋子裡坐上一會。就能在房間裡談天說地,無拘無束。劉丹丹一搬走,你就連門都不肯進,那不是典型的厚此薄彼嗎?
看到孫佳佳那略帶幽怨的目光,任笑天只得是‘咳咳’了兩聲,全身都不自在的走了進來。倒也不是任笑天想玩什麼假清高,而是老特務的教誨還言猶在耳。
確實是如老特務所說,自己的麻煩已經夠多夠瞧的嘍。如果再要招惹上什麼新的麻煩,那純粹是老壽星上吊——自己不想活哩。再說,自己和孫家的地位差距,那可不是一星半點。和那個孫大偉之間的矛盾,請出再高明的法官,也無法進行調停。
“天哥,請喝茶。”孫佳佳的動作倒是挺快挺利索。一進房間就給任笑天泡上了一杯茶。只是說話的口氣,多少是有一點生硬。估計是在生氣,是在生任笑天剛纔沒有主動進門的氣。
任笑天端起茶杯在鼻尖上一嗅,不由自主的出聲稱讚道:“好香,這應該是明前的碧螺春。”
聽到任笑天稱讚茶葉好,孫佳佳溫柔地笑道:“既然你說好,這兒還有一大包。等會兒你都帶回去。反正我也不怎麼喜歡喝茶。”
“嘿嘿,那就不好意思啦。”任笑天在嘴上說不好意思,行動上卻一點也不怠慢,連忙就將茶葉包好,放到了桌子上。好象稍許遲上一會,孫佳佳就會反悔不給的樣子。
看到他這個急乎乎的樣子,孫佳佳抿着嘴笑個不停。到了最後,唯恐失態的她只好捂着小嘴笑了起來。直是笑得兩肩聳動,胸前波濤起伏不停。
看到孫佳佳這麼一個樣子,任笑天才算是鬆了一口氣。唉,要讓美女開心,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說起來,好象要比挑擔還要吃力一些。挑擔只要有力氣就行,可這哄美女開心的事,難就難在不知道如何用力纔是正確的途徑。
“天哥,你會恨我嗎?”孫佳佳問出了一個十分奇怪的問題。臉上的神色,也是十分的緊張。
任笑天的大腦,一下子就有了一種短路的感覺。這話從什麼地方說起呢?我爲什麼要恨孫佳佳!他不解地問道:“佳佳,我恨你?我幹嘛要恨你!”
“我哥哥對你做了那麼多的壞事,難道你不怨恨我們孫家的人嗎?”孫佳佳用雙手託着自己的下巴,兩肘支撐在兩人中間的一張小條桌子上,眼睛一動也不動地盯着任笑天。
一聽是這麼一回事,任笑天才算是鬆了一口氣。他用手在額前抹了一下,故作害怕的說了一聲:“我的媽嘞,嚇得我的小心肝差點都跳出了胸膛。”
看到任笑天這種裝神弄鬼的樣子,本來是十分嚴肅的孫佳佳,一下子被哄得‘格格’直笑。臉龐上原有的寒露,也在這一瞬間全部被春風吹化,恢復了了往常的笑靨。
“佳佳,說起來,你也是燕京大學的高才生。想不到,你也會說上這種沒有文化的話。”任笑天有點遺憾地搖了搖頭,好象真的是十分痛惜的樣子。
“我什麼地方沒有文化啦?說,你不給我一個交代,就不要想出這個門。”孫佳佳大發嬌嗔道。任笑天聽了也是心中一樂。不出門就不出門,誰怕誰呢?只是這話只能在心中想,可不能宣之於口。
“現在都到了什麼時代,難道還要象前些年的**,大搞什麼株連政策?佳佳,你是你,孫大偉是孫大偉,各人算各人的賬。這一點,我還是分得清的。不然,就要讓你笑我沒有文化啦。”任笑天放下手中的茶杯,認真做起了解釋。
誰也沒有想到,孫佳佳今天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要問出個究竟。接着,她又問道:“天哥,那我又是什麼人呢?”話一說完,她那白晰的粉臉,羞得有如熟透的蘋果一般紅暈!
任笑天一聽,這話可不能瞎說,趕忙正色地回答說:“孫佳佳同志,是優秀的主持人,是海濱市的一號種子主持人。括號,目前沒有其他主持人。當然,也是我任笑天的好朋友。”
聽到任笑天這麼一個詼諧的說法,孫佳佳即使再怎麼想繃住臉,也無法再繼續堅持下去。‘噗哧’一笑的同時,也有一種失落感。女人就是這麼一種心態,雖然她不會芳心暗許,但也希望自己的粉絲越多越好。
這麼幾個月相處下來,任笑天在孫佳佳心目中的地位,一直是在呈直線上升的勢頭。就連過去一直佔有最高地位的簡寧奇,也有所不如。但她也知道,自己與天哥之間是不可能的事。儘管這樣,孫佳佳還是希望能在這個月光如水的夜晚,得到任笑天那溫存的示愛。
也許,這就叫做虛榮心在作崇吧。此時的孫佳佳在內心深處,就一直是在企盼着任笑天能給自己說上幾句溫情的話,曖昧的話,甚至於是追求的話。
可是,平時總是喜歡胡言亂語的任笑天,今天晚上卻變得格外地守禮,格外地君子。其實,他的內心之中也在煎熬。人家一個大美女,把話說得這麼明白,你一個大男人,還在這兒佯裝不知,確實是有點在裝逼。
可是,我不能不裝呀,佳佳。哥做人也是有原則的,也是有底線的。你和小雪不一樣,也和丹丹不一樣。既然不能擁有你,那我就不能傷害你。算嘍,還是不要留有幻想纔對。
“佳佳,前天晚上的事情,讓你受累了。”指東打西,本來就是任笑天最爲擅長的活計。學了張無忌的乾坤大移挪,更是用得爐火純青。既然想要擺脫眼前的尷尬,他當然也就迅速地使了出來。
正在患得患失的孫佳佳,聽到任笑天轉換了話題,也算是鬆了一口氣。她白了任笑天一眼後,不以爲然地回答說:“那又什麼,碰上了那種事,誰也讓不掉。”
“佳佳,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那天晚上,人家本來就是對着我而來。結果我反而利用你,讓你上前幫我擋住了這一劫。這事是我不對,既然是朋友,就不應該這樣做。”任笑天誠懇地在做檢討。
說到了正事,任笑天一點也糊塗。他不想把這事拖到以後再說。孫家不是沒有明理的人,對當時的情況稍一分析,就能察覺到任笑天當時的用心。與其到了那時被揭露,還不如乘現在說清楚比較好,比較主動。否則,自己和孫佳佳之間,連朋友都沒得做。
聽到是這麼一回事,孫佳佳用手指頭輕輕地點了任笑天額頭一下,宛然一笑說:“原來是這件事,那也沒有什麼。那天晚上回宿舍之後,我就想通了你們的用意。而且也不是你自己不肯上前,是丹丹姐拉着你的衣服。”
“這事你也知道?”正在揉額頭的任笑天,聽了也是一驚。雖然孫佳佳這麼一點,多少也有那麼一點曖昧。只是因爲對方的語言之中,有着一切都已瞭然於胸的沉着,還是讓他有所惶惑。
“這是丹丹姐自己告訴我的,不過,我也想到了其中的原因。”孫佳佳自傲地回答說。
“佩服,佩服。賈寶玉說女人是水做的,果然是誠不我欺。一個個的腦袋瓜子,都是鬼怪精靈的聰明。”任笑天心中慶幸自己主動坦白交待得正是時候,聽到孫佳佳在自誇自擂,當然是立即大拍馬屁。
孫佳佳聽得滿意,一雙俏眼也眯成了月牙兒,得意地說:“看在你還能主動交待問題的份兒上,本小姐就恕你無罪吧。”
“謝謝,謝謝孫小姐的寬宏大量。”看到佳人有笑,任笑天也就樂得迎合着開起玩笑。
兩人方笑了一會,孫佳佳又黯然神傷地說道:“天哥,就是我再怎麼想幫你,恐怕也幫不了多長時間啦。”
任笑天一聽,立即想到了老特務的預測,急忙接口問道:“佳佳,是不是你要回京城嘞!”
“嗯,不過還有一段時間。只是再拖,也拖不過春節。本來,孔達人今天來,就是想把我先拉到省城去。他想爲寶貝兒子牽線搭橋,哼,他在做夢!”本來,孫佳佳看到任笑天如此情急,倒也是心中一甜。天哥是在意我的,是在關心我的。只是說到孔家父子時,又迸發出絲絲怒氣。
“犬子豈能配虎女。做夢,確實是在做夢。”任笑天大吹螺號,咐合着孫佳佳的話。
孫佳佳眼睛一亮道:“天哥,你真的是這樣看我?”
“那是當然,我們的孫佳佳,只有天下一等一的男子,纔能有資格配得上。象孔祥和那樣的垃圾,連提他的名字,都是對佳佳的褻瀆。”好話不要錢買,任笑天是大把大把的往外直送。剛開始,任笑天說得倒也蠻開心。只是,說着,說着,他就發現了不對頭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