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下班,任笑天就到幼兒園中帶出了小海,在一個水果專業戶那兒買了幾斤巨峰葡萄之後,直接就往水素琴的家中開發。
“小天叔叔,今天怎麼不去飯店取菜啦。”小海看到行走的方向不對,立即就稚聲稚氣的問了起來,任笑天一聽,唷,這小傢伙觀察力也不錯嘛,笑着解釋說:“小海,今天不去了,你媽媽親自上鍋,做菜慰勞我們爺兒倆!”
小海興奮地拍着手:“是嗎,媽媽做的菜好吃得很,小天叔叔,你一定要喊好才行。”“那是當然,小海,我們一起鼓掌,好不好。”任笑天提議說。
聽到任笑天的提議,小海那烏黑的小眼睛骨碌碌的一轉:“好,好極嘍,小天叔叔,媽媽看到你鼓掌,一定會很開心的。”“真的嗎,小海。”任笑天故意逗了一句。
小海把嘴咐到任笑天的耳邊:“小天叔叔,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噢,小海有什麼秘密,說來讓叔叔聽一聽。”任笑天有點奇怪,這小孩子家,能有什麼秘密要告訴我呢。
“我們在省城拍的照片,媽媽一直在看,媽媽一直在盯着我和你,還有媽媽一起拍的照片看,還流了不少眼淚。”小海披露出了家中的最近機密,任笑天一吸,心中也是一怔:“是嗎,不要瞎說!”
“真的,小海不會哄人,媽媽過去常常在夜裡哭,有了小天叔叔以後,纔不再流淚,小天叔叔,媽媽以爲我不曉得,我總是偷偷躲在被子裡在看媽媽哭的。”聽到小海的說話,任笑天終於明白,水姐姐不是如表面上那麼堅強,也是有着內心的軟弱,有着許多的委屈無法訴說。
任笑天一進屋內,腰間扎着一條圍裙的水素琴,就從廚房裡迎了出來,看到水姐一手抓着一把鏟子,一手抓着生薑、蔥,任笑天嘿嘿一笑說:“水姐,你真象個大廚!”
“是嗎,不過,姐姐這個大廚,只是形似而實不至,忙得不好吃,小天可不準笑話姐姐哦。”水素琴心情很好,笑吟吟的回着話。
任笑天把手中在路上買的葡萄放到盆子裡,一邊用水洗滌,一邊回答說:“哪兒能笑話姐姐的手藝呢,一輩子也吃不夠,我恨不得一直就這麼吃下去哩!”
“好,只要小天不嫌棄,姐姐就給你做一輩子的菜。”話一出口之後,水素琴就察覺到自己說差了話,我幫小天做一輩子的飯菜,那我是小天的什麼人呢。
任笑天聽在心中也是一樂,本來還想接在後面取笑幾句,看到水素琴變得紅彤彤的臉後,立即關住了嘴上的閥門,這個時候再和水姐開玩笑,那就真的是茅房裡打手電!!找屎(死)哩。
“水姐,照片在哪兒呢,快讓我看看。”任笑天把手中洗好的葡萄交給小海後,立即就轉換了話題。
水素琴本來還在爲自己的說話而後悔莫及,我這說的是什麼瘋話呢,讓小天聽在耳中,會不會說我輕浮,聽到任笑天改口之後,心中又不禁有着一種失落,小天是聽不懂我的話,還是不希望這樣呢,儘管是患得患失,忐忑不安的心情,水素琴還是應聲回答說:“好,小天,你到姐姐房間來看!”
放下手中的鏟子和配料,水素琴解開腰間的圍裙,拍打了一下衣服上的灰塵,就帶着任笑天往自己的房間走去,雖說這個房間,任笑天也曾進來過,甚至於還在牀上陪小海睡過覺,但那都是水姐不在家的時候。
象今天這樣,被水姐直接領進自己的臥室,這還是開天闢地的第一回,任笑天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心理,竟然會有一種‘砰砰’直跳的激動心理。
水素琴沒有察覺到任笑天的心理變化,直接從寫字檯的抽屜裡,取出一個裝着照片的紙袋子,遞到任笑天的手中說:“呶,小天,所有的照片,全都在這兒!”
任笑天也不回答,匆忙就打開了紙袋子,取出了厚厚的一迭照片,一張一張的翻看起來,開始的照片,都是小海在奔跑,在嬉戲的鏡頭,接下來,就是以大象、斑馬、長頸鹿爲背景的照片,既有小海一個人的鏡頭,也有水姐和小海的合影,鏡頭中的水素琴,充滿了甜蜜的笑容。
“哇!!”任笑天內心之中一陣驚喜,躍入眼簾的照片,是自己和水姐、小海的合影,自己抱着小海,水姐半邊身子依偎在自己的懷中,好一幅歡樂的‘全家福’。
這個老外的攝影水平不是蓋的,完全是抓準了時機,照片上的水姐,笑得甜蜜,笑得幸福,就連那平時不怎麼顯露的酒窩,也明顯地露了出來。
接下來的照片,是自己和水姐的合影,本來,水姐還有一點扭扭捏捏,不好意思合影的樣子,聽到那個老外哇裡哇啦的一頓咋呼,也就一咬牙答應了下來。
照片中的水素琴,兩腮就象搽上了紅胭脂一般,紅撲撲的動人心絃,兩隻如水的眸子,在鏡頭之下更是水靈靈的,任笑天的右手,很自然的扶在了水素琴的肩頭上,和諧,甜蜜,幸福,這就是任笑天爲這張照片下的定語。
“小天,這幾張照片,就放在姐姐這兒,你看好不好。”水素琴的話音之中,多了一種懇求之意,這也難怪,如此親密的照片讓外人看到以後,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到了那時,任笑天作爲一個未婚男人,倒也沒有什麼,身爲紀委副書記的水素琴,又是以寡居之身,帶着一個孩子生活的女人,肯定會落得一個‘老牛吃嫩草’的笑料。
一聽到水素琴的提議,任笑天不假思索地答應說:“行,我聽姐姐的,想要看照片時,就來找姐姐!”
“嗯,乖弟弟。”水素琴的嘴角噙着微笑。
到了最後一張照片,任笑天的目光開始聚焦,照片上沒有小海,也沒有水姐,只是一張遠景圖,任笑天看了照片之後,自言自語道:“嘿嘿,果然是胡老二!”
水素琴聽得任笑天一說,湊上前一看,只依稀看到照片上有一道人影在遠方掠過,她疑惑地問道:“小天,怎麼啦!”
“沒什麼,沒什麼,只是一張照廢了的照片。”任笑天若無其事的將照片放入了自己的口袋之中,因爲照片上沒有礙眼的情景,水素琴當然不會說什麼。
看完照片之後,兩人行到客廳之中,發現吃了幾顆葡萄之後的小海,已經坐在桌子那兒開始繪畫,自從知道任笑天在繪畫上很有基本功以後,水素琴就抓上了他的公差,讓任笑天當上了小海的繪畫老師,說起來,小海在繪畫上也很有天份,時間不長,就已經能獨立地畫出自己構思的圖畫。
老特務去了全校長的家,還要過上一會才能回家,任笑天和水素琴也就一左一右地坐在小海的背後,看着小海繪畫。
水素琴也是無事可做,看到放在桌角上的葡萄,伸手拉到手邊剝了起來,先送了一顆到了小海的嘴中,看到任笑天正全神貫注地指導自己的兒子,抿嘴一笑,也就隨手送了一顆到任笑天的口中。
任笑天看到水姐如此舉動,心中一樂,也就生起了促狹的念頭,當水素琴第二次將葡萄遞過來的時候,任笑天將嘴一張,就將水素琴的纖纖玉指含在口中,吮吸了一下方纔放開。
遭受突然襲擊的水素琴,只感到內心深處好似騰起一種難以抗拒的快感,酥酥的,癢癢的,讓她很不適應,卻又無比的舒適,她的臉色逐漸的抹上一層紅潤,就像是剛剛喝過了酒一般。
兩人都陶醉在方纔的曖昧之中,一個忘記了抽回自己的手指頭,一個也停止了對小海的指導,相互凝神,相互打量,相互傳送着綿綿的情意,就在這時候,一個大大的電燈泡出現在門外。
“小天,小琴,你們都在等我吃飯嗎,哈哈,陪老全多聊了一會,回來晚囉。”老特務的喉嚨,遠在門外就響了起來。
聽得老特務的說話聲,水素琴俏面一紅,趕忙將手指頭一抽,並且白了任笑天一眼,任笑天也打了一個寒噤,趕忙正襟危坐,擺出認真指導小海繪畫的樣子。
向子良是什麼樣的人,那可以說是察顏觀色的老手,進屋之後,看到兩個大人都沒有說話,目光一掃,看到水素琴面孔上還沒有散得掉的紅暈,當然會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不用說,肯定是這臭小子在吃素琴的豆腐,他‘哼’了一聲,沒有在說話。
心懷鬼胎的水素琴,連忙站起身來說:“向爺爺,你回來啦,我去端菜,這就能開飯。”話一說完,就慌慌張張地躲進了廚房。
任笑天可不管這些,依舊是大模大樣地在指點小海繪畫,看到老特務坐下之後,這才故作剛剛發現的說:“向爺爺,你回來啦,快來看看小海畫的畫!”
“老爺爺,快來看,快來看我的畫。”向子良本來是想好好地敲打一下任笑天,被小海的手一拉,也只得暫時放棄了原有的打算。
畫面上,是一個青年男人在陪一個小孩跳繩,旁邊站着的是一個手撫短鬚的老人,還有一個笑靨如花的青年婦女。
小海用指頭指着畫介紹說:“這是老爺爺,這是媽媽,這是我和小天叔叔,老爺爺,你說小海畫得好嗎!”
“好,好,小海畫得好,有動有靜,有聲有色,不錯,不錯,小海的畫,大有長進。”向子良看了畫之後,也開顏微笑,這一大一小,還就投緣,一個教的用心,一個學得投入。
“老爺爺,小天叔叔也是這樣說的。”小海稚嫩的聲音,讓向子良笑得更加和藹可親,他哈哈笑道:“小天是怎麼說的呀,小海給爺爺說說看!”
小海把頭一昂,胸脯一挺道:“小天叔叔說嘍,只有動靜搭配,畫才能活得起來,才能讓人走入畫中!”
“嗯,不錯,我們的小海好好努力下去,一定是能成爲大畫家的。”向子良誇了一句之後,就坐下開始喝酒。
任笑天沒有急於喝酒,而是向老特務介紹起了昨天晚上的情形,實踐證明,老特務的點評,對自己今後的行動方略,有着至關重要的指導作用,他不知道,老特務會如何評述昨晚的事情,是貶還是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