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袁達明的內心之中也不很舒服。自從當了常務副廳長的秘書之後,自己就一直是春風得意,算得上是出人頭地的佼佼者。在同學當中,當然總是顯得高人一頭。
沒有想得到,隨着易芷寒的異軍突起,當上了周廳長的秘書之後,自己原來那種獨一無二的地位,就受到了明顯的挑戰。同學們更多的是把敬佩的目光落到了易芷寒的身上。接着,自己對兩大美女的示愛也連連遭受挫折。
更讓袁達明想不到的事情,就連任笑天這麼一個‘杯具先生’,居然也是後來居上,竟然騎到了自己的頭上。這麼一個很普通的小班長,也要依靠任笑天的施捨才能得到,這怎麼能不讓他感覺到有點泄氣哩!
心中惱怒歸惱怒,袁達明在表面上還是要裝作很大度的表態說:“謝謝同學們給了我一個爲大家服務的機會,我將會努力貢獻微薄之力,爲大家做出最大的奉獻。”
一直到了吃晚飯之前的空隙時間,任笑天才從這兩大校花嘴中得知自己遭受虐待的原因。讓他有點啼笑皆非的原因,竟然是不應該把班長這個位置讓給袁達明。
至於爲什麼原因會這樣,兩個人都是語焉不詳。或者說,都不想說出深層次的原因。省城同學之間的交往情況,任笑天也不是很清楚。兩個美女不想說,他也就乾脆不加過問。
再過兩天就是國慶節,這一次到省城來,任笑天專門請了兩天假,準備在省城這一邊多逗留幾天。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答應了小海,要陪孩子一起去動物園玩。想到要和水素琴、小海母子一起遊園,任笑天的嘴角上就多了一絲溫馨。
也正是因爲這麼一個緣故,纔會讓任笑天破例的請了假。不然的話,他就是想留在這兒參加趙人邁的接風宴,也只能是望洋興嘆。
晚上參加酒席的客人,除了參加研究生班的六個同學之外,趙人邁還將也在省城的揚東生喊了過來。上次同學之會時,朱建軍對任笑天說了好多奚落的語言。由於這麼一個原因,在商量參加今天晚上活動對象的名單時,徐靜柳是毫不猶豫地投了反對票。
“喊他來幹什麼?不就是一個普通組織員嗎?有什麼可牛的地方!哼,我還看不上眼哩。”確實是這樣,在省委秘書長千金的面前,一個副科級的組織員什麼也算不上。
在華夏這個神奇的國度裡,有錢的人可以很牛氣。可以在許多地方,用自己滿身的銅臭氣去噁心別人。當然,他還可以用錢來打開許多高官家的門。只是當他碰上真正的高官時,或者是碰上他得罪不起的高官時,那他就什麼也不是。
此時的陶莉莉就是這樣的情況。看到徐靜柳在發飆時,她什麼也不敢說,只能是用可憐巴巴的眼睛看着徐靜柳。她不指望未婚夫能參加今天的晚宴,只是希望這個天之嬌女能夠口上留德。
任笑天注意到了陶莉莉的表情,當即把徐靜柳一拉,小聲勸解說:“小柳兒,別瞎說,同學之間不論這些官場上的事情。莉莉,你幫我把你們建軍給通知過來,難得的機會,大家一起來聚一下。”
徐靜柳本來還有點不服氣,只是因爲易芷寒也在後邊勸了一句,這纔算是拉倒。同學之間,大家都知道,要能讓徐靜柳收斂小姐脾氣,也只有任笑天和易芷寒兩個人。現在他們兩人同時在勸解,徐靜柳當然是只能一‘哼’了之。
不過,有了這麼一幕插曲之後,倒也不是完全沒有效果。朱建軍到場之後,所言所行一直是中規中矩,沒有再象上次那麼張狂。看到任笑天的時候,也是十分客氣的打着招呼。這中間的道理,只要不是傻瓜都能看得清楚。
徐靜柳發了小姐脾氣。當然是重要原因。陶家早就有一個指導思想,一定要千方百計的攀上徐靜柳和趙人邁家這兩棵大樹。當然,易芷寒和袁達明這兩個官場新秀,也是不能得罪的人。
任笑天能夠參加這種研究生班的學習,也讓朱建軍感覺到震撼。他從陶莉莉參加學習的過程,就能瞭解到這種名額的獲取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大。想到上次的舉止,朱建軍的心中反而有點後悔起來。你說,無緣無故的情況下,自己有必要得罪任笑天嗎?
爲了讓朱建軍參加晚宴的事,徐靜柳雖然有所不滿,但由於是任笑天所作的決定,也就不再吭聲。
任笑天的想法,就和當初對待莘浩祥一個樣,既然沒有深仇大恨,也就沒有必要過分計較。欺侮弱者,在落難者身上多踩一腳,這本來就是國人的習慣。如果計較得太多,也就意味着會讓自己樹敵太多。實踐證明,自己對莘浩祥釋放了一點善意,不就換來了人家對自己工作的支持嗎?
趙人邁還多請了兩個客人,一個是省安全局的路平,一個是省檢察院的蘇正旺。他們兩人和趙人邁一樣,都是金陵市委大院出來的孩子,還又都是這一屆研究生班的同學。
吃飯的地點,還是在當初的‘帝豪大酒店’。金陵城裡有點實力的闊少,不到這樣的地方請客,好象都是顯不出身份一般。放學之後,一班人就浩浩蕩蕩地直接開赴‘帝豪大酒店’。
到了那兒的時候,揚東生和朱建軍已經守候在包間裡。一見面,揚東生就和任笑天來了一個擁抱。
“龍就是龍,不會永遠沉淪下去。你們瞧瞧,這纔多長時間,我們班上的男秀才,就又重新飛了起來。”揚東生樂哈哈地大發感慨。
揚東生是一直對任笑天充滿信心的人。當他得知任笑天能參加這樣的研究生班的學習,更是堅定了這樣的信心。
可能是已經得到陶莉莉的事先招呼,朱建軍也主動迎了上來,一把握住任笑天的手說:“小天,不愧爲是我們班上的驕傲。在基層也能幹得這麼有聲有色,真是讓我們羨慕不已哦。”
朱建軍這樣的舉止,也算得上是無聲的道歉。有了這樣的開局,這麼一餐晚宴,也算是奠定了歡樂的基調。開席時,坐位置的事情,同樣還是一件讓人頭疼的事情。
誰也想不到,趙人邁精心安排的一桌同學聚餐,還沒有開席,就碰上了一個排座次的難事。所謂頭疼,就是頭疼在兩個美女的身上。任笑天是主賓,當然是要坐在主人旁邊。只是易芷寒和徐靜柳都想坐到任笑天的身旁,這就讓主人很難擺平這件事。
揚東生看到趙人邁爲難的樣子,就悄悄建議說:“大炮,我看你別自找這個麻煩。直接就讓小天坐到主人位子上,把兩個美女當主賓就行啦。”
這個方法好是好,只是做得有點太明顯了一點,而且會讓袁達明吃味。上一次參加揚東生主辦的同學聚餐,人家是坐在主人位置上,怎麼這一次連主賓都當不上哩!
趙人邁的性格,從外表上看起來是有點粗獷。其實,他也有細膩的一邊。聽到揚東生的提議後,他詭譎地一笑說:“老揚,這事好辦,你來瞧我的。”
話一說完,趙人邁就大馬金刀般的往主人位置上一坐,然後發話說:“‘女秀才’,你是領導,請坐在我的右邊。達明,你坐在我的左邊。大家看,這樣行不行?”
這樣的安排,顯然是兼顧了易芷寒和袁達明兩人的秘書身份。從官場上來說,算得上是恰到好處。
“秀才大哥,你是我趙某人的尊貴客人,讓你靠着美女坐下。怎麼樣,做兄弟的還夠意思吧。”趙人邁不等徐靜柳噘起嘴來,就搶先說道:“小柳兒,交給你一個光榮而又艱鉅的任務,那就是幫我把秀才大哥給照顧好。”
“好嘞,保證完成任務。”徐靜柳臉上的烏雲迅即逝去,笑嘻嘻的坐到了任笑天的右側位置上。
這幾個人的座位安排定當之後,其餘的人也就隨意落座就行。揚東生豎起大拇指,朝着趙人邁比劃了兩下。趙人邁把頭一昂,作出了向後甩髮的動作。只是頭上的頭髮不長,沒有能夠瀟灑得起來。空惹得徐靜柳捂着小嘴‘格、格’的一陣輕笑。
開席之後,你來我往的共敘同學之情,沒有象上一次那樣有意識的寒磣別人,氣氛顯得特別的和諧。
說得最多的話題,當然還是任笑天能夠出人意外地得到研究生的名額。只是任笑天也不完全知情,易芷寒雖然知情,卻又不會說。談論了一會,自然也就偃旗息鼓不再提起。
趙人邁的兩個發小,由於是在省級機關工作,除了和任笑天不太熟悉以外,與其他幾個同學也不算陌生。有的雖然沒有打過交待,多少也曾有過耳聞。所以說,他們倆在這種酒席桌子上,一點也不會所拘束,而是頻頻出擊,發起敬酒的攻勢。看得出,他們這是在爲趙人邁撐面子。
當然,他們也不會冷落任笑天。白天上課的時候,任笑天大放異彩,這本來就值得讓他們倆好好交接一番。更何況,任笑天又是趙人邁的大哥,更是要爲之捧場纔對。
只是誰能想得到,禍從口出。其中有人,就是因爲這麼幾句寒暄之語而遭到了打壓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