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任笑天得了個誡劬談話,周紹鬆坐正了身子,眼中帶着笑意地說道:“應該,應該。這小子如果不經常敲打敲打,就會惹事生非的。”
易芷寒聽得周廳長如此一說,嘻嘻笑道:“沒有想得到,任笑天經歷了一次刺殺之後,就象變了一個人似的。”
“變得怎麼樣了?”周紹鬆聽易芷寒說到任笑天的變,也來了興趣。
說到天哥的變化,易芷寒的眼睛裡冒着小星星,開心地說:“他比以前多了陽光,少了憂鬱;。多了闖勁,少了等待;多了狡猾,少了古板。總之,這纔是真正的小天哥。”
看到眼前這個小姑娘對任笑天如此的癡迷,周紹鬆無聲的笑了起來。看到領導的笑容,易芷寒也知道自己在廳長面前失了態,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臉紅歸臉紅,話還是要說的。易芷寒解釋說:“放在幾個月前的任笑天,碰到這些事,肯定會畏首畏尾。現在呢?他是大義凜然地在進行衝殺。什麼權勢,什麼利害關係,統統都置之度外。說來也怪——”說到這兒,易芷寒嘴角含笑地停了下來。
周紹鬆聽出了眼前這小丫頭是話裡有話,也不追問,只是端起面前的茶杯,淺淺地泯了一小口。
“天哥在遭到刺殺前,不管做什麼事,不管怎樣放低身子,也還是處處碰壁。被刺殺之後哩,他是敢衝敢撞,卻偏偏總是逢凶化吉。就拿賈玉林的事情來說吧,陳市長髮了那麼大的火,也沒有能夠奈何能了他。”易芷寒噓唏不已道。
她客觀評價說:“當初,一個季勝利就能把他吃得死死的,讓他動彈不了。如今,卻連市長都整治不了他。周廳長,你說天哥的命運,是不是有了轉變呀?”
周紹鬆聽得易芷寒這麼一問,不禁有點啞然失笑。命運,命運是個什麼東西?如果沒有外力的介入,任笑天所作出的那些成績,還是照樣會被人所吞沒。
多的不用說,就憑賈玉林的案件,也會讓任笑天吃不了兜着走。不但追究不了賈玉林襲警的罪過,反而會被人倒打一耙,說成是知法犯法。甚至於,還會攤上一個處分。
“廳長,我發現天哥還是蠻狡猾的。”易芷寒又提起了新的話題。
周紹鬆一聽,笑眯眯地說:“噢,狡猾!說說看,這小子是怎麼一個狡猾法子的?”
易芷寒就把任笑天在調查錢有福案件時,材料玩了一個‘雙胞胎’,騙了丁局長和鬱科長一把。把材料交給治安支隊後,不肯居功的做法說了一遍。
“噢,這小子也還知道樹大招風的道理。嗯,不錯。既做了事,又減少了對立面。這樣看來,還是可塑之才。”周紹鬆難得地表揚了任笑天一句。
易芷寒聽到廳長如此誇獎任笑天,好象就是誇獎自己一般,眉眼之間全是笑容。只是當她發現廳長欲笑不笑的看着自己時,‘刷’的一下就來了一個滿臉通紅。
“小易,說說看,那個劉丹丹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周紹鬆看到易芷寒作出女兒態,立即就把話題給岔了開來。
剛纔,易芷寒在介紹情況時,說到了任笑天昨天晚上組織大團圓晚宴的事。其間,當然也提到了兩個不速之客的插曲。這件事,周紹鬆昨天晚上就已經接到了消息。
周紹鬆想到孫佳佳昨天晚上的敬酒詞,心中不禁嘆了一口氣。孩子是個好孩子,只是沒有出生到一個好人家。最後的結局,恐怕也是會和那個李若菡一個樣,都是悲劇一場。
只是不知道,孫家父子如果知道自己家的寶貝女孩兒,正在和任笑天打得火熱,會是什麼樣一個心態?估計他們要想採用孫家父子對小天進行打擊的手法,恐怕是不會達到預期效果嘞。
兩個女孩兒,周紹鬆知道孫佳佳,對劉丹丹的瞭解,也只限於是電視臺的臺花,是任笑天的同學,外界的名聲不是太好。由於都是道聽途說,自然不會當真。碰上今天這樣的機會,他也就順勢打聽了起來。
易芷寒一聽廳長問起新的問題,臉上的溫度也就降低了好多。作爲一個戀人,對於任笑天身邊出現的女人,易芷寒也和所有的女人一個樣,給予了足夠的關心。只是這種關心,當然會另有一番心思。
此刻聽到周紹鬆問起,她立即回答說:“劉丹丹是小天哥高中時的同班同學。她考上金陵大學之後,由於天哥主動斷絕與班上所有同學的聯繫後,就再也沒有和天哥有過聯繫。”
“劉丹丹在大學期間,曾經處過一個男朋友。那人的父親,在省委宣傳部當處長。因爲有着這麼一層關係,畢業之後,男朋友分配在文化廳,她被分配在省電視臺當主持人。”
說到這兒,易芷寒站起身來,去給廳長的茶杯加滿了開水以後,繼續介紹說:“就在這時候,孔省長的公子孔祥和看中了劉丹丹。得知劉丹丹已經另有所愛之後,孔公子依舊是不依不饒的繼續追求。劉丹丹那個男朋友聽說之後,就主動斷絕了與劉丹丹的關係。”
“有意思,這個世界還會有這樣的男人。”周紹鬆曬然一笑說。
易芷寒鄙夷地冷笑道:“哼,這樣的男人,也配算得上是男人!給我們的小天哥提鞋,他也沒有這個資格。”
“哦,那後來又是怎麼一回事,劉丹丹是怎麼會把名聲搞壞的呢?”周紹鬆不解地問道。他已經聽了出來,既然劉丹丹在戀愛上碰到這樣的挫折,那麼,所謂名聲不好的事情,也不會太簡單。
易芷寒解釋說:“這中間有兩種說法。一是說劉丹丹看到男朋友如此薄情,從那以後就開始放Lang形骸,在社會上就以‘Lang女’的面目出現。凡是有酒會,她是有請必到,而且是打情罵俏,無所不爲,號稱是夜夜做新娘,天天換新郎。”
聽到這兒,周紹鬆的眉頭緊緊地鎖了起來。
“第二種說法,是孔省長也看上了劉丹丹。聽說有一次是劉丹丹請客,孔省長先到了包間,隨後,孔公子也到了場。這一下,父子二人撞了牆。爲了這事,父子二人還鬧了好長時間的矛盾。”易芷寒也有點忍俊不禁地笑道。
周紹鬆搖了搖頭,嘆息道:“好一對**父子,好一個道貌岸然的高官!”
“事情鬧得太大,影響當然也很壞,劉丹丹無法在省城立足,只好調回了家鄉海濱市。回家之後,她就象換了一個人,冷若冰霜,從來不給任何男人臉色看。從而,也就多了一個‘冰玫瑰’的外號。”
“也有人在省城裡聽說過劉丹丹的豔名,想着法子要去占上一點便宜,結果全都捱上了大嘴巴。那些男人有苦也說不出,因爲劉丹丹的姑父就是市委金書記。”易芷寒繼續介紹說。
“噢,有這麼大的變化!”
“是呵,可以說,在任笑天遭遇刺殺之前,她在電視臺連一個朋友都沒有。就是有笑容,那也是職業性的笑。直到7月7號那天晚間的海濱新聞時,纔有人發現劉丹丹流了眼淚。至於在任笑天最危險的那一刻,她那種嚎淘大哭的情景,更是讓人不可想象的事。”易芷寒的臉上也是不理解的神情。
周紹鬆若有所思的問道:“小易,你對劉丹丹是怎麼看呢?或者說,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
這個問題可不好回答,特別是易芷寒這麼一個當事人,更不好回答。不管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要對環繞在自己戀人身邊的女人,作出一個公正的評價,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認爲,從本質上來說,劉丹丹是一個很純潔的女人。經歷了那麼多的折騰,對於一個剛剛走上社會的女孩子來說,都是人生最大的痛苦。儘管是孔家父子是罪魁禍首,但那個沒有骨氣的男人,纔是劉丹丹這麼多不幸的始作俑者。”易芷寒有點氣憤地說。
“爲什麼要怪劉丹丹先前的男朋友呢?”周紹鬆有點搞不懂小兒女之間的感情衝突了。從正常人的思維來說,導致劉丹丹如此不幸的罪魁禍首,應該是孔家父子。
“沒有能爲女人遮風擋雨的勇氣,那就不要去輕易的說一個‘愛’字。就拿小天哥來說吧,因爲沒有解開前面的心結,也就不會對我,對任何一個女人許諾一個愛字,這纔是負責任的男人。”易芷寒忘記了自己是面對着廳長在說話,明白無誤的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嗯,你說得有道理。劉丹丹的沉淪,是她那個男朋友在作孽,是孔家父子在作孽。你說,她在突然之間和任笑天走得很近,是不是會有什麼想法嗎?”周紹鬆有點不放心的問道。
作爲一個長輩,當然會要考慮得多一點。說到底,他的思維還是正統了一點,不會象老特務那樣激進。
“我覺得應該不會。”易芷寒胸有成竹的回答說。說話的時候,目光中充滿了自信。
周紹鬆看到眼前這小丫頭如此有把握的回答自己的問話,感覺奇怪地反問說:“哦,這麼有把握。小易,你給我說說看,爲什麼會這樣認爲?爲什麼會對小天這樣有信心?”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易芷寒如此對劉丹丹有信心?說完了劉丹丹,易芷寒自己又會有什麼樣的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