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小磊一聽心中直樂,一點也不用自己動腦筋,就有人爭着要整那個‘冬瓜’哩。陳紅一聽心中就不樂意了,如果趙長思過不了關,自己也同樣要跟着下水。她當即用鼻音拉長聲調喊道:“皮大少——”
皮小磊一聽到陳紅這種犯嗲的聲音,就感覺到有點頭皮發麻。唷,我怎麼又把這事給忘記啦!嘖,這事還就真的難辦,這世間怎麼就沒有兩全其美的事情哩?想是這麼想,他也沒有什麼好法子能拿出來。只好跟着小吳後面也跑了過去,想要見機行事。
“趙長思,你不是說的要證據嗎?呶,我把陳紅給你帶了過來,你還有什麼話好說!”一進門,小吳就大聲乍呼開了。在他心中認爲,趙長思再怎麼難纏,也無法自我辯白。
趙長思一看小吳氣呼呼衝進來的樣子,就眯着眼睛笑了起來。他挺着個不小的肚皮,大大咧咧的說:“小警察,這就是你說的證據嗎?”小吳不能理解趙長思說話的意思,還是滿有把握的點了點頭。在他認爲,現場抓獲的一對狗男女,還能怕你抵賴不成!
一看到小吳點了頭,趙長思立即發問道:“紅姐,你什麼時候做了賣yin女?我怎麼會不知道哩。想我趙某人雖說不上是個什麼正人君子,但也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漢,怎麼會和賣yin女處朋友呢?”
陳紅一聽,我的媽嘞,這事情可不能瞎說。只要套上了這頂帽子,以後自己就成了警察手中的麪糰,想方就方,想圓就圓了。她立即張嘴回答說:“趙老闆,飯好多吃,話不好多說哦。你說說看,我在什麼地方賣過yin?”
聽到陳紅如此說話,趙隊長就知道事情要糟。沒有了賣yin女,還查個屁的賣yin**呵!趙長思則是暗中心喜,嘴上卻用有點無辜的語氣說道:“紅姐,不是我要說你,是這位警官要找你的麻煩哩。呶,還有站在那兒的皮大警官,也是這樣說的噢。”
“皮大少爺,你什麼時候看到我賣過yin的喲。”陳紅心中有底,知道皮小磊想要利用自己,必然不敢拿自己怎麼樣。聽到趙長思如此說話,也就接上了話把子。既然讓自己脫身,也送了一個人情給趙長思。
“紅姐,你別聽趙長思瞎說。我什麼時候說過你是賣yin女的喲。我對天發誓,紅姐是處女,是最最純潔的女人。”皮小磊一時性急,竟然連處女這樣的詞也給搬了出來。也不知道剛纔在牀上,大聲喊爽的人是誰?
陳紅一聽皮小磊如此說話,當即轉身對着小吳撒潑道:“喂,你這個小警察,你是哪隻眼睛看到我賣yin的,你說,你給我說。”陳紅一邊大聲嚷嚷,一邊挺着胸脯往小吳逼了過去。
小吳是個還沒有結婚的小夥子,哪兒見過這樣的陣仗。看到陳紅已經逼到自己鼻尖的胸脯飽滿處,只得是連連後退不迭。唯恐退得慢了以後,會被陳紅說成是自己有意輕薄對方。
“我也說嘛,紅姐是我的好朋友,有點友愛的行爲也是正常的事。怎麼到了你們警察的嘴中就變了味,變成了賣yin**哩!吳警官,你給我說說,是哪隻耳朵聽到我和紅姐說過**的事?你是哪隻眼睛看到我給紅姐的錢?這事情不給我說清楚,我要到法院去告你們誹謗罪。”這個時候的趙長思,標準的是得理不饒人。
趙隊長把眼睛投向了皮小磊,想看看這位皮家少爺能有什麼好主張。誰知對方根本不加理睬,只是自顧自的在抽香菸。他的心頭不由得一陣黯淡,難怪熊克如會落得那樣的下場。這父子倆都是一樣的德行,自己可不能跟在後面賣命。
說實話,如果真的讓趙隊長髮起狠來,也未必沒有辦法來對付趙長思。只要把陳紅操縱賣yin的罪行都收攏到一起,不愁陳紅不乖乖地聽話。到了那時,想要讓她指認趙長思**,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只是趙隊長不想那麼做。
“趙老闆,一筆寫不出兩個趙字。我們都是本家兄弟,有什麼事情不好商量嗎?”趙隊長嘴上打起了呵呵,手卻拉着趙長思低聲說道:“趙老闆,我們何必在這兒鬧了給皮小磊看熱鬧!給我一個面子,明天中午我請任所長一起吃飯,有什麼話都放到桌子上去說,你看好不好?”
依照趙長思這種滾刀肉的性格,如果不能折騰到趙隊長一點錢,那是不能放手的。只是聽到趙隊長提到了任笑天,他就立即打起了退堂鼓。這事如果鬧得太大,天哥肯定是要教訓自己的。也罷,也罷。自己畢竟是開舞廳的人,少不了要和治安隊打交道。嗯,人留後路好相逢。
趙長思眉開眼笑地拍拍趙隊長的肩頭說:“行,趙隊長,這個面子就給你了。劉局那兒,我也不去說嘍。不過,以後再碰上這樣的事,還請趙哥手下多多留情哦。”
“一定,一定。你放心,只要有我趙某人在,那是一定會罩住你趙老闆的。”趙隊長看到趙長思點了頭,也就樂得拍起了胸脯。只是他也知道,趙長思說話是靠不了譜的人。要想徹底解決今天晚上這麼一件麻煩事,還是得找任笑天才行。
對趙隊長的如此處理,讓一場轟轟烈烈的‘掃黃’行動,落得一個虎頭蛇尾的結局,皮小磊沒有提出半點反對意見。因爲,他也要將陳紅給解脫出去。只有這樣,才能不引人注目。
只是當他看着趙長思得意洋洋的走出警察分局以後,纔將牙齒咬得格嘣格嘣的直響。幽幽的目光,顯出了絲絲藍色的光芒。他在心中暗暗發誓:“姓趙的,你別狂。今天沒有能整得住你,看你還能逃得過下一關。”
第二天上午,任笑天在分局刑警隊看了半天的報紙。新上任的刑警隊王隊長,知道皮磊志把任笑天陷在自己這裡的意思,當然也知道自己前任的故事。王隊長十分很佩服任笑天的爲人,也就給自己定下了一個基調。那就是不管怎麼說,自己都沒有必要讓皮磊志當槍來使。
王隊長不想得罪人,採取的方法就是什麼工作都不安排給任笑天,就這麼把任笑天當作菩薩一樣供在刑警隊這兒。你愛怎麼樣都行,我不會找你一點麻煩。
看到王隊長如此這樣的安排,任笑天當然也能理解王隊長的想法。他也不多說什麼,安之若素的看看報紙,喝喝茶。到了下班時間,就拍拍身上的菸灰準備離開辦公室。
當他走到門前的時候,一頭碰上了專程前來的趙隊長。得知昨晚發生的事情,心中直罵趙長思的膽大妄爲,嘴上卻笑嘻嘻的打着招呼說:“趙哥,給你添麻煩了。”
“哪裡,哪裡,只要你任所長不往其他地方想,我趙某人就是燒高香嘍。”趙隊長的心中也是滿腔的苦澀。辛苦了大半夜,不但沒有成果,還要倒過來給人打招呼。這種事兒擱到誰的身上,都不會有多好受。
“言重,言重嘍。放心,大家都是好兄弟,沒有不好商量的事。”把趙隊長打發走以後,任笑天的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這樣虎頭蛇尾的做法,有點不符合皮小磊的性格呀,難道他還有什麼後手不成?
‘風味飯店’裡,已經結束了中午的營業。陪着員工吃完中午飯的趙長思,用餐巾紙抹了抹嘴。他點上一支菸以後,對着盧小妹吩咐說:“小妹,我先回家歇息一會。你照料着把店裡收拾一下。”
正在低頭吃飯的盧小妹,甜甜一笑地說:“趙哥,你放心吧。就這麼一點小事,不要你叮囑的。”“那好,一切拜託。拜拜,我就先走啦。”趙長思偷偷在盧小妹肩頭上輕輕一拍,立即拔腿朝着樓梯口跑去。
“要死啦,趙哥。”遭到突然襲擊的盧小妹,滿臉通紅。一邊在口中嗔怪着,一邊把頭低得讓人看不到自己的臉面。周圍的員工,看到這副情景,也不答話,只是‘吃、吃’的低聲笑着。大家對趙老闆時不時的在盧小妹身上佔點小便宜的事,也已經是見怪不怪,習以爲常了。
趙長思佔了盧小妹的便宜,心情當然好得很。還是良家女子好哇,你瞧,這氣質,這笑容,那個什麼紅姐怎麼可能比得上?他也不管別人會有什麼反應,一邊哼着小調,一邊騎着自行車往家中行去。最近這些日子,他過得很是輕鬆瀟灑。
爲了和陳紅的事情,趙長思被任笑天好好地熊了一下。其實,不要任笑天熊,趙長思自己也嚇了一大跳。事後想想,他也感覺到後怕不止。如果不是自己反應快,及時把劉局長這座大神給請了出來,那個姓趙的隊長根本不會和自己敘什麼本家之情。
任笑天雖然熊了他一頓,心中也意識到男女之間的事,堵不如疏。只能勸解,而不能壓服。到了最後,他還是用緩和的語氣勸說道:“長思,你也不小了。現在用不着愁吃飯的事,如果有合適的女人就自己談上一個。總是和那種女人在一起鬼混,也不是什麼長久之計。”
聽了任笑天的勸說,趙長思最近倒也比較安分守己的過日子。除了有時吃吃盧小妹的豆腐以外,也不再去歌舞廳鬼混。急得陳紅來找過好幾次,也沒有能把他給拉得過去。
有一次,陳紅的眼淚水都急得流了下來,也沒有能把趙長思給拉過去。之所以會這樣,除了任笑天的勸說外,更重要的是趙長思找到了自己新的樂趣。
開心的趙長思,一路春風地往家中行去。他並不知道陽光高照的藍天上,正有一朵烏雲緊緊地罩在了自己的頭頂上。趙長思呵趙長思,你還是自求平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