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什麼?”聽了趙長思的話,任笑天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什麼時候結了婚?難道結婚的事,我這個當事人也會不知道!還是家中那幾個神秘兮兮的老人,揹着自己給作了主?
“我說嫂子在一號包廂吃飯,要幫他們免單,你這是怎麼啦?飯店開得再大,也不能賺家裡人的錢哩。小王,你說我這話說得對不對?”對天哥的說話態度,趙長思有點不滿意,還拉着王軍當起了評判員。
王軍也給這話鬧得有點稀裡糊塗的。在他所知道的情況裡,任所長沒有結婚,甚至於連女朋友也沒有。曾經有人傳說過,李區長的女兒在和任笑天談對象,事實證明,完全是子虛烏有。不知怎麼一回事,突然之間就冒出了一個女人,而且是已經和任所長結了婚的女人。
趙長思也感覺到自己說話的方式有點不對,連忙解釋說:“天哥,你忘記了嗎?就是你帶着到醫院裡去看我的那個女人喲。人家一到飯店,就先找我打聽你的消息,說是好些日子沒有看到你了。我看人家那樣子,是在想你哩。”
話說得這個樣子,任笑天再不知道趙長思說的是誰,不是在裝呆,就是大腦有了毛病。他感覺到又好氣,又好笑。這個混球,竟然會把電視臺的孫佳隹當成了我的女朋友。上一次在醫院的時候,自己就警告過幾個小兄弟不要瞎開玩笑。沒有想得到,趙長思還是當了真。
任笑天想問趙長思,你的大腦是不是進了水?話到了嘴邊,還是強行給嚥了回去。這個玩笑,對其他人都好說,對趙長思這個剛剛有過毛病的人,絕對是一個禁區,一點也提不得。
不能說腦子進了水,那就說他沒有文化吧。想了一想,任笑天還是沒有敢說。趙長思連初中都沒有讀得完,在四兄弟之中,提到文化的事最是自卑。自己再怎麼開玩笑,也不能揭他的瘡疤。
既然什麼都不能說,那就不說吧。任笑天也不轉彎抹角,直接就給趙長思招呼說:“三弟,我早就給你說過,那不是我的女朋友,更不是我的戀愛對象,只是一個朋友的同學。”
王軍聽任笑天這麼一說,纔算是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心中暗道,任所長的這個兄弟,說話也夠渾的了,差點嚇我一大跳。日後他才知道,這樣的事還多着哩。要說渾,這也纔是冰山一角。
任笑天坐的位置,是在大廳的一角。反正就是自己和王軍,再加上一個趙長思,用不着去講究什麼,隨便坐坐就行。由於身處大廳,也就容易被人所看到。熟悉的朋友,來敬上一杯酒,也是正常的事。
“天哥,想要見你一面,還真的不容易哩。”一個女人的聲音,一個聲如黃鸝鳥的溫柔細語從背後傳了過來。沒有想得到,這纔剛剛開始喝酒,就會有女人找上了門來敬酒。
任笑天回過頭來一看,來人原來是孫佳隹。真的是說到曹操,曹操就到。趙長思剛剛纔說人家是嫂子,人家自己就找上了門。還好,剛纔那話沒有給人家聽到,不然的話,讓人家一個大姑娘怎麼做人!
孫佳隹不是一個人來的,和她一起來的人,是電視臺的一號主持人劉丹丹。在任笑天被刺殺的當天晚上,就是她播出的那條新聞。在搜捕‘白眉’時,也是她到現場進行實地採訪的。
任笑天雖然和劉丹丹這種大美女是老同學,只是因爲自己的遭遇不堪回首,平時都是刻意與昔日的同學拉開距離的。按照平時生活的軌跡,兩個人也幾乎不可能發生交集。只是因爲李若菡的事,纔多了幾回交道。
此時,看到兩個大美女來敬酒,任笑天當然是趕快站起身來,口中也自我解嘲地調侃道:“折福,折福,讓兩個大美女來敬酒,實在是讓小人過意不去。”
自從打破心鎖以後,任笑天對好多事情都看得淡了許多。就拿稱呼來說吧,過去別人一喊‘小任’,他就要一跳三丈高。現在呢,根本不當一回事。時不時的,自己還會主動提出來自我調侃一番。用他的解釋來說,這是一個境界問題。是小人的人,還是小人。不是小人,說也沒有用。
“任所長,士別三日,便當刮目相看哦。說說看,還認識我這個老同學嗎?”到底是主持人,劉丹丹說起話來落落大方,一點也沒有男女之間的侷促不安。說話的同時,也不用人邀請,直接就坐了下來。看到她這個爽朗的樣子,孫佳隹遲疑了一下也坐了下來。
兩個大美女的到來,又坐到了自己的身旁,捲起了一陣香風,讓沒有見過這種場面的王軍,弄得有點坐立不安。儘管如此,他還是使勁的嗅了嗅覺鼻子。孫佳隹朝着他瞥了一眼,頓時就將他窘得面紅耳赤。
聽到劉丹丹如此說話,任笑天就有點撓頭皮。那次在醫院採訪的時候,劉丹丹爲了拉近關係,特意和任笑天敘了一下出生年月,結果是劉丹丹大了一個星期。從那以後,劉丹丹就一直是以姐姐而自居。此時看到劉丹丹又在先發制人的主動說話,還就感覺到有點不好對付。
“全市人民都認識你劉丹丹,我任笑天怎麼會唯獨例外呢?你們兩人,可是請也請不到的客人耶!請、請、請,我讓三弟再加上幾個菜,大家一起喝上幾杯。”任笑天沒有正面回答劉丹丹的話,而是在打馬虎眼想混過去。
劉丹丹驚訝道:“唷,小天怎麼變得這麼會說話呢?佳佳,你不知道呀。那時我去醫院採訪他,等上半天,纔會說上半句話,哪兒認識我這個老同學呀。想不到呵想不到,這纔多長時間,任笑天同志就給了我這麼多的驚喜。”
她本來是陪孫佳隹來敬酒的,看到孫佳隹不說話,以爲她是在害羞,也就有意打趣道:“佳佳,你不是鬧着讓我陪着來看男朋友的嗎?怎麼見了面,反而不說話了哩。”
“丹丹,你可別瞎胡鬧。我和小天見面,連今天算起來,也不過纔是第三次。”孫佳隹連忙解釋說。不過她也沒有什麼臉紅不臉紅的事,大戶人家的子女,這種玩笑還是能頂得住的。
“這話我可不信。人家總是說一見鍾情,象你這樣都見了三次面的人,還不是好朋友嗎?你們兩個人說一說,是不是這個理兒呀!”當主持人的劉丹丹,當然會調動場中人的情緒,才說了幾句話,就把王軍和趙長思給拉入了自己的同盟軍中。
“丹丹,不是我不說話,而是我的感覺和你差不多。”孫佳隹進一步的進行了解釋。孫佳隹發現,每一次見到任笑天,給自己留下的感覺都不一樣。在醫院那一次,是一種悲憤、失望的綜合;在咖啡廳,是一種掃除頹唐,充滿活力的笑容;今天,則是看到了一個充滿自信的任笑天。
趙長思則是在暗中咕嘟着,天哥做事不地道。人家劉丹丹都說你和這個佳佳是相好的,你在我這個做兄弟的面前還不肯承認,太不夠交情嘍。這事兒,非得要告訴給其他兩個兄弟聽聽,讓他們幫助給評個理。
劉丹丹纔不管孫佳隹會怎麼做解釋哩,既然找上了開玩笑的話題,當然是要窮追猛打不放鬆。她還是繼續說:“是吧,我說得不錯的。佳佳,今天看到男朋友,應該要好好喝上一杯纔對呀。”
剛開始,孫佳隹倒是被說得有點急紅了臉。到底是大戶人家的子女,眼睛一眨就又恢復了平常。她轉而滿不在乎的說道:“男朋友怎麼啦?任笑天是我的朋友,也是你的朋友,他又是一個如假包換的男人。這麼一說,不就是我們兩人的男朋友了嗎?”
趙長思感覺到有點汗顏,這位美女,你怎麼會盜竊我的版權哩?這個男朋友的解釋,可是我的首創哦。不行,不行,這個嫂子太厲害,太有文化嘍。
“咦,佳佳,你好會說話。什麼時候學會了這麼一套詭辯?照你這麼說,小天也是我的男朋友了?”劉丹丹啞然失笑道。孫佳隹得意的笑道:“正是如此。丹丹,你是不是有一種正中下懷的感覺?”
“中你的個頭耶!讓我看看,是不是小天已經中了你的懷?不然你是不會這麼說話的。”劉丹丹毫不客氣的回擊道。她不顧形象的將手伸到了孫佳隹懷中,孫佳隹也不示弱,乾脆就把手送到了對方的胸部。兩個美女完全不顧形象的相互動手動腳着,使得雙方的小白兔都在上下翻騰,旁邊坐着三隻色狼當然是大飽眼福。
“不鬧了,不鬧了,再鬧下去,就全便宜了任笑天。小天,你可不能瞎想哦,我是你的姐姐。”劉丹丹最先發覺了不妙。她連忙坐正身體,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孫佳隹嗔怪地看了任笑天一眼,也趕忙整理起衣服來。
她這一眼,倒是讓任笑天大爲抱屈。你們相互調笑,怪我什麼事情呢?對了,不要和女人敘理。如果真的要敘說一番,最後的結果肯定是男人沒有理。想到這兒,任笑天趕快自我安慰了一下。咱是大男人,不和女人一般見識。當然,也就用不着去和女人一爭高低了。
“丹丹,佳佳,你們怎麼不回房間呢?我們大家還在等着敬你們倆的酒哩。”就在這時,一個男人的聲音從背後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