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笑天心中得意,自己這一招轉移視線的功夫果然是不同凡響,嘴上還一本正經地解釋說:“當然要怪你的爹媽嘍。誰讓他們生了這麼一個千嬌百媚的女兒哩。”
聽到任笑天是在變着法子在誇自己,顧小雪心中喜不自禁。沒有想得到,這麼一根爛木頭真的是開了竅。人常說,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層紗。自己想要倒追這個小帥哥,爲什麼就這麼難呢?
“小天,你這樣的等待。往好處說,是純情。往差處說哩,那就是傻瓜。”顧小雪也知道,不讓任笑天打開心結,是不會會願意接納自己的。
任笑天翻了一下白眼,怎麼說話哩!自己追求真摯的愛情,怎麼到了顧姐口中就變成了傻瓜呢?
“現在都到了什麼時代,你知道嗎?男人有錢就變壞,女人變壞就有錢,已經成了基本現象。即使你不想變壞,但你也要組織自己的家庭,也會有自己的正常生理需要吧。”顧小雪的話,一句比一句直露。
任笑天想要反駁,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你說,我們醫院的梅潔,不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嘛。人家對你一往深情,爲什麼你就看不上呢?”
“梅潔?”
“就是照顧你的那個小梅護士。你說你,這還算是個大男人嗎?唉,人總說男人薄情,看來真的是不假。人家一個女孩子忍着羞澀爲你擦身抹體,你卻連人家的名字都沒有能記得住。”顧小雪逮到了任笑天的短處,立即是大加發揮。
“顧姐,顧姐,我不是這個意思。”任笑天急得直撓頭皮。
顧小雪看着好笑,估計也逼得差不多了,這才和聲問道:“那你是什麼意思?難道就因爲李若菡有一個當區長的爸爸嗎?”
“不,絕對不是。”任笑天被逼得沒法,只好把李若菡寫信的事,還有自己的打算,以及自己在省城的戀人情況解說了一遍。
“你呀你,真的是一個害人精。也不知道你好在哪兒,惹得這麼多的女孩子爲你傷心。還有那個李家,這麼好的女婿不想要,將來有他們後悔的日子哩。”顧小雪用手指點了點任笑天的額頭。
只是她爲了完成這個動作,身體不免往前移動了一下,胸部那兩坨肉又再次出現了波濤洶涌的狀況,駭得任笑天趕忙移開了自己的眼睛。注意到任笑天的舉止,顧小雪‘切、切’地偷笑着。
偷樂了一會之後,顧小雪才正色地勸說道:“小天,我建議你抓緊時間考慮自己的婚姻大事。如果省城那邊的同學沒有變卦,那也就抓緊定下來。有了變卦,那就可以優先考慮我們的梅潔。行嗎?小天。”
顧小雪等了一下,沒有聽到任笑天的回答,好奇的擡頭一看,才發現任笑天的雙眼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胸脯。心中一漾,不由得坐正身體。不但將胸脯挺了起來,並且還閉上了眼睛,完全是一副任君採擷的架勢。
小腹之中有一股熱流在到處亂撞的任笑天,本來就是心猿意馬。這時再看到顧小雪突然展示出這麼一副迷人的樣子,不由得心醉神迷。他拉了一下自己坐的椅子,就挪到了顧小雪的面前。
顧小雪聽到了響動,當然意識到小帥哥想要幹什麼。她的面孔上浮現一抹桃紅之色,呼吸也漸漸開始急促起來……
任笑天的呼吸同樣急促,心臟的跳動也在‘砰、砰’加速。他的手慢慢地在擡起,慢慢地撫摸到了顧小雪的臉龐上。儘管是心潮澎湃,動作卻依舊輕柔充滿剋制。
他從顧小雪那光潔的臉頰開始,再溫柔撫摸柔軟的紅脣,再到尖翹的下巴。顧小雪心中一跳,估計着小冤家的手會順勢而下,往自己那對連自己丈夫都不能侵犯的禁地上侵襲。
卻沒有想到,任笑天的魔手不再往下,而是復而向上,撫摸顧小雪那微微閉上的丹鳳眸子,以及那道彎彎的柳眉。到了後來,又轉向顧小雪那瑩潤的耳朵,捻住她的耳垂微微揉捏……
顧小雪沒有反抗任笑天的手在自己的面頰上撫摸。當她發覺對方的手深入到了自己的衣襟處,愛撫向了自己那空曠已久的私密之處時,紅着臉‘嚶嚀’了一聲。她慢慢地睜開眼睛,用深澈、熱情同時又象探詢般的目光注視着眼前的小帥哥。
爲了弟弟的事,顧小雪通過朋友找上了任笑天的門。第一次相見時,她便爲任笑天那清澈的眼神所打動。那優雅的談吐,那寬廣的胸懷,那廣博的知識,讓她彷彿回到了少女時代,心中有了一種羞澀的快樂。
“我可以吻你嗎?”正當顧小雪心神盪漾的時候,任笑天那充滿磁場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
聽到這樣的請求,顧小雪是滿心的歡喜,只是女人天生的羞澀,還是讓她口不由心地說:“不……”可未等她把話說完,身前男人竟然霸道的一把抱住她,然後就深深地吻了下去。
顧小雪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眼睫毛微微地抖動着。接着,一陣溫熱奔瀉到了她的脣上。那強烈的男子氣息,讓顧小雪深深地陶醉其中。她張開了自己的嘴脣,任由任笑天在裡面翻江倒海。
她不知不覺地摟住了任笑天的脖子,忘情地和他親吻着。這一刻,她將自己的全部身心都獻給了自己所愛的人,就算任笑天想要她的身體,她也會毫不猶豫地將一切獻給他。
許久許久,顧小雪才慢慢地從迷醉中清醒了過來。她滿臉通紅地掙脫了任笑天的懷抱,理了理有點散亂的鬢髮。
看到任笑天那漲紅的臉,還有那雙充滿火焰的眼睛,她眼波流動,淺淺一笑,吐氣如蘭,含嬌細語道:“小天,我們到房間裡去吧。”
本來因爲佳人離開自己的懷抱,多少有一點失落感的任笑天,聽到顧小雪如此一說,如聞仙音。一把將顧小雪摟抱到懷中,然後雙手托起嬌軀,在顧小雪嬌羞的驚叫聲中就進入了房間。
第二天上午十點鐘,文科長準時來到了派出所。看到他的到來,莘浩祥就象聞到了腥味的貓兒一樣,來不及的就從辦公室裡迎了出來,主動招呼說:“文科長,你來啦。”
“來啦,來啦。你忙,你先忙,我到那邊找人說個事。”今天的文科長,沒有象昨天那樣一個勁兒的陪笑臉。表面客氣的打了一聲招呼以後,轉身就往任笑天的辦公室走去。
任笑天不在辦公室。早晨剛一上班,他就被市局一個電話,給喊去談話了。談什麼話?大家不知道,所領導也不知道,任笑天本人,更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估摸了一下,應該是這幾天把所長得罪得不輕,大概是要給調離本單位的可能要大上一些。
“想當初,老子只有七八個人,三五條槍——”爲了這事,季勝利在辦公室裡哼上了京劇小調。想到昨天在考察任笑天的時候,自己是堅決的投了反對票。一般情況下,基層領導的意見,上面還是必須加以考慮的。任笑天想要提拔,那是做夢去吧。
莘浩祥也感覺到開心,畢竟所裡有一個高學歷的同事存在,對任何一個想要提拔的人來說,都是一個嚴重的威脅。昨天的考察,不等於會永遠失敗。如果現在真的能將任笑天調走,倒也是一件好事。最簡單的來說,也是掃除了一個障礙物。
任笑天所在的辦公室裡,只有程學進一個人坐在那兒聽音樂。他看到文科長來了之後,心中也在煩。揀在這個時候找上門來,能有一個好結果嗎?
程學進平時雖然不怎麼說話,但警方這些來錢的門道,那都是看得透熟。
膽大的人,是徇私舞弊。那種人,敢於在法律上做買賣。應該抓的不抓,應該重處的輕處。做那種事的人,既要膽大妄爲,也要上面有人罩着,不然一旦出了事,那就是吃官司的事。
還有一種人,就是利用手中的權力,想方設法的在被管理對象頭上撈好處。當交警的人,在駕駛員頭上刮油。治安警察就在特種行業上要好處。經濟警察哩,那就是在經濟案件上舀水喝。象季所長那樣的人,‘農轉非’指標,也是一條不錯的路。
最後一種,就是巧立名目,想出主意來找麻煩。什麼也不說,就是要研究。什麼人研究,什麼時間研究,那都是一問三不知。反正是拖而優則仕,一直拖到你感覺到拖不起,願意放血買平安的時候,纔算是罷休。
文科長碰上的麻煩,就屬於是這一種。
擋人財路的事,本來就不怎麼好說話。再碰上季所長火山爆發的時候,更是沒轍。昨天晚上,程學進還在爲季勝利祈禱。得知任笑天被市局找去談話之後,祈禱的對象又換成了任笑天。
文科長一進門,就掃視了一下,沒有看到任笑天,只好先和程學進招呼說:“程幹事,早晨好。”
“好,你好,文科長。小天到市局去有事,你先坐一會兒吧。”看到文科長走了進來,程學進也沒有多少話好說,只能是讓對方先坐下再說。
文科長感覺到有點不對頭,這個程幹事的氣色不太好耶!難道這一夜之隔,又發生了什麼變化嗎?他不知道,程學進也在爲任笑天犯愁。不知道任笑天要通過什麼方法,才能讓季勝利打開放行被扣贓物的綠燈呢?
文科長剛坐下沒有一支菸的功夫,任笑天就從外面走了進來。注意看的話,可以看得到他的臉龐上,多了一層燦爛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