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暉今天心情不錯,警方和紀委的聯合行動失敗了。由於自己及時將消息通報給了易鵬飛,他們在一品香茶社連楊香香一家人的毛都沒發現一根。只要楊香香不落入警方和紀委的手中,趙長槍就不能翻案,易鵬飛就不會被抓起來,就沒有人能將他收受十萬元賄賂的事情抖摟出來,他就是安全的。
這傢伙並不知道,警方還真就從一品香茶館找到了楊香香的一根頭髮,從而確定楊香香之前肯定被關在一品香茶館,他們沒有找到楊香香一家人,只是因爲楊香香一家人被臨時轉移了。
他更沒有想到的是,趙長槍通過那一根頭髮,馬上就斷定了他就是內奸!就是他泄露了警方和紀委聯合行動的信息。
今天是謝暉和老婆結婚兩週年的紀念日,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楊香香一家人也沒有被找到,對他來說算是雙喜臨門。下班後,心情不錯的謝暉跑到小吃一條街買了著名的杜平三燒,燒雞燒鴨燒鵝,又跑到花店買了一對大紅蠟燭,一根盤龍繞柱,一根百鳥朝鳳,要和老婆來頓浪漫的燭光晚餐。
最後這傢伙又跑到花店買了九十九朵玫瑰,然後纔回到了家中,和老婆共度良宵。
然而,打破他腦袋也沒想到的是,就當他和老婆在燭光下情意濃濃的時候,紀委書記白月海卻帶着幾名紀委的幹部連夜趕到了他的家中,直接將他帶走了!
看到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一臉怒色的白月海,剎那間,小謝一切都明白了,自己暴露了!
法網恢恢,疏而不漏。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小謝感到自己的心拔涼拔涼的。他苦笑了一下,對白月海說道:“白書記,能不能讓我過了今晚再走?今天是我和老婆的結婚兩週年紀念日。”
白月海面色陰沉的看了一眼滿臉錯愕的小謝老婆,斬釘截鐵的說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法律沒有柔情可言,跟我們走吧!”
白月海說着話,衝跟他一起來的幾個幹部扭頭示意一下,然後邁步走出了房門。幾個幹部面沉如水,不管小謝老婆連聲的質問聲,徑直走到小謝面前,架起他的胳膊就朝外走去。直到他們離開房間,房間裡才傳來一陣女人哭天搶地的聲音。
小謝透過開着的房門看了看一臉悲慼的老婆,嘴脣囁嚅了一下,想說些什麼,但是最終什麼也沒說,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嘴脣,跟着白月海離開了。
小謝被帶回到紀委監察局之後,白月海馬上在第一時間親自對他進行了突審。白月海沒有對小謝說別的,只是對他說道:“小謝,你是我提起來的幹部,但是,現在我對你很失望!想想剛纔你老婆看你被帶走時的樣子吧!你已經讓我失望了,我想你不要讓你的老婆也失望!”
小謝本身就是紀委幹部,當然知道紀委對待貪腐乾部的手段,再加上白月海的心理攻勢,所以他根本沒有打算抵抗和狡辯,竹筒倒豆子一樣,將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白月海。但是他知道的事情也有限,只是說易鵬飛曾經給他十萬元,讓他隨時向他通報趙長槍一案的審問進展情況,並且將紀委的行動在第一時間告訴易鵬飛。
“敗類!”白月海怒其不爭的喝罵一聲。現在他已經肯定,趙長槍肯定是被冤枉的,並且趙長槍的推斷十有**也是正確的,這件事肯定都是易鵬飛在搞鬼,在陷害趙長槍,不然他不會如此關注趙長槍的案子,甚至爲此不惜花費十萬元買通謝暉,爲的就是隨時知道案件的進展情況。但是現在他手中卻沒有易鵬飛綁架楊香香一家人的證據,單單因爲他曾經賄賂小謝十萬元,警方還不足以將他抓起來。
“唉!應該把趙長槍放出去了!”白月海心中重重的嘆了口氣,想道。案子到了這裡,基本已經沒有紀委什麼事情了,至於蒐集易鵬飛的犯罪證據,最終將他抓起來,那是警察的事情。
現在天已經到了深夜,白月海心想,天亮後,就將趙長槍放出去。
讓白月海沒想到的是,就在這天晚上,一個人神不知鬼不覺的見到了趙長槍。
趙長槍看着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把總,眼珠子差點沒掉下來,他馬上驚喜的問道:“把總!你怎麼到了這裡?什麼時候回來的?醫生和洪亞倫呢?”
這也難怪趙長槍會吃驚,把總,醫生,洪亞倫一直在皮克島魔鬼訓練營接受培訓,現在忽然出現在杜平縣紀委監察局,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由不得他不吃驚。
把總一把抱住久違的槍哥,激動的說道:“槍哥,培訓結束了,我們三個都回來了!放心,我們一定會將你正大光明的救出去!”
趙長槍這才醒悟過來,把總三人的確已經在魔鬼訓練營呆了很長時間了,到了畢業的時間了。他也激動的一把將把總抱住,用手使勁的拍打着把總的後背。
此時此刻,趙長槍有種見到久別親人的感覺,他一邊拍打把總,一邊問道:“魔鬼訓練營還好吧?老喬治還好吧?史密斯那個瘋子還在吧?羅伊國王還好吧?我妹妹趙紫薇還好吧”
趙長槍忽然想到有說不完的問題想問把總。
“好!都好着呢!紫微小姐很快就會回國一趟,說是要在華國投資。她來到華國後,會在第一時間和槍哥聯繫的。槍哥,天龍財團可是國際大財團,這可是你手中的一張王牌啊,到時候得仔細的盤算一下,怎樣將這張牌打出去。給我們爭取最大的利益。”把總被趙長槍一連竄的問題弄得有些頭暈,撿重要的說道。
兩個人終於分開,雙雙坐在沙發上,直到此時,趙長槍才問把總:“把總,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有沒有被人發現?”
趙長槍一邊說話,一邊下意識的看了一下房間外面漆黑的夜色。
如果被人發現把總夜闖紀委監察局,見到了趙長槍,不但對趙長槍極其的不利,把總也難逃法律的嚴懲。
“放心吧,槍哥,沒人發現我。我在訓練營這些日子可不是白花社團錢的。調查到你的下落,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把總齜牙一笑說道。原本黝黑的臉膛,由於吹多了海風,變得紅槓槓的。
原來,把總,醫生和洪亞倫三人是今天早上纔回到夾河市的,他們回到夾河市之後,得知槍哥到了杜平縣,馬上便趕到了杜平縣。本來他們三人以爲到了杜平縣之後,馬上就能見到日思夜想的槍哥的,沒想到,槍哥竟然被杜平縣紀委的人帶走了,而杜平縣的毒龍會兄弟自從槍哥被紀委監察局帶走後,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一幫兄弟連聲大罵紀委的幹部都是睜眼瞎,不分好歹人,槍哥爲杜平縣做了那麼多的事情,他們竟然還將槍哥抓起來了!簡直豈有此理!
脾氣暴躁的趙玉山和傷勢剛剛有所好轉的工人竟然狂吼着,要武裝衝擊紀委監察局,將槍哥救出來,然後讓槍哥帶着大家遠走高飛,最好是到國外去。憑藉毒龍會的實力和槍哥在國際上的人脈,到哪裡不能打下一片天空?至不及也比在這杜平縣當這個窩火受氣的教體局副局長強吧?
其他的兄弟聽到趙玉山和工人的主意,都舉雙手贊成,這幫傢伙都不是什麼好鳥,沒事都想找點事,要不是平時有趙長槍壓着,還指不定弄出什麼亂子,現在槍哥出事了,他們豈能耐得住寂寞?正好可以藉着救出槍哥的機會,好好的瘋狂一把。
就當羣情激奮,吵吵嚷嚷之際,老成持重的天機堂堂主教授猛然一拍桌子吼道:“都他孃的別吵了!你們還嫌槍哥受的冤枉不夠大是吧?”
天機堂堂主教授平時不苟言笑,做事認真,天機堂實力在毒龍會也是出類拔萃的,所以他的話一出口,所有人都閉嘴了。
教授銳利的眼神掃視了一圈,然後才說道:“你們知道槍哥爲什麼讓大家平時做事要低調,並且讓大家一定要遵紀守法嗎?”
衆人包括趙玉山等人都沒有說話,只是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教授。這也是他們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按說毒龍會應該算是黑 幫組織,乾的也應該是來錢快的黑 道生意,但是槍哥卻嚴令大家不能涉足任何違法的生意,並且不讓任何人輕易幹違法的事情。這哪裡還是黑 幫喲!
“槍哥要把毒龍會打造成一把劍,一把正義之劍!一把劈向任何邪惡的正義之劍!這個世上沒有絕對的公平,任何社會都有黑暗存在,毒龍會就是劈散黑暗的正義之劍!這就要求我們每個毒龍會的兄弟,都要行得正走的端,做事要問心無愧!大家現在如果硬闖紀委監察局,那會是什麼樣的後果?不錯,紀委監察局不是警局,不是監獄,沒有荷槍實彈的警衛,我們也許能輕鬆的將槍哥救出來,可是將槍哥救出來之後,槍哥怎麼辦?我們怎麼辦?毒龍會怎麼辦?到時候,整個毒龍會都會成爲政府抓捕的重犯!”教授沉重的說道。
衆人全部沉默了。他們明白了教授的意思,也明白了槍哥成立毒龍會的初衷,可是,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槍哥被冤枉吧?
農民想了一下,說道:“我們願意跟着槍哥走,願意成爲一把劈散黑暗的正義之劍,可是現在槍哥已經被黑暗籠罩,我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他被冤枉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