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叉不是吹的,泰山不是壘的,黃河不是撒尿尿的。趙玉山可是美國街頭泡過妞,太平洋裡撒過尿的牛人!
雖然向少傑生在天子腳下,貴爲皇城根兒,但在趙玉山眼中還真不過就是個養狗的,根本不值一提。
況且現在國家大搞廉政建設,原本走俏市場的藏獒,早已風光不再,西部地區多少藏獒養殖場賠的血本無歸!都這個時候了,向少傑還拿着他的養殖場當寶貝,單看這一點,趙玉山就可以基本確定,向少傑就是一個傻逼瓷腦,這種人如果不倒黴,簡直天理難容!
“小十九,還能不能跟我一起去掃蕩羣狗,笑傲狗場?”趙玉山使勁拍了拍十九次郎寬厚的脊背。
“哞”十九次郎仰天長嘯,然後竟然重重的點了點頭,牛角上閃亮的刀鋒在燈光下發出耀眼奪目的冷光!
童小軍本來還在考慮要不要讓姐姐來阻止姐夫,結果聽了趙玉山豪情萬丈的話之後,竟然感到熱血沸騰,渾身戰慄,恨不能馬上就去和向少傑等人一決高下!
以前他可是沒少被向少傑的人欺負,他雖然有心反抗,無奈人家勢力龐大,再加上有個小心謹慎的老孃整天在他耳邊嘮叨吃虧是福。所以,他便一次次的在向少傑等人面前忍氣吞聲。
現在看到牛逼哄哄的趙玉山,他忽然明白,人活一世,就應當像姐夫這樣,快意恩仇,瀟灑走一回!
然而就當這傢伙準備和姐夫一起去大幹一場的時候,卻聽到姐夫對他說道:“兄弟,你就不用去了,你告訴我他們那個鳥藏獒養殖場的地址。然後,你把這個混蛋送去醫院。”
趙玉山用手指了指閉着眼睛,好像要疼昏過去的王四麻子。
“不行!姐夫,我也去。這個混蛋嘛,就讓他自己去醫院!你放心,他自己肯定能去得了醫院。”
童小軍一腳踢在王四麻子的屁股蛋子上,說道:“你說,你自己能不能去的了醫院?”
趙玉山和童小軍說話的檔兒,王四麻子一直閉着眼睛躲在一邊,一動不動。不過這貨可沒疼暈過去,這貨正在祈禱各路神仙如來佛祖保佑,讓面前這倆人快點放過他。
聽到童小軍問他自己能不能去醫院,這傢伙一激動連忙說道:“多謝菩薩,多謝佛祖!”
“草!我問你自己能不能去醫院,你謝個毛的菩薩佛祖!”童小軍又一腳踹在王四麻子的屁股上。
“能!一定能,必須能!大爺,求求你們快點放了我吧!”王四麻子連忙說道。
“姐夫,你看,他自己都說他自己能去醫院,根本不用我去嘛。”童小軍笑嘻嘻的對趙玉山說道。
“兄弟,我知道他自己能去醫院。我之所以不讓你去,是因爲此行可能會有危險。”趙玉山說道。
“所以,我就更應該去了。你是我姐夫,我們是一家人,應當有難同當,有福同享,刀山火海,一起走過。我豈能看着你一個人去冒險?”童小軍說的正義凜然,大有一股捨命陪君子的架勢。
趙玉山瞥了一眼小舅子的小身板,說道:“扯什麼蛋?你不去我還安全點,你一去我更遭殃。你去只能給我幫倒忙。”
“姐夫,你就讓我去唄?”童小軍抓住趙玉山的胳膊使勁晃了兩下,嗲聲嗲氣的說道。
趙玉山掉了一身雞皮疙瘩,一把甩掉童小軍的胳膊,說道:“閃開!閃開!小軍,你趕緊給我閃開!我喜歡的是你姐不是你!”
“那你不讓我去,我現在就去告訴我姐姐!我讓你也去不成!”童小軍開始耍無賴了。
這回趙玉山沒轍了,說道:“好吧,好吧。你去就去吧。不過去到之後,都聽我的,我不動手,你就不要亂動。我讓你跑,你就跑!這把刀子你拿着,如果有人敢對你動手,你就給我往死裡捅,捅死了我給你兜着。記住哥一句話,狹路相逢勇者勝,要麼不出手,出手就別留情!弄出人命被判刑是以後的事,可是如果你心中膽怯放不開手腳,可能當時死的就是你!聽明白了嗎?”
趙玉山一邊說,一邊將本來想自己帶着的另一把蘭博刀交到了小舅子手中。
童小軍聽得連連點頭:“嗯,姐夫說的就是有道理。以前我怎麼就沒明白這個道理呢?”
王四麻子則暗中直咧嘴:“我日啊!這位到底是什麼人啊!亡命徒啊這是”
童小軍用遙控器打開車庫的卷連門,走出車庫。趙玉山把停在不遠處的東風輕卡開了過來。
趙玉山剛把車停下來,招呼童小軍和王四麻子上車,卻見十九次郎先跑到了駕駛室門口。
趙玉山以爲這夯貨也想進駕駛室,剛想讓他快點閃開一邊,到後面車斗中去,卻見十九次郎竟然趴到後視鏡上,津津有味的照起了鏡子!看到自己拉風的扮相,這夯貨的嘴巴竟然很人性化的翹了起來!這傢伙竟然分明是在笑!
“我草!你在這裡臭美個屁?趕緊到後面車斗中去!”趙于山一把拉開車門,擡腳踹到了十九次郎的屁股上。
十九次郎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轉到車子後面,先將一對前腿搭在車斗上,然後後腿一蹬便跳到了車斗裡。這夯貨腿上的子彈被取出後,雖然裹傷的紗布已經被鮮血染紅,但是痛苦卻減輕了不少。這點痛對皮糙肉厚的十九次郎來說,不過是小兒科。幾乎沒有影響到他的動作。
童小軍將王四麻子直接扶到了後車鬥上,讓他和十九次郎在一起,然後他自己則上了駕駛室。沒辦法,趙玉山的駕駛室只能裝的下兩個人,只能委屈一下王四麻子了。
這可苦了王四麻子,一路上,他看看十九次郎腦袋頂上那明晃晃的匕首,就感到心驚膽寒。生怕這夯貨會在自己身上來一下子。十九次郎腿上的傷可是他給打傷的。
好在十九次郎訓練有素,雖然知道打自己的兇手就在面前,但是沒有趙玉山的命令,它沒敢擅自行動。
趙玉山繞了點路,將王四麻子直接送到了醫院。趙玉山雖然痛恨他打傷了十九次郎,但是現在他已經受到了懲罰,趙玉山當然不會再爲難他。不但將他送到了醫院,而且給他留下了一萬塊醫療費!搞得王四麻子一個愣一個愣的,實在有些看不透趙玉山了。
童小軍雖然感到有些肉疼,但是他怕自己一說話,姐夫會馬上讓他下車,所以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姐夫將一大摞通紅的鈔票交給了王四麻子。
有童小軍指點,東風輕卡很快便到達了向少傑的藏獒養殖場。養殖場的大門洞開着,高大的圍牆裡面燈火輝煌,不時傳出藏獒的嘶吼聲。
“咦?大門怎麼開着?”童小軍奇怪的問道。
“管他的,進去!”趙玉山一腳地板油下去,東風輕卡嘶吼着衝進了養殖場的大門。
等童小軍看到養殖場院子裡的情況後,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只見養殖場裡燈光全開,將院子裡照耀的亮如白晝。迎着大門的方向放着一張太師椅,太師椅上坐着一個油頭粉面,二十五六左右的年輕人,嘴裡斜吊着一根紙菸,淡淡的青煙從他嘴邊扶搖直上。眼睛眯縫着,大概是被煙嗆的。
年輕人的前面放着一張小茶几,茶几上放着一個茶杯一壺茶,茶杯中煙霧迷濛。最打眼的是,在茶几上竟然還放着兩把黑漆漆的手槍!
年輕人的兩邊則一字排開二十幾個人,每個人的手中都牽着四隻膘肥體壯的大藏獒,鐵鏈晃動發出“嘩啦啦”的響聲,好像正在蓄勢待發的士兵一樣。
東風輕卡衝進院子後,絲毫沒有停留,而是徑直朝年輕人的面前衝了過去,好像要將年輕人碾壓在車輪下!
年輕人兩邊的人不禁勃然變色,但是看到坐在那裡鎮定自若的年輕人後,他們還是穩住了自己驚慌的情緒。
趙玉山能猜到此刻坐在太師椅上,牛逼哄哄的年輕人肯定就是向少傑,但是他最終還是沒有讓東風輕卡從向少傑身上碾壓而過。
直到東風輕卡離向少傑面前還有七米左右的時候。趙玉山才猛然一腳將剎車踩了下去。
“吱”一聲刺耳的剎車聲響起,東風輕卡的車輪帶起一片煙塵。
車子最終在距離向少傑身前五米左右的地方停下了。
雖然趙玉山剛纔玩的這一手夠驚險,但是此時已經進入戰鬥預備狀態的童小軍腎上腺分泌過多,不但沒有感到絲毫害怕,而且興奮的渾身戰慄着問:“姐夫,怎麼停下了?不撞死他?”
“我去!”趙玉山差點被自己的小舅子嚇着,自己剛纔也不過是爲了嚇唬嚇唬向少傑,如果真這樣將他給撞死了,那可是蓄意殺人!恐怕就連槍哥也救不了他。
“下車,將十九次郎放下來。”
趙玉山說着話,推開車門跳了下去。邁步走到了向少傑面前,冷冷的打量了他一眼,然後又扭頭看看站在他左右的二十多個人,還有那些蓄勢待發的藏獒。
向少傑和他身邊的人也對趙玉山怒目而視,雙方劍拔弩張,眼看就要打在一起,彷彿連空氣都凝重起來,人們連句大氣都不敢喘,生怕一句話不合適,便成了大戰的導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