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察院,反貪局檢查組,針對孔瑜雀的這一次雙規,或者這一次調查行動,是雷厲風行的。看樣子,不達目的不罷休——身處在背後的勢力,虎視眈眈的要來個一窩端;『悠|】要落井下石,趁熱打鐵的報復孔瑜雀嗎?
誰,和她臨有這樣的不共戴天之仇恨?
如果不是私人恩恩怨怨,又爲了什麼?
檢察官,和孔瑜雀這個前刑警隊長的較量,在繼續。
白天不懂夜的黑;黑沉沉的暗紅色窗簾,白天和黑夜的拉的緊緊的;那血紅色的顏色,是讓孔瑜雀覺得陰森恐怖。
那紅色,是死亡的顏色;凝固血塊一樣的窗簾紅色,和張大雪暗紅色的胭脂顏色,還有她黑紅色的脣彩,倒是相得益彰。
孔瑜雀看着眼前的女人,一直在想,怎麼樣內心強大的女人,喜歡這樣壓抑而代表死亡的胭脂水粉顏色?
“不說話,不開口,絕對不代表你是無罪的。說吧,扛不住的。孔瑜雀,說說你和陳順利的關係。說說你參股櫻雪花駕校的事兒。權和錢交易的事兒,你沒少幹吧?”
張大雪起身,從桌後站起來了,怒目而視着孔瑜雀;等待她預想需要的答案。
她看樣子是沒有耐心的;這樣日復一日的詢問工作,是消磨時間和意志力的;張檢察官的耐心,在似乎心理素質比她還要強大的孔瑜雀面前,顯得英雄無用武之地。
“別亂扣帽子給我,我不是紙糊的。”孔瑜雀對於她的張揚,嗤之以鼻。
張大雪冷笑着,卻是踩着高高的高跟鞋,站在孔瑜雀的椅子面前,瞪着眼睛看着她。
張檢察官,個子不高;站起來走來走去的時候,像是個矮個純種火雞;仰着高高的頭顱,鼻孔裡呼嚕着離奇的呼吸,眼睛是上挑着的。眉毛是過分的黑色,粗而黑的,宛如僵死漆黑的臥蠶。
孔瑜雀看着她高高的,厚重鬆糕鞋坡跟底;仰視這個驕傲一如鳳凰的女人,各種恨意在心中。
看着她一身肥肉,還有色厲內茬的樣子,滿肚子憤怒的火焰在燒。
憤怒的壓抑着自己要打人的慾望,孔瑜雀只覺得,覺得自己只要一拳出去,這個女人,立馬被打趴下去。
“嘴硬是不是?你不是紙糊的?我瞧瞧。”張大雪拍的一耳光,毫不留情的打了上去了。
除了木訥的感覺,孔瑜雀只覺得腦子嗡嗡嗡的亂想動。睡眠和營養嚴重不足,被軟暴力數天之後,她滿目狼藉的空洞,麻木了。
從心靈到肉體的麻木,是有殺傷力的。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什麼也不知。”孔瑜雀說道。
她看着面目猙獰的女人,想死的心都有;看着張大雪的白銀眼珠子,孔瑜雀神思恍惚。
那一片血紅雪白的紅莓花兒開,永遠永遠的盛開在她無法忘卻的心海;身心疲憊,絕望的時候,這個曾經聰慧而能幹的警花,滿腦子都是妹妹孔梅死後,那無法言辭的被四分五裂場景——至今未能夠偵破的碎屍案,是她心中永遠的痛苦。
作爲一名刑警,一個受害人的親姐姐,孔瑜雀有愧於心。
支撐她堅持活下去的意志,大約就是妹妹了;假如,真的就這麼死了,怎麼去見死不瞑目的妹妹孔梅?
生不如死,也得要活着;生命只有一次,不搞清楚孔梅之死的真正殺人兇手,孔瑜雀覺得自己的生命是沒有價值,不完整的。
張大雪怒了;孔瑜雀眼神飄忽,無視她的時候,她心中自然也是各種鬱悶。
她肥厚的腳丫子,漫不經心的踩着孔瑜雀36碼,順時針方向旋轉着。
瘦小的腳丫子,被狠狠的踩着;『悠|】那腳尖的疼痛,是連心的。孔瑜雀皺着眉頭忍受着十指連心的疼痛,感嘆女人是小人——唯女子與小人難養活;張大雪這個小人,算是讓孔瑜倒黴催的,抄上了。
用腳後跟,孔瑜雀也猜不出來張大雪和她本人,有什麼私人恩怨的。
她覺得張大雪不過是慣性的,威逼而利誘的破案結案方式,用軟暴力,用接近生理極限的虐、待,逼迫着自己就範——老掉牙的招數了,孔瑜雀不在乎。
這個女人,不就是想要立功,踩着孔瑜雀瘦弱的肩膀,升官發財嗎?
“我不知道,我是普普通通的警察。你說的人和事,我不清楚。”孔瑜雀臉色煞白,她覺得豆大的汗珠滾落而下;被似乎要踩斷了的腳丫子,是讓她一次次生不如死的。
“不知道?你丫的,已經是被拘留過了。下一步,就直接對你採取刑事拘留。你說不說都一樣,錄口供的程序你知道的;零口供,也是不妨礙我們辦理你這樣的小案子的。你這樣的小蝦米,也想要螳臂當車嗎?不是我瞧不起你,你真是自不量力了。”張檢察官掐着她的鼻子和脖子,讓她短暫窒息的時候,臉上是滿足的微笑;彷彿,那是她一種發泄的快樂。
“放開我。”孔瑜雀拼命掙扎,嗚嗚咽咽的踢打。
“小張,好了,小心點。咱們是依法辦案的,慢慢來,不着急。”雷雪檢察官說着,走過來,制止着,拉開了張大雪的胳膊。
“氣死了我。真是氣死我了,我還拿不下她?”張大雪只喘粗氣,罵罵咧咧着。
“小張啊,好了,你去歇着額,我來。”雷雪說。他看着孔瑜雀的眼神是絕情的,好像從來不認識這個女人。
“我不走,我要儘快拿下她。”張大雪喘着粗氣,坐在椅上,氣鼓鼓的前胸和青蛙似得。
“拿下我?潑婦”。孔瑜雀針鋒相對的說道。
“你說誰是潑婦?”張大雪咆哮如雷。
“呵呵呵,你是潑婦。做夢,做你的中國夢去。”孔瑜雀大聲咆哮着。扭動着身子,手銬在她的手上,發出咔咔咔的響聲。那手銬是越勒越緊的,緊緊卡着她的手腕子,弄出深深的嘞痕。
青紫的手腕,出賣這個女人深深的絕望。
大約是這個手腕要報廢了吧——她想。
哀莫大於心死;度日如年的,失去自由的日子,是讓她無語的。
“說吧,早說了,彼此都好。你也解脫了,我也是放鬆了。”雷雪正襟危坐,義正言辭的和孔瑜雀說話。
“逼着我說不屬於事實的東西,好回去給你的主子,交差是不是?那你現在就可以交差了。我負責任的告訴你,在我這裡,你得不到想要的東西。”孔瑜雀說着,恨恨不已。
“你是個明白人。孔瑜雀,你說了,屬於立功贖罪;別人替你說了,罪加一等的。這政策你可是明白的、說吧,竹筒倒豆子。”雷雪慢慢說着,喝着杯中提神的咖啡,笑笑。
“你這是誘、供,是不是?”
“我這可是爲你着想的。『悠|】你說還是不說,你的罪名就在那裡,不多不少。”
“說什麼?”孔瑜雀淡然的說道。
“什麼都可以。說說你和前組織部長秦家英的關係,說說你蝴蝶谷別墅是怎麼得到的。說說你收受賄賂,收取馬佩錢財的事兒;你和陳順利辦的那些事兒。駕校入股的事兒,還有,入股煤礦的事兒,對了,你先說這個,就說說彭海煤礦的投資的事兒。說說,你佔了多少股份,給哪些人行賄過,煤礦的幾次出事,死了多少人。”雷雪眼睛一亮,看着孔瑜雀,說道。
“還有嗎?”孔瑜雀冷冷的笑着。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她不知道雷雪是誰的人,她想要知道這一個男人的底牌。
“還有嗎?看來你真是?一條大魚,知道還多啊,好吧,那你說說,你們局長的那些事,他是不是涉嫌包庇他侄子?”
“白局長嗎?他清正廉明,有什麼事兒?他侄子的事兒,和他沒有關係。”孔瑜雀矢口否認。只是,她的心,沉下去了。
項莊舞劍意在沛公,看起來,這是一場有預謀,有目標的,排除異己行動。
誰是幕後大鱷?
誰笑到最後,誰笑得最好——誰在背後奸笑,操縱着一切?
她看着眼前的檢察官,想着最近數天來,她們問過她的問題,人和事兒。
沒有提到誰呢?
該提到的是都提到了。好像,任先鋒,任局長,檢察官們,沒有提過關於他的問題吧?
她突然明白了一個秘密——任先鋒,是潛伏在背後,那一隻邪惡的黃雀嗎?
不是他,還有誰?
想起任局長的那一張陰森森的臉蛋;想起他主謀,派人殺死他喜歡的女人明月,包括自己的同事,匡大成的狠勁,突然頭皮發麻——舍他其誰?
想當初,自己還極力幫着掩蓋這個案子。而席益輝,那個原本單純的男同事,因爲那個案子,違規辦案,成爲衆矢之的,飽受詬病。
如今看來,自己是爲虎作倀,助紂爲虐啊。
可見到今日的災禍,不是自己一手導致的?任先鋒,任局長,就是個善於僞裝,變色龍一樣的“影帝”,善於表演,其實內心歹毒而貪婪。
任局長的頂頭上司是杜良玉;只有這個政法委書記,兼着公安局長的公檢法一把手,才掀的起來這麼大的血雨腥風。
明白了,明白了。孔瑜雀明白了很多;其實她早已明白了,只是不相信罷了。
任先鋒,真的是這麼絕情決意?
自己畢竟和他還有一腿的。
嗚呼啊?!“白先勇怎麼沒問題?那他侄兒涉黑,被蔡國權黑吃黑打死,難道說與他沒關係,白先勇,不是他侄兒和黑社會的保護傘?”張大雪厲聲呵斥着。
“你這是越扯越遠;是不是要把和我認識的朋友和同事,全扯進這個無底深淵來了?全給你們關起來纔好?他們的事兒,你去問他們。”孔瑜雀說。
“好吧,不說別人,先說你。我可以告訴你,孔瑜雀,你姐夫彭城,已經是說了,說你參股煤礦,還說,你逼瘋了他從前的女服務員艾晴晴,爲的是把她的兒子,據爲己有,是嗎?”雷雪,再次拋出彭城這個人名字。說出一堆虛構的事實?
“造謠。艾晴晴是個小三,她的兒子嗎,我要他幹嗎?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想知道答案啊,你自己去調查。問我幹嗎?我累了,不想說話。”孔瑜雀,閉着眼睛,靠着椅子,說,有氣無力的。
“你這是逃避司法機關的調查,你這是死路一條,你這個死不悔改的犯罪分子”張大雪發怒氣了,推開椅子,上去和孔瑜雀動粗。
一幕不堪入目的軟暴力,在上演
孔瑜雀陷入被調查的泥沼,處於水深火熱之中,無法脫身的時候,自由狀態的滿勝利,卻是處於一種極度惶恐的狀態之中。
困擾的驚擾,首先是來自於歐陽光明。
歐陽光明加大了和滿勝利打擂臺,威脅恐嚇,逼宮要錢的速度。像是發現了一個滿是金子的新大陸,歐陽光明一旦發現滿勝利害怕自己,躲着自己;主要是害怕把他殺死孔梅的秘密陷漏之後,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金錢是個好東西啊。
滿勝利在短短的時間裡,給了他近乎五六萬塊。零敲碎打的要錢方式,是讓滿勝利不堪其擾的。
滿勝利需要歐陽光明的消失;他已經是把這個男人,恨之入骨了。
而對於歐陽光明來說,也是想要在滿勝利面前消失。畢竟,他曾經也是循規蹈矩的老實男人,算不上是窮兇極惡的,涉嫌敲詐勒索的犯罪嫌疑人。
這一步邁出去,對於歐陽光明來說,也是做人的一個底線挑戰。他知道,他該消失了;在徹底消失之前,需要一大筆錢作爲後盾。
他覺得自己之前是有點胃口小了。他需要錢,一大筆錢。之所以這麼缺錢,是因爲他需要結婚了;還需要錢重新開一家美容院;生活中充滿了各種需要——最主要的是,他迷上了打麻將。在租住房子附近的麻將館裡,短短一週時間,就輸了兩萬塊。
還有一萬塊的外債需要還款;放貸人甚至把他揍了一頓,逼着還錢。
錢不是萬能的,沒錢是寸步難行的。
2003年,九月底。
金色的九月要過去了;歐陽光明在一片成熟而收穫的氣氛中,嗅到了秋收快樂的味道;那是麥穗和果蔬成熟的味道——在一片大好的秋葉飄零而下的季節裡,他已經是急不可耐了。
九月底的最後一天。歐陽光明終於是耐不住心中的激動和衝動,他要去和滿勝利,算總帳了。能夠給他錢,救贖他的人,只有滿勝利了。
滿勝利的電話號碼,因爲歐陽光明的窮追不捨,無奈的是換了好幾個。而滿勝利自己最近因爲各種原因,藉口去省城調研考察,沒去單位上班。
活生生硬逼着他要錢的歐陽光明,使得一個原本春風得意馬蹄疾,收穫了感情和社會地位的滿勝利,突然之間變得很是狼狽不堪了。
歐陽光明是他的一個死魂靈一樣的索命者;還有一個煩惱,就是孔瑜雀的事兒,帶給他的麻煩和困擾。
孔瑜雀出事兒之後,滿勝利也是受了牽連;他入股彭海煤礦的事兒,也是被專案組調查瞭解了。雷雪檢察官,協同本市的檢察院同事們,口頭傳喚他幾次,瞭解關於孔瑜雀和彭海煤礦的點點滴滴;還去了煤監局,調查瞭解過幾次。
檢察官們,把個滿勝利也是弄得烏煙瘴氣的。
檢察官們,因爲孔瑜的事件牽連,把個滿勝利也是弄得烏煙瘴氣的。
事實上,除了生活被弄的亂七八糟的,工作也是備受影響。甚至,他常務副局長的工作,也是暫停了;好在是有前局長郭樹強的極力庇護,才使得他有驚無險。
惶惶不可終日,如喪家之犬的滿勝利,突然在這個金秋之際,在濃烈的金秋氣氛中,嗅到了威脅和死亡的味道。
月末這一天,白天,就在歐陽光明瘋狂的到處尋找他的時候,滿勝利還在省城滯留。歐陽光明也是神通廣大,居然找到他最新的電話號碼,打過來了。
歐陽光明奪命一樣的電話打來的時候,他是剛剛開車,走在和郭樹強局長赴宴的路上。
手機鈴聲響起來的時候,滿勝利沒接。他聽着熟悉的手機鈴聲,身子猛地一震;似乎突然有一種預感,難道是歐陽光明,陰魂不散的追來了?
滿勝利的感覺是很準確的。他看着那個似曾相識的電話號碼,看了幾次,判斷是歐陽光明曾經給他打過的,似似而非的一個電話號碼的。
他不動彈。機械的開着車子。任由手機催命似得亂響——隨他去吧。爹死娘嫁人,各人顧各人。
歐陽光明這個小個子的男人,那心眼和身高是一樣的齷齪;滿勝利默默?的罵着。
這個鱉孫,難道真的要把自己給逼死嗎?
鬧人的手機鈴聲,不依不饒的響着。開着車子,三心二意走着的滿勝利,望着車窗外省城的一草一木,高樓大廈,心亂如麻的。
所有的繁華美景,在滿勝利此刻看起來,是絲毫沒有美感的,因爲他心裡有事兒;他去了省城好幾天,除了去了上級機關,位於省城的省煤炭總公司,彙報工作,述職之外,就是走門子了。這幾天,他和總公司的上級領導們,套近乎,請客吃飯送禮,一樣不少的。
這麼忙忙碌碌的忙亂幾天,事兒辦完,還是沒捨得走。他需要幫助,強有力的幫助,他在等待;等待他自認爲是的救命稻草——他等着郭局長的幫忙。
滿勝利,希望和已經調來總公司工作,擔任副總的郭樹強,在這裡會晤和應酬。
上頭沒人,寸步難行的。
按說,其實這個郭局長,曾經是孔瑜雀跑來的一個關係;後來送禮吃飯的次數多了,滿勝利這個煤監局的小科員,也是拉上了個郭局長的關係。
可以說,沒有郭局長的幫忙,就沒有滿勝利在煤監局的順利晉升;沒有他步步高昇的地位。
不是郭局長,他滿勝利能夠順順利利的當了副局長?
不能。
吃水不忘挖井人,倒是次要的;滿勝利本人的思想境界,還沒有那高尚的。
關鍵是,滿勝利需要郭局長源源不斷的支持和幫忙,這個時候,尤其是需要人拉他一把——飛黃騰達的郭局長,隨隨便便拉他一把,怕也是前途無量的。
好容易等到忙於開會的郭局長,答應和他見面吃飯,滿勝利滿懷希望的要去赴宴。
還是大中午的午宴。
也是,大約只有這個時候,郭樹強能夠擠出時間來的。
偏偏這個時候,歐陽光明的電話,是不斷的響起來。
看他沒接聽電話,歐陽光明乾脆發來短信——滿哥哥,我是歐陽光明,有急事找你,十萬火急。
不就是要錢嗎?還十萬火急。
抱怨着,罵着,思來想去的,滿勝利最後猶豫着接通了電話。
“說話。”他大聲說。聲音近乎喊叫了。
“我是歐陽光明。”歐陽光明乾乾脆脆,開門見山的說,匆匆忙忙的聲音,帶着倦怠的慵懶。頭天晚上,他在外面玩耍。剛剛早晨纔回家——通宵麻將的歐陽光明,身子發虛,攬着懷中的女友,赤、而**的弄了幾次愛情,覺得真是渾身沒勁的。
“幹嘛?我不是告訴你了,不要再找我。做人不能太貪婪。”滿勝利說,狠狠的聲音。
“滿哥哥,我也是沒法子了。咱是多少年的朋友關係了。兄弟有難處,你再最後幫忙一次吧。”歐陽光明謙恭的問的。
在電話那一頭的歐陽光明,還是和從前一樣,有點害怕滿勝利。想當年,索菲亞那個漂亮的美容院長,寧願死了也不願意嫁給他,而是沉寂在和滿勝利的孽愛之中。
在相對成功的滿勝利面前,歐陽光明,十足的是一個失敗者。
失敗者在勝利者面前,總是聲音大不起來,那頭顱也是擡不起來了的。
“你要敲詐勒索我是不是?不怕我做了你?”滿勝利依舊是快速的語氣。
“不是的,滿哥哥啊,我賭博輸錢了,需要錢,你給我點錢行不行。最後一次,求求你了,行不行?”
“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滿哥,就這一次,之後,我就離開這裡,你說呢?”歐陽光明央求着。
“你要多少錢?”
“五十萬,行不行?”歐陽光明猶豫片刻,說道。
“你真開得了口。五十萬,你強人所難是不?”滿勝利火了。他把車子停在路邊,大聲衝着手機喊着。
“那,你說多少錢?”
“五萬。我手頭暫時還有這麼多錢,一次性給你,你離開這個地方算了。要是不走,還留在當地,我找人做了你。”滿勝利說。
“十萬,十萬行不行?”
“不行。”
滿勝利毫不猶豫的,一口回絕了。
“滿哥,算我求求你了。那個曦兒我是指望不着了。我和她也是分道揚鑣,各奔東西了。最近認識個洗頭房的小姑娘,吵着和我結婚,要死要活的。這結婚也是一大筆錢。再說了,你曾經答應幫我,等把曦兒幫我從婦教所給弄出來,給我開個大大的美容院的。到現在也沒實現。”歐陽光明說。
“你那是白日做夢。”
“從前的事兒,不說了。就說現在。那現在,這是做兄弟的最後一次求你了,行不行?”歐陽光明壓着嗓子,低三下氣的求着。
“那,好吧。我還在省城。等我回去了,我聯繫你。”滿勝利鬆口了,答應着。
“好好好,滿哥,你啥時候回來呢?”歐陽光明欣喜若狂的問的。
“明天吧,最早明天,我就回去了。”
“那你記得接我電話啊。要不然,後果嗎,你懂得——”
“歐陽光明,送給你一個字,死。”滿勝利咬牙切齒的說着。
“我也送給你八個字,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歐陽光明,在電話裡,也是針鋒相對的。
“你就做死,等着入地獄吧。”滿勝利說着,掛了電話了。
“喂喂喂——”歐陽光明餵了半天,才發現滿勝利掛了電話了。
不過他心裡很開心,滿勝利終於還是答應見見他,給他錢,這就足夠了。
歐陽光明開心盤算花花綠綠的錢,落在自己眼前的時候,滿勝利皺着眉頭在車上想事兒。
得寸進尺的歐陽光明,算是狗皮膏藥,粘住他。
怎麼辦?
不管他,等回去了,先見面,見機行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不了,同歸於盡的。
貌似忠厚老實,實質卻是心狠手辣的滿勝利,在做局。
一個大局。
一局詭異的驚天大陷阱,局中有局,計中有計,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在上演。
誰是計中人,誰是佈局者?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歐陽光明無意中說出的八字讖言之後,又塵封着何等隱秘的故事?
是同歸於盡?
還是血案瞞世?
一曲曲未了的塵世悲歌,一幕幕捲起而落下的陰謀詭計!
沉思中的歐陽光明,躺着發呆;他,就沒注意身邊的女人韓小紅,抱住他的身子,揉動他的髮絲,吃吃笑着。
“我來了,親愛的。”心煩意亂的歐陽光明,不經意間被她抱着,不提防地來上一句,確實嚇了一跳。
“嚇我一跳。你這個小女人,小妖精,大壞蛋。”他嗔怪道。拍打着女人的俏臉蛋,說道。
“哈哈,你纔是大壞蛋呢。”美女韓小紅調皮地笑着,“大爺,奴家等您多時啦。你這是給說打電話,嘀嘀咕咕的說的是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呢?”
說着,笑容可掬,睡眼惺忪的韓小紅,還不忘學着窯姐的模樣,翹起蘭花指,十指芊芊的,在男人的額頭上點了幾點。
“沒什麼的。我們男人們的事兒。”
“真的?我怎麼聽說,什麼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什麼意思,我怎麼不明白。”韓小紅笑着,騎着在男人身上,笑翻了。咯吱着男人
“呵呵呵。你沒必要明白的,那都是沒什麼的。我的愛人,我的小妖精小紅,你不是說,你要和我一起,開個美容院。那你想要去哪裡?我們要麼乾脆去國外?”被她這麼一弄,歐陽光明的心都要融化了。她緊緊抱着女人,豈止是心思拋錨,簡直是忘了和滿勝利的不愉快,只剩了女尤、物在眼前招搖着的。
更何況,她現在只是套了條,薄薄的,半透明的睡裙而已。
嫩黃色的裙子,透明的蕾絲面料與高級透明軟紗爲主,設計新穎大方,款式耐人尋味,穿在她的身上不但不顯得庸俗,反而多了幾許嫵媚與性?感。
胸前的雙球恰到好處地頂在前面,兩顆葡萄若隱若現,泛着紅暈。
下身儘管不是片縷未穿,卻也是隻穿了一條絲線般編織起來的T字小內、褲的。衣服鵝黃色的顏色,把個三角地帶活生生地呈現在了歐陽光明的眼前,毛茸茸的在那隨風搖曳。
每一次和歐陽光明在一起,韓小紅都會有不一樣的情趣內衣,來詮釋情感的。
歐陽光明撫摸着女人,心裡喜歡極了,臉上是隱隱約約的笑容;他還是搞不懂,韓小紅她,是究竟有多少條這樣的睡裙?
更想不通她怎麼就這麼的大膽,充滿風情,充滿**和愛情的。
“你這妹妹,真美。”歐陽光明不由得感慨着。
“是嗎,那,來吧”韓小紅說着,開始用自己柔情萬種的功夫,來和男人沒完沒了的做着各種愛情姿勢。
美女的姿勢和動作,造型性感動人,身上的絲線是色彩幽美神秘。
“呃呃呃,我愛你”他說着,撫摸着女人蕾絲花邊裝飾、有褶皺滾邊、有絲帶係扣連接的睡衣和胸罩帶子,笑的合不攏嘴,感受女人最溫柔的愛情
小紅做那個愛情方面,也是行家裡手。
在牀上,有時候,她的動作是精美可愛、高難度的;有時是小鳥依人,古典高雅、浪漫可人;她的肌膚完美無瑕、摸上去是柔軟舒適、美不勝收的;她的五官精巧別緻、美麗迷人;她的性感度出衆
而她柔軟的動作,更是讓歐陽光明,心曠神怡的。
終而言之一句話,各色各樣的牀上滾牀單動作,在這個大紅太陽高高掛起的大中午,是應有盡有,花樣百出。
兩個人是琴瑟和諧,愛着彼此,美不勝收,完美結合——兩個人都驚愕的覺得,最完美的愛情就是這個;完美解碼的愛情,彼此相容在一起,無法分開。
愛情啊,是用來做的;全身心投入的滾牀單,是送愛侶的最佳禮物之一。
“你這麼漂亮的內衣,真是讓我喜歡的。”歐陽光明說。
“是嗎?這是我在街口的一家店面買來的,喜歡不?”韓小紅的前胸,緊緊依偎着男人的臉龐,笑的很魅、惑。
她精美的蕾絲與軟紗的設計胸罩,在陽光下,在影影綽綽的窗紗下,凸顯女人的幽雅風情及俏麗可愛,表達女性柔和美麗的不二選擇。
她芳草地的發源地,傲放在男人面前;猶如晨暮中一隻嬌羞的花朵,等待第一個路人的**。
脣齒相依,兩個人,男人和女人緊密相連的時候,歐陽光明是沉醉其中,無法自拔的。
他愛她,更是愛她最緊緻的那個。豈止是樣子很迷人,且它觸感柔軟細滑、具有一定光澤度,緊緊“咬”着他。
韓小紅的笑容始終綻放的。那女人笑容,無論是平時沐浴時候的樣子,還是用作此時你儂我儂的情趣時刻,都很適合。
兩個人,就這麼近乎精、光地站在地上,在秋日陽光明媚的中午,做着愛情。
他的心裡只有一個女人,什麼高貴浪漫的女人索菲亞,什麼精靈古怪的小女人曦兒,全部拋在腦後,只有眼前的韓小紅。
她的心裡面也不再有其他人,只剩了歐陽光明這個齷齪的小男人。
這個曾經的洗頭妹,終於是脫離了洗頭髮老闆的“控制”,棄暗投明,加盟歐陽光明的懷抱中了——幸虧有這樣的好結局,否則又不知道要便宜了多少狼兄狼弟啦?
眼前快活的韓小紅,還不知道,等待她的命運,究竟是什麼。
“伺候好了大爺,重重有賞。”忙的滿頭大汗,在女人肚皮上耕耘的歐陽光明,壞笑着,順手在美人的**上捏了一把,堅挺富有彈性,手感真的很好。
“有什麼賞的?”女人翻着白眼,快活的呻吟問的。
“想要什麼,給你什麼。你不是要鑽戒嗎?我給你。”
“真的,謝謝歐陽哥哥。”女人樂的很,快活的在下面動來動去的。
對面牆上的液晶電視裡,放着片子。穿着好像是穿着某航空公司,給空姐定製了制服的兩個妹妹,在和帥哥那個忙着肉搏。
“下回,美女啊,你也穿着那個空姐的制服,和我樂活,行不行?”歐陽光明使勁拍打着女人的臉蛋,說道。
“空姐制服?沒有,家裡只有女傭制服”。女人搖晃着撥浪鼓一樣的身子,快活的笑着說道。
“女傭制服,這個好啊,來吧,就這個了。”歐陽光明咬牙切齒的說着,累的要死要活的,還不忘了惦記下一次的愛情。
“這年頭啊!怎麼都喜歡看制服呢??不知道我這家裡的制服,合不合你的的口味……”女人在他的身下大喊大叫着。
她汗津津的小臉蛋,是桃花盛開似得緋紅色。
“喜歡,我就喜歡呢。什麼護士的啊……家庭教師的……空姐的……還有各種?澀?情?小電影裡,美女們穿着的制服,我都喜歡哦?!”歐陽光明激動的要繳槍投降了。
“那好吧,等你把戒指買給了我,想要怎麼開心,我都會滿足你的。歐陽啊,在這個縱慾的社會……希望我最爲節烈的愛情,能帶給你們另一種口味……來吧,使勁的,放馬過來了。這一次的愛情,和從前一樣,都是最讓我滿足的;也都是妹子期待的哦……?妹子的柔情迷情,肯定會讓你噴而射的……”韓小紅氣喘吁吁地說着。
“真好,你真好,我的美女”歐陽光明說着,俯身而下,捏着女人的鼻子,親吻她最紅豔豔的紅脣。
“我愛你,爽死了”不曾想,韓小紅被他這麼一捏,一親吻,竟然激動的哼哼哈嘿啊。最後啊,一把緊緊摟住了他,順勢就拼命地湊嘴過來,撕咬了起來。
韓小紅的身子抖動,她的嘴巴一刻不停地在男人脖頸上吮、吸而啃咬,雙手也不得空閒,熟練地拍打着男人的背部。
“小紅小紅我愛你。我暈,不會就想結束做了吧?怎麼像個炮仗一樣,一點就着的?來了吧,堅持一下啊,我還沒來呢”歐陽光明說着,志得意滿的騎着女人的大白馬,馳騁在欲、望橫流的白身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