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
沉默下來周圍寂靜一片只有晚風只有月光只有蟲鳴。
“嗯對不起小姑娘。”我說“不應該讓你聽到這些的我很抱歉——當然也只對你一個人抱歉。”
小姑娘哭了。
“沈宜修你住嘴!”長公主抱着女兒跟着一塊哭起來。“不要以爲你什麼都知道不要以爲你有資格教訓別人——”
“我沒想教訓你那是你老子的事。”我打斷她的話“我沒想過代表他來教訓你也不打算干涉你的生活。但是恕我直言你那些生活方式對你的家人來說傷害非常大。”
“我媽媽——很可憐——”小姑娘肩膀一抖一抖的抽泣着說“我什麼都知道都是那些壞男人……”
我愣了愣摸摸鼻子看着渾身顫抖的周芷韻我覺得有點意思了。
嗯在傳聞裡這是個淫蕩惡毒的女人見到帥哥腿就軟換男人就跟換衣服似的一天一色離過七八次的婚上了新人就踢舊人還一定要玩到人家頭破血流身敗名裂不可就跟食人花一樣或者說母螳螂。
所以同樣作爲一個男人物傷其類我很痛恨。
嗯但是事情的背後好象也存在另一面——至少現在看上去是這樣。
“別以爲我不知道。”婉兒哭着說“那些人跟我媽在一起都是因爲我外公每一個都是——”
“哦——”我同情地點點頭我想也是這樣事情的另外一面是權力場的巨大誘惑讓那些男人們如飛蛾撲火一樣涌上來不死不休。嗯完全可以理解。
還有我覺得小姑娘倒也明白事理看起來殘缺的家庭裡孩子就是早熟啊。
“好了我明白別哭了。”我安慰她們說“渴望真情遭遇傷害就是這樣環境的錯權力的錯。我同情你們但是沒辦法可憐生在帝王家啊呵呵。把感情收起來吧否則下一次還會受傷的。”
母親和女兒在月光下抱在一起都在哭泣鞦韆在她們身後輕輕搖擺。
這情景讓小烏龜受不了啦。
“姓沈的你算什麼東西?敢在這裡挑撥我們的關係?”楚正大概實在覺得下不來臺終於衝上前來冒着受傷的危險一把揪住我的衣服“滾出去!”
“滾?”我推推眼鏡“拜託再說一遍我沒聽清楚。”
“滾——”
啪!我重重地扇了他一記把丫一句話給扇回肚子裡。聲音又脆又亮打破夜的沉寂旁邊樹上的知了都不敢叫了。
“你——”英俊的小烏龜捂着泛紅的玉面看着我有點犯糊塗大概沒想過我還真敢在這園子動上手來。“你——”
“你什麼你?叫我沈書記!放尊重點!”我點點他的鼻子“老子到這裡是來做客的你算什麼東西?啊?讓我滾?你有這資格嗎?老子教你禮貌兩個字怎麼寫!”反手又是一記啪!
看着他那名牌鼻子裡血就這麼滴了下來還真他媽痛快!
楚正摸了一把臉又看看自己的手擡起頭來茫然四顧他的目光停留在周芷韻臉上視線裡充滿求助的哀憐。他把拳頭伸出去攤開來手心的血跡被月光印得分外瘮人長公主尖叫起來。
背後突然一凜然後脖子上一涼我感覺——呃不是感覺事實上兩支槍管同時頂住了我的後背。
好象是兩個警衛也不知道開始躲在哪個陰暗角落就這麼悄無聲息地掩到我的身後象風一樣。“別動!舉起手!”有人低低地喝了一聲。
我慢慢地把手擡起來示意我沒有威脅不是刺客——嗯確實這裡是漢江權力的另一半中心亂動是不明智的。
有人在我身上到處拍了拍又捏了捏搜我身上有沒有武器。
“放開他!他不是壞人!”琬兒尖叫一聲跑上前來然後被她媽媽一把給逮回去。“你別管!小孩子懂什麼?”
楚正慢慢地走過來了臉上的血擦乾淨了一臉猙獰的笑意白淨英俊的臉有點扭曲。
“動啊打啊。”他說“繼續牛啊怎麼不說話啦?”
我舉着手沒理他槍管頂着腦袋呢——這裡確實是他的主場哪怕只算半個。
嘭的一聲眼冒金星丫一拳搗過來正中我的面門。
我的鼻子也流血了。
我肩膀擡了擡然後額頭正面又被一支槍口頂住。“別動!”
聲音平靜依然低沉不帶什麼表情沒有憤怒也沒有激動但是充滿殺氣。
我搖了搖頭有無可奈何感。
啪!又中一耳光。
“你丫就是個垃圾!跑這來撒野!”小烏龜聲音大起來口吻一點也不貴族也沒聽出什麼博士味道原來跟我一樣他也是個流氓。
撲!又是一腳。“來啊還手啊打我啊!”
***還手?打他?不是要我死嗎?我連退一退都不能——後面那支槍管從口徑感覺是把微衝我可不想被打成篩子!
這些特級警衛們我清楚只爲主人服務沒有情感可言他們在部隊受到的冷血訓導第一課就是自己槍口下的敵人如果膽敢反抗哪怕僅僅是一個反抗的前兆動作都應該把他就地打成篩子當場變成馬蜂窩——不需要揹負任何責任。
小烏龜把我當成了沙包拳打腳踢練起了功夫——不過萬幸的是丫的花拳繡腿沒什麼力道在這一點上看他倒有博士的風範。
算了忍了吧爲生命起見。誰讓我把牛B扛到這院子裡來的?自作孽啊!
還是琬兒救了我。
“住手!”小姑娘用力甩開她媽媽的胳膊再一次衝上來提起裙子衝着楚正又踢又打最後乾脆放棄淑女體面抱上小烏龜的胳膊咬了一大口。
楚正悶悶地叫了一聲終於停下手來我的肉盾時刻才宣告結束。
“你沒事吧沈宜修?”小姑娘看我的眼神頗有幾分關切好象想上前來看一看不過又被媽媽逮住了。
槍依然頂在腦袋上沒有離開的意思我慢慢地擡起手抹了一把臉。“謝謝你琬兒。”看着手上的血我淡淡地說“他那點把式還不夠按摩的放心沒事。”
楚正踱了上來。“姓沈的。”他手揉着剛被咬過的胳膊“別在孩子面前充什麼英雄真要耍氣概你就衝上來再打我一個——”
“媽拉個B!”我呸了他一口“你這小烏龜他媽還就是個當烏龜的料打人都不會——”
楚正面色一寒擡手又扇了我一個很重。他的表情非常惱怒看起來烏龜這詞彙他是極其忌諱的。
“算了別跟這種流氓說話小心教壞孩子。”周芷韻拉了他一把面色也很難看。
小烏龜長長地吸上一口氣樣子鬱悶無比。“姓沈的。”他說“動口人家怎麼樣怎麼樣你把自己當什麼?我就納悶了你這優越感從什麼地方來的?”他說“自己的女人你怎麼就不說?”
我眯縫着眼冷冷地看着他。
“你跟蘇靜美現在怎麼樣了?”他說“在一塊了吧?現點什麼沒有?嗯?是不是跟傳說裡一樣是個聖潔的處*女?啊?哈哈!我很有興趣知道——”
“你說什麼啊?”周芷韻一拉他的胳膊臉色又沉下來。
“別攔我!”楚正一揮手有點氣急敗壞的意思“老子今天還非得讓他明白明白道理!”
“誰是烏龜?你他媽就是!”小烏龜指着我的鼻子“你那蘇市長是個什麼人?就是人家玩剩下的你揀着跟個寶貝似的說話還那麼得意!我真服了你!”
我長長地吸一口氣“楚正。”我說“請不要這麼說話你的造謠中傷帶來的後果會很嚴重我警告你。”
“滾你的警告!”小烏龜一揮手“打我啊!”
“你可以說我沒有關係。”我繼續警告他“但是請不要提蘇靜美那我真會打你的。”
“還有。”我鄭重地告訴他“我跟蘇靜美之間清清白白天日可表什麼事情都沒有。請不要把你的那些骯髒行爲安到我們頭上——”
小烏龜指着我呆了一會好象難以置信的樣子我的樣子非常嚴肅我想他應該明白我不是在恐嚇他。
然後楚正笑起來越笑越狂似乎難以抑止好象瘋了。他一手指着我一手撫着肚子似乎覺得世界上的事情沒有比這件更可笑的。“原來咱們牛逼哄哄的沈大書記情深似海九死不悔泡妞泡了這麼多年居然就還沒碰過人家哈哈哈!可憐的傢伙!你讓人給玩了!你以爲她是個淑女?那我就告訴你就一娼婦!婊子!”
“你說我在造謠那好我就問問你那位美女的身子你看過嗎?啊?沒有吧?你太愚昧了你就是一頭被人矇在鼓裡的豬還自以爲是哈哈——”
他越說越興奮把拽着自己的周芷韻一甩衝上前來逼視我的眼睛。“這不是什麼謠言告訴你證據吧你可以自己檢驗一下去看看你那位愛人吧——如果你有這個運氣的話哈哈!”
“任小天親口告訴我的那位美女身上有美人痣很迷人的啊——這裡還有這裡!”他手舞足蹈地在我的胸口和臍下點了點“你沒見識過吧?哈哈!真他媽有意思因爲在你這頭豬面前她不是個隨便的人對嗎?但是你不知道在人家面前她要隨便起來那就不是人啦——啊喲!”
撲地一聲悶響我一腳踹進他的襠裡小烏龜應聲而倒在地上滾來滾去。
“別開槍!”我衝兩個警衛喝了一聲因爲感覺他們的槍管頂緊了我知道他們隨時都有打死我的可能。
“我跟周林生同志一樣都是中央委員!”我說“我拿證件出來先別開槍——”
“什麼委員?你就是一流氓馬上就會完蛋!”楚正從地上爬起身來衝過來就打。
我頂着他的拳頭把證件掏出來扔在地上。“我不相信你們敢在這裡打死我!一箇中央委員死在這裡你們考慮一下後果!”
說完我把抵在身上的槍口撥開跳起身來掐住小烏龜的喉頭一衝拳打在他臉上——我不是怕他楚正我是真怕稀裡糊塗地給倆警衛幹掉正好遂了後邊某位同志的心願那可真是太冤枉了。但是現在實在沒有辦法再忍豁出去了老子用命賭他們不敢開槍!
在女人們的尖叫聲裡我拳腳齊出華麗的勾拳炮腿盡情招呼在白臉小烏龜的腦袋上肚子上眼睛餘光還在掃視兩個警衛員耳朵也聽着後邊的響動——如果老周有什麼響動只要一聲招呼我的腦袋絕對會多個透明窟窿我敢打賭。
當然也就是看看聽聽他們真要打死我的話我也無可奈何只能認命。
媽的把命捏在人家手裡在槍口下打架這還是頭一回真要命!
喝不盡杯中酒!殺不完仇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