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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就這麼混下去?”在江邊大堤上我們悶聲不響地坐了半天雲菲菲開口打破了沉默。
“我上訴了。”我說。
雲菲菲吃了一驚從欄杆上跳了下來。“你真有病啊沈宜修?”
“我是給人害的。我當然要上訴。”
“誰害你啊誰害你啊?我怎麼就覺得是你自個害的?”雲菲菲急了“說過別去告你不聽你不告這個狀人家怎麼能害你?她爲什麼不來害我?”
“……”我沉默。
“告訴你沈宜修我今天就是想來看下你還是原來那個人不?”雲菲菲望着我好象很陌生眼神就跟我在庭審時看到那一樣。“本來挺好一個人現在怎麼成這樣了啊?你說人家害你法庭上你怎麼不敢說啦?人家那麼多人證明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行了行了!”提到那一幕我頭就生疼。
幾天來我一直在回想剛打完的這場官司案子裡最爲關鍵的一點就是這個猥褻情節。我摸了林曼琴的**這是事實在場的證人證詞完全可以認定我對林曼琴耍了流氓而我爲什麼摸她我怎麼摸的就只有天知地知我知她知了。只要林曼琴不鬆口這事就證死了沒得治。而正因爲有了這個證據法官――不不僅僅是法官任何人都會認爲我跟林曼琴有過節存在誣告動機。否則無憑無據的我怎麼會去起訴她?
在考慮案情時這個是我一直繞不開的事實上我是給人陷害的可是這事解釋不了也沒人能夠幫我洗刷冤屈。
我感到頭很大想不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你現在這個德行也不知道琳子看到了會怎麼想。”雲菲菲無可奈何地說。
是啊伊琳這幾天我都沒時間想她。不管怎麼說她是很難原諒我的了。她親眼看到過我的流氓行爲可以說也算個林曼琴受辱的現場目擊證人吧。
我嘆了口氣。
“等等!伊琳!”我叫了一聲。我突然感到腦子裡靈光一閃真的我看到那線光明!我想到了!我有救了!
“伊琳怎麼啦?”雲菲菲看着我我的叫聲讓她有點疑惑。
“我想到了!我想到了!”我跳起身來抓住了雲菲菲的手好象是要感謝她提醒了我。雲菲菲嚇了一跳不過她的手只是抖了一下並沒有抽回去。
我捉着她的手又用力地搖晃了幾下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慌忙放下。我有點尷尬地說:“對不起對不起謝謝。”
我是很想說謝謝的。真心話。
如果你是一個女生在四下無人的江岸邊而且是深夜被一個經由庭審認證的法定色狼加流氓捉住了手你會怎麼辦?即使不立刻來一招女子防身術至少也會抽身逃跑吧?
可是雲菲菲沒有。
我對她的這個行爲有三點看法:第一、她的膽子夠大;第二、她的自由搏擊段位很高如果我有更進一步的行動她就會踢我的小dd;第三、看着我面臨滅頂之災她希望讓我在水淹頭頂前能夠看到一點星光不是所有的人都拋棄了我。
我認爲第三點是最重要的。所以我要謝她。
“你想說什麼啊?什麼對不起謝謝你的?逗我玩哪?”雲菲菲的語氣很輕鬆好象對這個事毫不在意。
“你剛纔說想到什麼了?”她又問。
“哦這個――”我又恢復了興奮“我想到怎麼打這個官司了。”
“你還在想這個?老大――拜託你正常點好不好!”她的聲音又鬱悶起來。
“官司當然還要打我已經上訴了。”
“你還鬧個什麼勁?!你還要去告誰啊?你有完沒完?!”雲菲菲煩了她湊過來逼視我眼神中充滿殺氣好象我的回答不能合她心意她就會立馬掐死我。
“書是我寫的。”雖然有點害怕但是我的回答還是很乾脆。我已經蒙受了恥辱如果不上訴我將永遠蒙受恥辱。
雲菲菲怒了。她跳起身來用手裡的包拼命抽打面前這個神經病妄想狂一邊痛罵:“你這頭豬——白癡――你怎麼這麼混蛋啊!”
我一動不動任由雲菲菲劈頭蓋臉地亂打。我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沒用她不會相信我。當然雲菲菲相不相信我並不重要我需要的是法律能夠相信我能夠拯救我。
打了幾十下她停下手氣乎乎地瞪着我。
我說:“好了菲菲你讓我冷靜下我一個人好好想想。”
是的我必須冷靜地把事情的全部經過從頭到尾理出一個頭緒。
雲菲菲大概也覺得我有冷靜考慮一下的必要她不再說什麼把我送回了同興裡。
……
還是沒有點蠟燭。我覺得黑暗能夠更好地激我的靈感。我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仔細追溯事情的本源我已經看到了整個事件的前因後果以及貫穿其間的那條脈絡。
這是一個圈套―――林曼琴爲我精心準備的。我在渾渾噩噩中把脖子伸進了她的粉色套子裡。
先是去年的求職林曼琴可能對我有點印象但是這個其實與案件無關最多算個搭頭。然後就是我去送小說稿那次了。在看到稿件很有潛力並且得知我毫無名氣沒有經驗我的寫作狀態也無他人知曉的情況下林曼琴產生了剽竊的想法。但是這個事情對她來說太大或者太複雜她沒有把握因此找來了自己的姘頭陳社長。
姘頭――請原諒我使用這個未經證實的稱呼但是我堅信林曼琴和陳社長之間就是這個關係。當然該詞條有點粗俗或許可以換上一個高雅時尚的比如情人性夥伴之類。
於是我在辦公室外等候的那段時間裡一個陰謀就在兩人的同心合力下新鮮出爐――當然也有可能是由林曼琴的情人同志陳社長坐鎮後臺榮譽出品妖嬈美女林曼琴赤膊上陣親自操刀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