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京現在完全是當甩手掌櫃,放手讓李國偉去工作決策,他的工作相對來說比較輕鬆。
不過李國偉威望畢竟還不夠,有很多工作做起來困難很大,下面人不服,班子內部其他人掣肘,每到這種情況,事情就會捅到陳京這裡來。
陳京在常委會上笑稱自己現在成了調停代表了,什麼事情處理不了都往他這邊捅,以後他離開鄰角了,這些工作該怎麼處理?
不過大部分的擔子他總算是卸下來了,工作也不像往常那樣拼命賣力了,每天朝九晚五,作息極其規律。
在家裡,殷婷婷的上班規律性也相當強,興許是收了陳京的保姆費,一個月有沒多少事兒幹,陳京很多時候都不在家吃飯,她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最近陳京下班時間一規律,殷婷婷是變着法兒給陳京做飯,殷婷婷烹調風味都是純真楚江味兒。
菜式要加辣椒,臘貨乾貨比較多,烹飪手法主要是炒和燉,殷婷婷烹飪手藝的確不俗,而且她現在買菜也是敢於出手,陳京倒是大有口福,日子過得優哉遊哉。
不知不覺,就這樣悠閒了一個月。
季節已經入冬,一年最後的衝刺月馬上就要到來。
一年的努力,一年的工作,一個多月以後就要蓋棺定論。
由於嶺南省各市以及各區縣的考覈,都是一年一考,各種排名,各種獎懲都在年終。
所以隨着年終的臨近,從省到市到各區縣都忙碌緊張了起來。
市裡各個領導,每人負責一個區,最近一段時間是頻頻下來視察,鼓勵全市各條戰線最後努力,爭取年底之前再衝刺一把,爲一年的工作畫個比較圓滿的句號。
整個海山市的區縣一把手中,恐怕也只有陳京一個人最悠閒。
鄰角的工作已經走上正軌,現在李國偉剛剛被授權,工作積極性很高。
由他來抓工作,抓得比陳京更認真、更細,陳京也樂得放鬆!
他在鄰角悠閒了一個月,李國偉各項工作都開始穩住陣腳了,他乾脆回一趟京城。
陳京整整一年沒進京,對方家來說,是姑爺到丈母孃家,方家上下都很重視。
方路堅和徐蓮兩口子竟然都去機場接陳京,倒讓陳京大跌眼鏡。
方婉琦挽着他的手,大家一起上車,陳京頗爲不好意思的道:“爸,媽,你們就不用來了嘛!我回京一趟,勞煩你們親自來接,我實在是過意不去!”
方路堅道:“你現在進京是貴客啊,一年纔回來第一次。如果你經常回來,我們會搞這麼隆重?”
陳京訕訕的笑了笑,徐蓮一拍方路堅的手臂道:“老頭子你別胡說八道,京子是一心撲在了工作上。你沒聽三叔說京子在嶺南工作乾得很有成績嗎?他現在在嶺南名氣可不小呢!”
徐蓮是丈母孃看女婿,對陳京是越看越順眼。
以前方婉琦鬧着不和廖哲瑜結婚,徐蓮是最惱火的。
因爲這事,她在方家的妯娌中有些擡不起頭來。
俗語說三個好女,要個好娘。方婉琦性格如此好強,甚至是乖張,徐蓮沒有責任?
可是現在,方婉琦選擇了陳京,陳京出身普通,但是能力很強,最近在嶺南據說幹出了大名堂。
方家的高層包括方路平都已經非常關注陳京了。
這讓徐蓮對女婿感到非常滿意。
她和妯娌們聊天,和朋友們聊天,可以昂着頭比較驕傲的說她的孩子都讓人省心。
兒子在部隊帶兵,乾的是苦活,但是前途一片光明。
而女兒女婿不需要靠家裡幫襯什麼,女兒的事業越做越大,女婿在政界發展備受好評,一切都靠自己雙手努力掙來的,別人想妒忌都找不到由頭。
在丈母孃家待了一天,接下來兩天陳京都用來走訪方家的長輩和同輩處得比較好一些的堂哥堂姐們。
方家的第三代,幾乎是經商的佔一半,在政界打拼的佔一半。
大家族就有大家族的好處。
京城各個部委,基本都有方家子弟的存在,如果再把範圍放大一點。
整個西北系在京城的勢力更是充斥在各個角落。
他們各自人脈關係都是通的,辦起事兒來還不容易?
陳京以前在楚江的時候,常常走京城路線,那個時候也建立了一些人脈。
他去嶺南兩年,這些人脈很多都疏於聯繫。
現在重新去拜訪他們,不僅不顯得生疏,反而是愈發親密了。
陳京很清楚其中的原因。
陳京現在在嶺南幹得有成績,提拔的呼聲很高,以他現在的年齡再進一步跨入副廳的位置,他引起的關注將成幾何式增長。
人都是現實的,地位攀升,自然就會有人追捧。
在別人眼中的位置也就完全不一樣了。
……
夜,陳京和方婉琦兩人窩在兩人在京城置辦的愛巢中纏綿,久別勝新婚。
這幾天兩人幾乎是如膠似漆,方婉琦天天陪着陳京,兩人焦不離孟,孟不離焦。
方婉琦現在正處在一個女人最黃金的年齡,事業有成,人比花嬌。現在她京城的名氣可不小。
方婉琦性格強硬,巾幗不讓鬚眉,做事很果斷。
在衆人心目中,她就是地地道道的女強人。
在京城有試圖靠近她的男人可不少,可是一旦聽說廖家廖哲瑜的下場,人人自危。
就在前不久,有個香港富二代就騷擾過方婉琦,後來被方婉琦一通狂整,這小子嚇得不敢待在京城,直接返港了,這事在京城還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笑話。
可能也只有在陳京的懷裡,方婉琦才能完完全全的流露出小女兒的姿態。
在沒結婚之前,方婉琦性格爽朗豪放,可是真正兩人在一起了,她更多的則是溫婉柔情,她偎在陳京懷裡的樣子,就像一隻乖巧的貓。
陳京很奇怪方婉琦的轉變,和她交流過此事。
方婉琦只是吃吃的笑,然後稱她的溫柔只屬於一個人,只有陳京才能獨享。
任何男人,聽到女人這樣說話,恐怕都忍不住心中的愛憐。
陳京在京城待幾天,天天抱着老婆纏綿,倒是有些樂不思蜀了!
陳京在京城逍遙,現在嶺南煩心的人卻不在少數。
嶺南的官場教父,無所不能的賀軍,最近就有些焦頭爛額。
在海山和南港兩個市的班子調整上的難題,現在困擾着他。
明年年初,省裡的班子要換屆,苗書記是鐵定要離開嶺南。
在這樣的時候,賀軍不能不早做安排,而盯着海山和南港,是賀軍既定策略。
不管換屆後,他走到什麼崗位上,他要想繼續保持現在的影響力,就必須要趁這苗書記還在,他還能在書記面前說上話,要往下面貫徹一些意志下去。
可是海山南港的事兒,現在是越來越複雜多變,隱隱是有些失控了。
海山方面,李清香和他是徹底翻臉,連帶他一手扶植起來的黃宏遠現在都態度微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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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賀軍覺得黃宏遠不行,沒能力掌控海山的局面,在海山幹了幾年,成績平平,他有些想放棄。
可是一旦他這樣想,才恍然發現黃宏遠這個人竟然是一隻絕對的雞肋。
食之無肉,棄之有味。
他真要放棄他,黃宏遠立馬飆起來了,翻臉不認人,開始在海山大搞聲勢,完全不配合他工作。
而南港方面,姚軍輝也是超級現實派。
他心中想的就是希望南港能夠一直站在海山的上風。
也不知道這傢伙最近吃了什麼藥,硬是看中了陳京,非得讓賀軍想辦法把陳京調南港去。
賀軍號稱無所不能,調動一個人都不行,姚軍輝又怎能相信其能量?
可是事情就壞在陳京身上。
陳京現在成了熱饃饃。
姚軍輝要陳京,可是海山針鋒相對不放人。
賀軍用了很多手段和辦法,可是海山的辦法也不少。
爲了陳京的事情,李清香幾次進省城,而且都面見了苗書記。
這讓賀軍在這件事情上有了很多顧忌。
苗書記平常信任賀軍,放手讓他做事。
可是他最恨的就是幹部拉幫結派,因爲這樣會妨礙他的權威。
賀軍摸不清書記的意圖,他就不敢把動作搞得太大。
一旦他的做法和書記的想法不符,他工作做下去了,讓苗書記對他有了看法,那真就要壞大事了。
情況還不止這樣糟糕!
現在賀軍隱隱感覺有一股暗流正針對他而來。
最近讓他最不安的是有人在炒作他有個私生兒子的事兒,這個事……
賀軍一想到這個事兒,就感到頭疼。
私生兒子的事兒,那絕對是子虛烏有,但是這件事卻是剪不斷理還亂,在這件事情上,他沒有完全的信心。
他最近一段時間,眼睛閉上腦子裡面就盡是那個女人的身影。
那個女人的存在,就像夢魘一樣纏着他,讓他總覺得心裡不安心,不踏實。
可是在這個時候,這件事該如何了結?
賀軍不敢輕舉妄動,這個世界太複雜,而嶺南的水有太深。
有些事情虛虛實實,哪怕他賀軍號稱是嶺南官場教父,他依舊沒辦法完全看透,難免就會束手手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