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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江省常務副省長徐自青本質上是個軍人!
作爲部隊轉業幹部,徐自青能夠一步步的往上拼、往上爬,走到今天的位置,他的確是付出了很多的艱辛和努力的!
軍人的作風就是雷厲風行,令行禁止,他最不喜歡的就是拖拖拉拉,工作不講效率!
西北系的頭面人物古明凡算是徐自青的恩師、老領導,當年徐自青在部隊發展很好,奈何在一起演習中,他作爲指揮官竟然被對方生俘,而他接受不了那次演習的失敗,和對方發生了劇烈的肢體衝突。
最後,他寡不敵衆被人制服,而他在爭鬥中也斷了一條腿,成了瘸子。
雖然腿有點瘸不影響正常的生活,但是對軍人來說,這個缺點是無法讓他接受的,最後他毅然決定轉業。
古明凡爲了這事還打了他一耳光,但是他心意已決,古明凡也拿他沒辦法!
徐自青轉業的第一站是到冀北擔任馬江市副市長,在那個位子上,他一力推動馬江水利工程建設,他利用手頭的資源,用三年的時間建成了冀北地區最龐大的水利樞紐系統,馬江水利綜合樞紐系統。
這個水利系統的建設成功,解決了馬江市數十萬人口的人畜飲水問題和農田灌溉問題,馬江的經濟藉此開始騰飛,在冀北省開始嶄露頭角。
而徐自青憑此政績也升任了馬江市市長,後又擔任馬江市市委書記。
他本來是冀北省省政府班子的熱門人選,可是最終,他卻被調離冀北,到了楚江省擔任常務副省長,併成爲楚江省委常委。
他從部隊轉業回來到成爲楚江省委常委、常務副省長,只用了八年時間。
而這八年時間,也讓他成爲了軍轉幹的佼佼者。在西北系中也引起了相當的轟動!
相對於徐自青的軍人作風,高壽山卻是一個地道的商人。
商人做事以利爲先,只要有利益,拖拖拉拉、甚至是違規違紀。有時候都在所不惜。
所以,徐自青和高壽山之間的關係並不是太融洽,但是高壽山又的確是西北系的人,兩人在楚江不能不打交道,所以,很多時候,兩人都覺得很彆扭!
但是這種彆扭並沒有持續太久。高壽山掌控的楚江酒店集團捅了簍子,他一下深陷水深火熱之中,成爲了過街的老鼠。
在這樣的時候,高壽山已經沒有和徐自青頂牛的資本了,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緊靠徐自青,希望徐自青能夠出面解決他目前面臨的難題!
輕輕的哼一聲,徐自青將杯子重重的放在茶几上,冷眼看着高壽山道:
“老高。照你這樣說來,你現在是黔驢技窮,束手無策了?你在楚江盤踞這麼久。他歐朗集團卻是初來乍到,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你怎麼就連這麼簡單的斡旋都沒有辦法?
難不成他歐朗集團真就是鐵板一塊,讓你沒辦法?”
高壽山臉色很難看。
這幾個月,高壽山天天就爲了和歐朗集團的官司打轉,歐朗人家是國際品牌酒店,做事規矩得很,背後有強大的律師團做後盾。
高壽山使出了渾身解數,動用了各種關係,可是歐朗人家以法律爲準繩辦事,現在天天嚷嚷着法制社會。又有誰敢在這個上面犯下口實?
所以歐朗集團不鬆口,高壽山也就毫無辦法,更讓他感到氣惱的是,他天天接觸的歐朗酒店的總經理伍勇根本還不是做主的人。
歐朗大陸區的負責人歐念菁神龍見首不見尾,他想見都見不到。
伍勇不能做主,高壽山就是三寸不爛之舌再厲害。工作做得再到位,那又有什麼用?還是不能讓對方諒解。
高壽山也想到了花錢去買平安,雙方私了。
但是歐朗酒店集團提出,私了可以,但是楚城酒店集團方面必須先在媒體上公佈雙方官司的前因後果,楚城酒店集團必須公開道歉,這事就可以不訴諸法庭。
這個事高壽山怎麼能做?
楚城酒店集團的問題和秘密,他必須要捂住,捂不住酒店集團又會失去掌控,而且民衆和意向投資人對集團更會失去信心。
而最重要的是,他那樣做是把自己往死路上推。
高壽山怎麼會做這種事情?
所以,局面就這樣陷入了僵持,一直到現在,還是無法解決問題!
高壽山沉默。
徐自青道:“高總,你上次跟我彙報,不是拍着胸脯給我保證,歐朗那邊沒有問題嗎?而且你還表態,說一定要把那個陳處長拉到其中來,讓他深陷其中不得不去幫助你去處理這事。
現在怎麼了?組織部的那個陳京有什麼動靜?”
高壽山老臉一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一提到陳京,高壽山就渾身不自然。
他處心積慮的想算計陳京,殊不知陳京早就給他劃定了規定動作,他一招一式都得按照陳京的規定來。
到頭來,他高壽山雁沒有打到,反倒被雁啄瞎了眼!
陳京現在把自己的責任脫得乾乾淨淨,楚江酒店集團的案子在他那邊已經結案了,後面的一切事情跟他屁關係沒有,現在如果集團還處理不好自身的問題,那就是他高壽山無能。
高壽山現在想找陳京,他也沒有理由去找,再說了,就是他有理由找陳京,陳京會賣他的面子?
輕輕的哼了哼,徐自青道:“老高,你跟陳京合作了這麼久,你對這個人怎麼看?”
“啊……陳……”高壽山沉吟了一下,道:“陳處長這個人很正直,做事很有原則。也很厲害,雖然年輕,但是老謀深算,很讓人佩服!”
徐自青樂了,道:“老高,不對啊,沒見過你這麼夸人啊!我看你這個狀態,是不是被陳京灌了迷魂湯了?”
高壽山臉上的肉抽搐了幾下,只想哭。
他恨陳京,這一點毋庸置疑。
但是他卻不得不吹捧陳京,因爲誰都知道陳京把他整得沒脾氣,如果他再貶低陳京,那不是從另一個側面說明自己很無能嗎?
他唯有把陳京吹得厲害點,那樣他自己的臉面上也好看點!
“你找個時間跟陳京談談心,態度誠懇一些!在處理歐朗酒店集團的問題上,他是有辦法的!”徐自青道。
“他……他能有什麼辦法?我搞了這麼就的問題,他一個小處長就有辦法解決?”高壽山脖子上青筋都露了出來。
“他沒辦法你有辦法嗎?”徐自青板着臉道,“自己沒辦法,又不求人,你準備把問題拖到什麼時候,拖到法庭正式開庭嗎?”
高壽山縮縮脖子,不敢回嘴,只好怏怏的答應了下來。
徐自青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他倒想看看陳京能有多大的能耐,別人不知道陳京身上的任務,他徐自青知道。
陳之德交給陳京的任務,就是要讓陳京保證楚江酒店集團的危機解除,從而爲下一步改制創造條件。
陳京倒好,他硬是把高壽山給詐住了,他自己逍遙自在,把高壽山玩得團團轉,累累如喪家之犬!
徐自青狠狠的按按了手指頭,骨節發出“咔!咔!”的聲響,他對方家的這個未來女婿是越來越有興趣了,這個小子,能夠絕處逢生,本來從縣委書記的競爭中落敗,卻一頭扎進了省城。
而且接二連三弄出了這麼多事,還真是一頭橫衝直撞的小牛犢。
可惜啊,這小子沒生在部隊,如果正在部隊,徐自青肯定要提拔重用他,這股子勁頭子是塊打硬仗的好材料啊!
……
陳京並不知道他自己正在被人算計。
他下班回家,家裡一屋子人,原來是史建一家子和姐夫汪瑞國一下子過來了。
史建的父親史文明兩口子,外加孫子史梓驥,小名叫早早。汪瑞國的父親汪貴發兩老,另外就是靈兒。
靈兒一見到陳京,馬上丟下了弟弟向陳京撲過來,叫道:“舅舅……”
陳京一把抱起靈兒,逐一的向家裡人打招呼,史文明兩老他叫叔叔和嬸嬸,而汪貴發兩老,他叫伯父和伯母。
史文明也是幹部出身,舉止很有氣派,他站起身來和陳京握手,道:“京子啊,你這官是越當越大了,祝賀你啊!”
“謝謝史叔,組織部工作太勞累,不是什麼好差事!”陳京謙虛的道。
汪貴發則是工人出身,老實巴交,他沒有史文明那氣派,只是一個勁兒的衝陳京笑,然後點頭。
陳京對汪貴發很有好感,當初姐姐初嫁汪家,那一年陳京還沒畢業,因爲那時候學校離汪家近,經常放學汪貴發都會拎着一個保溫食盒,不顧寒風凜冽,站在學校門口給陳京送好吃的。
說起來,他就是地地道道的實誠人,共和國標準氏的老工人。
陳京恭恭敬敬的走到汪貴發麪前道:“汪伯,身體還很硬朗啊!以後可要多來家走動,多看看靈兒嘛!”
汪貴發不住的點頭,卻訥於言辭,一旁的老伴道:“你汪伯啊,閒不住,最近又出去做功夫去了,想着給兩個孩子存點錢,好買一套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