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指的是北方天空那個像大勺子似的星羣。正常情況下,人眼擱那上邊能看着七顆星星,七星別爲是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
好吧,我們找一下,嗯,第五個就是玉衡。
那麼難道說……?
我心中一動,一把拉住安小暄,湊近虎臉低沉問:“難道說玉衡那顆星星思凡下界了?”
安小暄微哆嗦了一下,然後她一臉認真跟我說:“炮炮同學,這不是西遊記,不是,真的不是……”
好吧,現在,我那丟失的記憶尚且不知怎麼回事兒。又冒出一個遠在千里之外,就能知道我姓名並且知道事態發展的玉衡叔!
叔你這麼牛X,你家裡人知道嗎?
我搖頭無奈笑了笑,閃屋裡,關門沖涼。
溫熱的水,打在我拉轟的小肩膀上,我低頭用憂傷的眸子審視我的傷口。
命運啊,你這究竟是想跟我鬧哪一齣呢?
短短不到半個月時間,我經歷了一個人幾輩子都無法經歷的事兒。原來見不着鬼,現在也知道它是怎麼回事兒,長啥樣兒了。原來以爲,這個世界,就是我眼珠子看到的樣子,現在才明白,看到的,只是鳳毛鱗角。
這麼我呢,是的!除了面對,我沒得逃避。
咬了咬,我對照鏡中的自已,忽然感覺身上開始有了一絲爺們的魄力了。
什麼是爺們兒?
爺們兒就是一生都在戰鬥,而永不知休息兩字爲何物。
活着戰!死了算!
得嘞,就這麼着吧!
衝過小身板,洗香香了,關上浴室門兒,回屋兒睡覺。
房間是會所用來給客人住宿用的標準大套房。
格局很贊,可咱沒那心思欣賞享受,脫乾淨了鑽被窩,關燈,死覺。
躺下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鐘了。
我迷糊剛睡了不到半小時,突然就給凍醒。
咦,好冷,難道空調的事兒。
我微睜眼,正打算瞅瞅空調,突然,凌晨窗外的曙光在屋子裡晃出了一道身影兒!
呃!
誰呀?
我有心想問,但關鍵時候我止住了。隨之微睜眼,擱眼皮縫裡仔細一打量。
好徒兒,你想吃了爲師嗎?
沒錯,站我窗頭的正是拉轟大潮妞兒媛媛同學。
盧家大妹穿了個白睡衣,披散頭髮,曼妙身姿在半透明的睡衣裙裡綽影綽現。
這原本該是個挺誘惑人的場景,可我卻感受不到半分誘惑,我能感受的只是濃濃的冷森。
大妹子什麼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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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介於夢遊與清醒之間的那麼一個情況。
眼麼前,妹子微眯眼,耷拉腦袋,伸手先是在我牀前虛空一陣摸索。接着又伸小手,探到我蓋的被子上,最後,小手伸進了被窩……
輕輕的,一下接一下的摸索。
你能想像一個二十多歲的老處男,大凌晨的讓一妹子親自用雙手這麼摸嗎?
應該很刺激吧?
非也!
妹子那手啊,跟冰塊兒似的,她摸的地方,我打個誇張點的比喻,那血都不流了!
慾火,火個毛啊。全身跟進冰窟窿似的。冷嗖嗖,陰森森,沒半分的暖意。
如果僅僅是摸,那倒也罷了。
大妹兒摸了一陣,這妞兒突然一擰身,嗖!
鑽被窩裡來了。
盧媛媛一進被窩,就小鳥依人樣兒,閉
了兩眼,悄然入睡了。
我半張嘴,微欠着身子,凝視了她足有三分鐘。
三分鐘過後,被窩內的溫度上升了。
我,我該怎麼辦?
換個地方重睡,還是……
正糾結呢,突然,臥室的門,吱嘎一聲開啓。
緊接着,叭嗒,牆上的燈光開關被人打開。
然後,我擡頭。
呃……
安小暄,冰容妹,外加祁,祝兩老道,還有老三,以及廖七爺,盧霜霜,一行數人不知何時,跟組團兒似的,正抱臂擱那兒瞅我樂呢。
我一咬牙,直接穿了個小褲衩就站起來,然後一邊恨恨地穿衣服,一邊小聲說:“你們什麼意思,你們!”
安小暄把手指豎在脣邊做了個禁聲的姿勢。
我不說話,而是急匆匆穿好了衣服。
隔秒,退出房間,同時帶上了門。
一行人來到了小客廳。
我就不樂意了:“你們怎麼個意思啊,怎麼隨便進別人房間?”
霜霜姑娘這時淡然說:“我跟姐,原本睡在一起,剛躺下沒多久,她身體突然發涼,然後起牀,一路就來到你房間。那個,你屋子沒有上鎖,她就進來了。”
冰容聽到這兒指我說:“聽着沒有,聽着沒有,沒上鎖呀,哼!說說,你什麼居心。”
我黑臉咬牙不說話。
暄妹子打了個小哈欠說:“行了,你們別鬥嘴了,老三,你講吧,給我們都叫出來,到底什麼事兒?”
老三可憐兮兮地摟大膀子坐沙發耷拉腦袋半天不說話。
我一瞅,不對勁呀這,我就走過去推他一把:“咋地啦,你倒是說話呀。”
老三一憋屈,擡臉萬分沮喪地跟我說:“雷子,我,我失職,我沒看好東西,東西丟了。”
“啊……”我一驚:“鎧甲丟了?”
小暄冷靜:“鎧甲沒丟!”說了話,她一指祝老道身邊的拉桿行李箱說:“就在那裡邊呢。”
祝老道這時很配合地低頭拉開行李箱一看,果然,妥妥兒地,就擱裡邊放着呢。
我又問:“那什麼丟了?”
老三:“畫兒,那幅畫兒丟了,這個……哎!”
接着老三告訴我,原本畫兒是小暄和冰容倆人看着。後來,他在擼串間隙,跟冰容見了一面,冰容抱怨帶畫不方便。老三就自作主張,把畫軸接過來隨身保管。可保着保着,不知道什麼時候,畫就丟了。
吃飯那會兒,老三還沒想起來,可回屋睡覺,躺下了,老三怎麼琢磨好像不太對勁,又一仔細想,妥妥兒地,畫兒沒了。
於是他起牀叫人,正好碰到了霜霜姑娘,就這麼着他就把人全給叫起來了。
我暈了!
我一咬牙,剛要數落老三。突然,邊上捋下巴的祁道長猛一擡手說:“諸位道友,休要怪罪此肥道友,此事乃貧道一手安排!”
大夥兒都是一愣。
祁道長淡定:“昨晚,起局之時,我就見到這一象了。這一局,我等借了天時地利人和,另有高手暗中佈局相助,於是我等可謂是大圓滿,大全勝。可是……”
祁道長一晃腦袋說:“滿招損吶,滿招損!做事不可圓滿,倘若圓滿,必招失敗,此乃道之真義也!”
祝老道聽了這番話,贊過一句:“高!有拍全家福的,都講究少一個人。爲啥,就是避開滿招損,這句很靈,很靈的烏鴉語!”
祁道長忽然又微笑,對祝老道說:
“道友,可否容我將話說完?”
祝老道哼了一聲:“行,你說,你說。”
祁道長:“因此,我便設計了這一個失物局。這個局,是我讓冰容姑娘找肥道友來託管畫軸。道友失畫,這個講的是一失。但是,自古,有失就有得。諸位,你們怎麼不想想那個得呢?”
我等皆是一片迷糊!
祁道長微笑,伸手做了個拈花狀,輕輕捋了下,呃,這貨居然去捋眉毛。
他揪了揪眉毛說:“這失的一畫,其實乃是我定遁之遁眼!諸位,今後,我們再與敵相鬥,意欲尋其方位,虛實之時。便可以尋物之法起遁,而起的這一遁中要找的東西,不正是這一畫軸嗎?”
“又因此畫貧道亦曾仔細觀過,故,此畫之念深烙貧道心中。以此來起遁,其準確之概率,哈哈!比之這千里傳音匣,還是要精妙幾分矣!”
老道淡笑之時,揚起了他手中的土豪金!
得知到這一番番的原因,我只能對祁道長說,您老不是人,您老真的是神仙吶!
確實,常人丟了東西什麼的,想到的只有懊惱和悔恨。可人家祁道長,不僅不怕丟,還要安排做局來故意丟。
祁道長這麼安排,正是合了偉大的哲學家老子前輩講過的一句話。
此話,在道德經第七十七章,文中講的是:有餘者損之,不足者與之!
簡單的十個字,但卻適用於,鬼神醫武人間萬法!
祁道長啊祁道長,這貨,他實力巔峰的時候,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啊?
我心裡感慨一番,不禁用景仰的目光去觀賞道長的風姿。
道長,很配合地,微仰頭四十五度,以拉轟造型,待之!
好吧,現在搞清楚了失畫的經過原因什麼的。
老三也不悔恨了。
於是,衆人又另開一個話頭兒,聊起了盧媛媛。
結果按祝老道和暄妹子分析的就是,每當媛媛同學身體冰冷之時,就是她體內鬼子母甦醒之刻。而這個時候,我要伴在她身邊給溫暖。後,當溫暖來臨之際,我又要離開……
多麼崇高,偉大呀!
但我怎麼覺得做起來極具難度呢?
唉,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接着,大家又重新安排房間,進屋死覺不提。
這一覺,死睡到了第二天的午時。
睡醒後,用了飯。在盧大頭和盧老爺子的主持下,擱這會所的一間書房裡舉行了一場正式的拜師儀式。
過程不說了,單說盧媛媛行了三叩九拜大禮之後,她端茶碗到近處,給我獻茶的那一瞬。
這小眼神兒,真個是媚眼如絲,勾魂蕩魄,看了讓人心猿意馬,丹田發燙啊!
徒兒,你……你這樣,你讓爲師情何以堪吶!
這邊剛拜了師,大家坐下隨便聊過幾句。盧霜霜忽然起身,到我面前,無比淡定冷靜地說:“先生,可否容小女私下跟你談過幾句話呢?”
呃……
我一怔,擡頭。
霜霜樣子很期待。
那個,好吧!我一口答應。
“請先生,跟我到樓上去吧。”霜霜帶路。
我跟着,就這麼先跟大夥兒告個別,轉眼兒,又與霜霜來到第一次會面的那個茶室。
掩了門。
坐椅子上,我剛要說話。忽然就見霜霜把那個裝劍把的木箱子給捧來了。
“先生,今天找你,主要是想把這個東西,贈送給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