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極其無法理解,暄妹子跟我挑的那一下眉裡蘊含了什麼不可告人的含義。不過,我可以肯定,那跟情感,沒關係。
那裡面,有玄機。
老三這時走過來,給了我一個熱情擁換:“嘿兄弟!”
我一呲牙,瞧着他說:“不是吧,咱都讓人給俘了,瞅你這樂的挺開心。”
老三聳聳大胖肩膀,長舒口氣,將木箱子放下來對我說:“要不怎麼辦?左右已經被俘了,人家火力那麼猛,請的又是邊境那頭一支很強的私人武裝力量,咱打不過呀。”
我聽老三這麼一說,方纔明白,其實我們已經到邊境了。
之前楊泡滿族自治鄉就已經是與俄羅斯和朝鮮接壤的地方了。然後我們又一咱往東北走。
這地界,妥妥兒,邊境地區。
而對方明顯做了充足準備,計劃前就已經派人去那個以戰鬥而聞名世界的老毛子國,花錢請了這樣一支隊伍。
明白了武裝力量的來源,我瞅了方妹子,我說:“怎麼樣?被俘的過程順利嗎?沒受到啥非人待遇吧。”
妹子攤了手,感慨說:“哎,大勢已成東風去,哎,不說了!傷心吶,但求能保住小命兒就不錯了。”
我聽擺搖頭,又看暄妹子。
小暄打量了下我:“這趟行程,你好像又成熟了不少。”
我笑了下說:“是啊,可那又能怎麼樣呢?”
小暄:“是啊,又能怎麼樣呢?”
“師父!”
這個動靜一入耳,我的猛鬼女徒弟盧家大妹兒就一臉小企盼地奔我過來了。
我張口,想要說什麼,卻又無從說起。
“師父,你瘦了。”大妹動情地看着我。
我嘿嘿。
“師父,小暄教給我一個站樁,對就叫站樁的方法,我呢,現在已經算初入你的小道門了呢。”大妹兒很認真地對我說。
我:“好好,希望你繼續努力。”
大妹兒聽這話,忽地又黯然:“可惜,這次,不知咱們能不能活呀。”
我看着大妹兒的臉,我感覺這妹子身上氣質有所改變的同時,我,我真心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的話了。
恰在這會兒,向爺領了平頭中年人過來了。
“你們能活,我保證都能活!但活的前提,是這小子到時候,能不能把東西拿出來了!”
向爺伸手指了下我。
我微笑:“你,什麼意思?”
向爺冷然:“小雷呀,你現在有用,我就不爲難你了,也先不跟你提我師弟那事兒了。咱們呢,接下來,得辦件事兒啊。你要穿了鎧甲,去那塊石頭的內部,取一塊黑石板出來。”
“就是這麼個事兒。你做完了,咱們不僅既往不咎。到時候,你們開個價,隨便,我都能滿足。”
“但是呢,話又說回來,小雷,你要是進去了,出不來,又或者,你壓根就不進去。我做事手段,你也知道。在場諸位,難免要受一場大苦,然後再魂飛魄散,永世不生!”
這向爺,最後八個字,字字如雷,直敲心神!
講完,對方瞟了一眼我,接着說:“還有半個時辰,你們先休息。半個時辰後,出發!”
這位向爺跟我交待完了,擰身,又跟平頭中年男說:“老錢,你出陰身,跟那個妖靈談一下條件,然後看對方是想合作,還是想,讓我們制住之後,再合作。”
錢姓中年男回了個好,轉身,自顧去一旁,盤了腿以打坐方式,坐在了地上。
我略顯失神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我瞟了眼祝老道,老道也是一臉死灰。
我又看看隨行跟來的那些人,一個個的,都是一臉絕決的死意。
真的沒有挽回局勢的方法了嗎?那個扔給我補藥和大餅子,口口聲聲說是我兄弟的人呢?還有,人羣裡的那個眼熟男,還有……七爺,祁道長。
難道,我們就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嗎?
我心裡第一次有種強烈的無助感。
是的,我現在真的沒有辦法了。對方,一隊陀槍猛漢不說,又有那麼幾個懂道術的高人。
而我們,哎……這實力差的,不是一丁半點。
我坐在地上,胡亂想了些過去現在的事兒。又看了看,其它幾人。
妹子們,還有老道,都是一臉的蔫狀,坐在地上,呆呆失神地望着這處位於地底的虛空發傻。
這時,錢姓中年人好像出完了陰身,然後他
一下子站直,找到守在我們身邊的向爺說:“談妥了,不過,它要先把封印的碑給髒了才行。”
向爺:“就是前清,玄明還有雍老四他們立的那塊碑?”
錢姓中年人:“對,就是那個!”
向爺想了想說:“它得找個身子附上才行,是吧。”
錢姓中年人:“對!”
向爺轉了轉頭,忽然一伸手:“陸劍,你去吧!”
正坐地上,低頭默默忍受劇疼的陸劍一聽這話,一聲不吭起身就點了下頭。
向爺讚許。
隨之,陸劍咬牙,一步步奔那個小廣場邊緣悶驢的屍身去了。
那片地方,現在已經讓老毛子拿槍給監管起來。陸劍走過老毛子的包圍圈,閉眼,微仰頭,就站在了悶驢屍體旁。
轉眼功夫,我眼睜睜看着一團綠色的膠狀物質,慢慢就纏上了陸劍,接着又從他的口鼻鑽到了陸劍的肚腹裡!
大概十幾秒過後,陸劍陡然像換了一個人般,一伸手,單臂抓起一個老毛子,嗖嗖,就奔廣場盡頭去了。
老毛子武裝一見同夥讓人抓了,紛紛擡手要放槍。
錢姓中年人這時忽然大聲講了一串的俄語。
老毛子猶豫一下,末了,還是徐徐放下了手中的槍。
陸劍拎着老毛子到了之前那塊石碑附近,擡手,猛力一磕,砰!
腦瓜子碎了。
扔人。
轉身……
十秒後,他又抓了一個。
▪ттκan▪¢ Ο
老毛子不幹了,要放槍。向爺跟錢姓中年人說:“跟他們講,每人再加一萬美金。”
錢姓中年人喊話。
毛子這纔有所收斂。
可轉了眼,陸劍把這個磕死之後,他又飛奔進毛子隊伍抓人了。
個人感覺最倒黴的就是這夥毛子武裝,人家容易嗎?冒着被邊防戰士打死的危險,穿越邊防線,來到這裡賺點錢回去花。可沒想到,居然讓這幫子傢伙當成了妖靈的祭品!
五分鐘過後。
陸劍磕死了第六個毛子!
他這才立在石碑前不動彈。
而這五分鐘裡,毛子開了七槍,有四槍打中了陸劍,但陸劍仍舊一副毫髮無損的樣子。
石碑已經被鮮血染紅。
這時,陸劍靜立數秒,然後他彎腰,伸獨臂,將碑身摟在胳膊底下,身子一較勁。
呼啦一下子,整塊陷進地底將近一米深的石碑就讓他給拔起來了。
與此同時,碑底好像有一條蛇狀的東西,嗖的一下子,就鑽到了陸劍的嘴裡。陸劍目光一怔,但轉瞬,他哈哈哈一笑,胳膊一較力,喀嚓一聲響。
石碑呀,居然讓他硬生生地給夾碎了!
碎了這石碑的同時。
他背後那塊懸空大石上的法雷面積陡然又增漲了五倍不止。一道道粗壯的雷火,如巨蟒般,繞着小廣場,來回地閃爍,遊走。
陸劍身處法雷之中,他卻絲毫不懼。
但我注意,雖然法雷對他沒什麼影響,可是他好像很害怕那塊懸空的大石頭,遠遠望過一眼後,他就擰身,一步步奔我們走過來了。
很快,陸劍走近了人羣。
聚在這兒人,包括老毛子眼瞅這怪物近了,當下給紛退避三舍,讓出了一條空路。
陸劍與我擦肩,他忽然停下,然後扭頭。
我這時注意到,這貨身上原來的那層綠色膠狀物質已經不見了,取代的是一臉詭異至極的笑容。
“你好,希望你能幫我解決掉最大的麻煩!”陸劍朝我笑了笑,擰身望了下那個大石頭。
講過,他又徑直走到了向爺面前。
向爺審視。
三秒後,他忽然把手舉起,讓左手五指朝向眉心,做了個抓什麼東西的動作,接着又將五指向下,放到右掌心上輕輕一點。最終,他將右掌放到了自個兒心臟位置。
陸劍看到這個動作,他忽然非常激動地對向爺說:“你們,你們是主人,找到的人嗎?”
向爺:“是的,這項沉默了數萬年的計劃,又要開始了。”
陸劍哈哈哈哈!
一陣的狂笑。
笑過,陸劍:“我對這個世界,已經瞭解了很多,很多,現在,是到出去,做一場重要大事的時候了。”
向爺平靜:“放心,你會如願。”
講過,向爺對我說:“你準備下,該輪到你了。”
忽然,我不知怎麼,一下子就
變的很平靜。
接下來,向爺把老三背的箱子打開,從裡面取出了兩塊大蜂蠟。
一塊裡面封的是鎧,一塊封的是頭盔。
那個頭盔的樣式很有趣,有點像現在的摩托車頭盔,但稍有不同的是,那東西有一個高高的盔冠。
向爺:“這套東西,見不得太久的空氣。若是見了空氣,一個時辰內,就會自行融解化掉。”
“所以,小雷,你只有一個時辰的時間,黑色石板,記好了,是一塊純黑的石板。”
我點了下頭。
接下來,工序很簡單,錢姓中年人,讓幾個手下上來,拿鋸將蜂蠟鋸開,接着又拿了打火機,點起一個火把開始烤蠟。
大概二十分鐘後。
一套戰鎧,一個頭盔,就呈現在我眼前了。
這東西的材質很奇怪,像是一種魚,又或什麼爬行動物的鱗片,另外,它很輕,但質地卻極硬,觸手有種撫摸金屬的感覺。
戰鎧的樣式是從頭到腳一身的披掛,我在幾位大哥的幫助下,將拉轟戰鎧套上,然後又戴了頭盔。
鎧很大,套在身上,跟套了個雨衣似的。因此,我沒摘下揹包,也沒有脫掉身上的衣服,就這麼胡亂套了上去。
向爺一直緊張地盯着陸劍,他好像對陸劍體內的那個東西不太放心。
所以,他的注意力也就沒怎麼在我的身上。
等我穿戴完畢了,錢姓中年人對向爺說:“爺,都搞定了。是讓他去,還是!”
向爺仍舊眯眼盯着陸劍,聽到這話,他揮了下手說:“讓他去吧,一個時辰,過了這個時間,他不出來,他死,外面的人也會全死。”
錢姓中年人:“好的爺!”
我正了正頭盔,然後趁着邁步走的時候,我瞥了眼陸劍。這一瞅我明白爲啥向爺關注他了。
這貨,此時跟只饞鬼似的,正擱那兒盯着一個又一個人的脖子,使勁兒地嚥唾沫呢。
我隱隱感覺好像有點苗頭了,但我不確定,我又瞅了眼祝老道。這老傢伙,這會兒正跟黑黑小魔女低頭感嘆呢。
我別過頭,又看了看暄妹子幾人。
這時,方小妹眉宇一動,好像有什麼話要說,突然,暄妹子一把拉住了她手臂,然後說:“你說大炮能成功嗎?”
好吧!
我懂了。
你們這幫傢伙,肯定有什麼重要的事兒瞞着我,不告訴我。哼!等我進去那裡邊的,咦,對了,那是個石頭,我怎麼進吶?
想到這兒,我笨拙地扭身對向爺說:“哎,那個,我怎麼進去呀。”
向爺壓根兒沒搭理我。
錢姓中年人說話了:“你上了那個臺階,一看就知道了。”
呃,好吧,那,我走了啊!
沒人給我送行,沒人朝我說什麼祝福之類的話。我就這麼獨身一人,穿着醜到爆的戰鎧,戴了個破頭盔,一步一扭,越過幾個殘餘老毛子製造的火力封鎖線,一步步,越過廣場。
咦……
這時,我發現一個問題,好像那些法雷,打不到我的身上呀。
算了不管了,繼續走吧。
我踏上了廣場,登上臺階,看到那塊被陸劍硬生生弄碎的石碑,以及一地的鮮血。
我繼續走,一直來到了臺階盡頭。
站在這裡,腳下是地底金字塔的頂端,上方是金字塔垂直的棱角,憑空懸浮的就是那塊巨大的岩石。
我先是感到一陣的頭皮發麻,但很快,我鎮定了情緒,擡眼仔細一看。
好嘛,就在巨巖面朝我的地方,居然裂開了一個僅容一人進出的大裂縫。
只不過,裂縫表面始終有數道的雷火穿行,是以,如果不貼近仔細看,則根本發現不了。
我知道,怎麼進去了。
當下,深吸口氣,我後退了二十來米,接着挪步,加速快跑!
一路跑到臺階盡頭時,我使盡全身力氣,對準裂縫猛地一跳。
唰!
我穿過了層層的雷火,然後直接就鑽到了裂縫深處,又撲通一聲,撞倒在地面上。
好吧,我沒死,我還活着,我成功進來了。那麼下一步……
我睜眼,飛速掃了下這個狹小空間,然後我先是一傻,接着又是一疑……
空間不大,充其量十平方米。
另外,我沒找到對方說的那塊黑石板,我只看到了一封信!
一封,被人平放在地面上的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