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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我老爹還沒有退休,那個柳久安怎麼就敢這樣放肆?他難道就敢肯定新上任的省委書*記,對他的柳氏集團是照顧的?還是說這裡面是有什麼我不清楚的貓膩?”
“柳氏集團真的要在你們黑涿縣投資的話……蘇沐,不是我非要故意抹黑,你去調查下就清楚柳久安的爲人就清楚,那對黑涿縣來說絕對是一場災難。”
“他根本就不是個真正的生意人,不懂得如何投資經營,而是會拿着那個資格到手轉賣,結果只能是你們黑涿縣倒黴。”
“這些年來,我太清楚這個傢伙的做事風格,就是唯利是圖的黑心商人。”
“我對山脈經濟是真的非常看重的,當然不是說只能在黑涿縣投資,在其餘縣也能進行。只是感覺要是這樣撤出的話,只會是白白便宜柳久安。”
“蘇沐,這事你心裡要有數,我總感覺柳久安敢這樣和我攤牌,是肯定有所依仗的。即便是你們有鳳市,都未必能管到他。”
……
楊首政說出來的話帶給蘇沐的是一種震撼。
要清楚做官做到蘇沐現在的行政級別,就應該對省裡的情況有所關注,畢竟那是隨時都能決定他前途命運的上級。
即便是這話說的有些嚴重,但省裡想要影響有鳳市的運轉卻是沒問題。
楊子雄是省委書*記,陳東諦是省長,他們這個組合對有鳳市是有所照顧的,蘇沐自然是高枕無憂。
可要是換掉楊子雄,先不說新任省委書*記是不是對自己有看法,即便是有着不同的政治理念和發展思路,都會對有鳳市的工作產生影響。
這是蘇沐讓有些擔心的。
可擔心也是白擔心,省部級領導的任命豈是他能干涉和影響的?
“柳久安的柳氏集團嗎?你說的這個事我會留意的。”蘇沐沉吟後說道。
楊首政清楚蘇沐有着自己個性非常鮮明的處事風格,他想做的事情沒誰能阻攔,而他只要有的主見也絕對不會輕易改掉,所以這件事點到爲止就行,下面的事情蘇沐肯定是會去做的。
畢竟山脈經濟是蘇沐的心血和工作重點,眼睜睜的瞧着這份心血付之東流那是不可能的,他絕對會比任何人都要愛護這棵獨苗,直至長成擎天大樹。
“楊書*記那邊沒事吧?”兩人隨意閒聊着,蘇沐突然問道。
“能有啥事,他老人家的心理素質強的很。不過這要是夠無奈的,也就是我們楊家沒有誰在上面,要不然他真的沒必要就此退休,即便是到政*協去發光發熱也行啊。”
“我就怕他這冷不丁的退下來,啥事都沒有,有些難以適應。”楊首政說出這話的時候,彷彿是意有所指。
他其實是想讓蘇沐看看,能不能幫助到自己老子。
這麼明顯的暗示,蘇沐豈能不懂?
但這事真的不是他能影響的,以着他的身份地位,要是說連楊子雄的前途都能說上話,才真的是僭越。
所以說他面對楊首政的暗示,略作思考後,搖了搖頭苦笑道:“有時候我真想自己手握大權,那樣的話就能讓楊書*記這樣的領導一展抱負。”
“可是你也清楚的,我只是一個市委書*記,是聽命楊書*記做事的小角色。”
“不說這事了,喝酒!”楊首政剎那清楚,笑着說道。
“你喝酒,我喝茶,下午還要上班呢。”
吃過午飯後楊首政就有些醉醺醺的離開,蘇沐則是回到辦公室中上班,當他坐下後,便將舒秦喊進來問道:“你知道咱們黑涿縣那邊最近有什麼招商引資的動向嗎?”
“黑涿縣嗎?沒有聽說過有誰過去,不過楊氏集團倒是在那邊考察,不過這事您應該已經從楊總口中聽說了吧?”舒秦思索了下很是中規中矩的回答道。
“那想必就是黑涿縣那邊正在談,這樣,你不是說下午招商局的胡立城要過來嗎?讓他現在就來。”蘇沐想了想說道。
“好的,書*記,我這就通知!”
胡立城在接到電話後很快就過來,聽到蘇沐問起黑涿縣的招商引資情況時,他果然清楚,立即說道:“書*記,黑涿縣那邊目前來說最重要的兩個大投資商就是咱們千朝市的楊氏集團和柳氏集團。”
“楊氏集團是早就開始考察的,而後來的這個柳氏集團卻是昨天過來的,瞧那架勢分明是想要和楊氏集團爭鋒。”
“我側面打聽過,這兩家企業實力都比較雄厚,在省會就是處於敵對關係,會有這樣的爭鬥也是正常的。”
“不過書*記,我下午想要說的不只是這個事,我原本是想要彙報別的工作。”
“繼續說吧。”蘇沐揮揮手說道。
“是這樣的,我覺得咱們有鳳市現在突然間變成了一個戰場,一個諸多資本企業明爭暗搶,刀光劍影的戰場。”胡立城這話說出來的瞬間,蘇沐眼皮微顫。
有點意思的說法。
胡立城既然敢這樣說,相信是肯定有所依賴的,那麼他爲什麼會這樣說那?
在蘇沐的沉默中,胡立城是一股腦的將自己想法全都說出來,每個想法都是認真的,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劍鈴縣是首當其衝的,那裡有着好幾個大投資商,其餘幾個縣也不例外,每個縣都有投資商的考察團隊。”
“這樣的場面對任何一個地級市來說都是值得慶賀的事,可讓我感到納悶和擔心的是,這些投資商們全都是隱形的。”
“他們到來後並沒有和咱們市招商局打招呼,就連所在的縣的招商局也沒有收到任何聯繫。”
“怎麼說來着?他們就像是一羣看不見的客人突然間來到咱們家。你說要將他們驅趕吧,那樣做肯定是不對的,但你要是放縱不管的話,自然也不太好。”
“我說是戰場的原因,便是基於這個憂慮提出來的。他們要是說堂而皇之的走正規路線怎麼都好說,即便是彼此間進行廝殺競爭都無所謂,畢竟是擺在檯面上的事情,是能爲咱們所掌控的。”
“可他們卻不那樣做,一個個的就像是隱身人般做事。說句不好聽的,也就是咱們的人盯住了他們,不然所有投資商都像是老鼠般到處鑽營,成什麼樣子?”
胡立城說到這裡的時候,凝視着蘇沐沉聲說道:“書*記,我覺得這羣投資商的到來肯定是走的極端化路線,要麼是來投資的,這樣做爲的是掌握最真實的情況,好在談判的時候立於不敗之地。”
“要麼就是來鬧事的,想要蒐集到各種不利證據,用以攻擊咱們的山脈經濟規劃方案。我覺得咱們要做到心裡要有數,免得被他們給算計。”
“看不見的客人嗎?”
蘇沐輕輕的念着這個字眼,別說這個字眼用的可謂是一針見血。
這羣來了卻不通報的投資商們,你敢說他們的心思都是單純的嗎?誰又敢說他們心中沒有藏着這樣那樣的齷齪念頭。
看不見的客人,看見的精彩。
“立城,你們招商局的任務除了是要對外招商引資外,同樣要對內部的這些投資商們進行監管。他們過來是做投資的怎麼都好說,可要是像你說的,另有所圖的話就要重視起來。”
“這樣吧,你們招商局現在就開始聯繫他們,同時給各個縣招商局下達通知,就說要他們也都行動起來。”
“只要是不認識的陌生的考察團隊,一律讓他們去招商局登記造冊。這之後他們想要考察,隨便繼續,但要是說不登記造冊的話,就只能請他們離開。”蘇沐眼底閃爍着精光。
“有鳳市斷然不允許任何居心不良的投資商存在。”
“明白!”
胡立城看到蘇沐沒有別的事情吩咐,站起身就告辭,風風火火的開始做這事。
至於說到蘇沐這邊則是被這個消息搞得有些皺眉,直覺告訴他,這事絕對是有古怪的。
這麼多投資商要是說心中沒有別的目的,何必鬼鬼祟祟的考察?
可你要是說他們心懷不軌的話,這個又將從何說起?真的是夠頭疼的。
“等下,發生這樣的古怪情況,難道說市政府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嗎?”
蘇沐怎麼說都是市委書*記,雖然說統管全市工作,但涉及到這種經濟領域事務的時候,還是想要聽聽市政府那邊的意見,最起碼不能給人一種獨斷獨行,強勢跋扈的姿態吧?
幾乎就在這個想法升起的同時,華政突然間前來拜訪。
兩人在會客區中落座。
“蘇書*記,我今天過來是想要和你說兩件事。”華政在正式場合下說話還是很講規矩的。
“嗯,你說吧。”蘇沐隨意說道。
“第一件事就是財政局的局長問題必須馬上解決,要是說不能確定這個位置,財政局那邊的很多工作都會處於滯怠狀態。”
“畢竟李嘯臨目前是被調離狀態,常務副局長又是病休期間,只是幾個副局長卻沒有誰代理局長職務,這樣可不行。”華政很平靜的說道。
華政想要這個位置!
這是華政說出這番話後給蘇沐的第一感覺,要是說不想要的話何至於會這樣特意的說起來。
從嚴格意義上說的話,財政局就是在華政的分管範疇內,他想要染指這個位置再正常不過。
以前的李嘯臨是聽蘇沐話的,華政不敢也不想要節外生枝,可是現在換成的是陳天朗在那邊鬧騰,華政怎麼可能還無動於衷。
那麼這話是真心實意還是有意試探?